“好!”田易身强体壮,背我就跟背个小鸡似得,不过他刚走两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在他肩膀上问。
田易的呼吸,仿佛停滞了一般,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前方五米处的树林间,赫然站着一穿白衣古装的女子,正对着我们笑!
我也吓得够呛,该不会是妲己的鬼魂吧,幸亏我够机智,将手里的簪子投掷过去,你不是想要这玩意么,给你就是了!
簪子直直飞向白衣女子的面门,就在即将戳到她的时候,她身子突然变成了半透明,簪子飞了过去,钉在她身后的一颗树干上!
是鬼!
“快走!”我拍了拍田易的脸,低声道,可他依旧站着不动,而且托着我大腿的双手,隐隐开始出现松动的迹象!
白衣女鬼朝我们这边飘来,没错,是飘的,因为她的双脚离地面还有些距离!
来者不善,我可不想跟她纠缠,赶紧将视线穿过树林,落在远处的纣王墓附近,双手在田易胸前掰扯,捏出指诀,第一次这么远距离穿越,而且还是带着田易一起,可别钻土里去!
最后一个关节捏上,走你!
眼前忽地一下,意识消失,但马上又恢复,不过,却没有到达目的地,还是在原地,白衣女鬼已经站在我和田易面前!
怎么不灵光了?难道是捏错了指诀?没错啊,昨晚练习过上百遍了!不过很快注意到,女鬼的左手,也捏着跟我差不多的指诀,而她的右手,则紧紧抓着田易的肩膀!
我明白了,并非穿越术失灵,而是在我穿过去的瞬间,女鬼抓住了田易,跟我们一起穿到山下,然后她又施展穿越术,瞬间穿了回来!
“你、你要干嘛?”我战战兢兢地问,遇到高手了。
“呵呵,”女鬼梨涡浅笑,发出的声音,点着浓烈的电磁音,就像是老旧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动静一样,“汝为何人?”
“我、我叫斯沫沫。”我只好如实交代,田易似乎被女鬼施了定身术,我从侧面看见他的眼神,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手上的劲头确是越来越松,我夹紧双腿,勾住他脖子,免得掉下去。
“斯沫沫?”女鬼歪头,收敛起危险,面露疑惑,“缘何在此?”
虽然是古语,但这句我能听懂,是问我为什么来这里,不过该怎么回答呢,说我因为有反光找上来的,怕她不信!
“途经此地,特来拜谒妲己娘娘!”我脱口而出,因为这女鬼,十有八九就是妲己,赶紧拍马屁,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噢?”女鬼明显一悦,“汝识得本宫?”
我认识个屁!但话不能这么说。
“神交已久,只是无缘相见,”我虔诚地点头,“今日有缘得见娘娘真身,激动则个,语无伦次,诚惶诚恐,然在下足上有伤,不能跪拜,还望娘娘赎罪!”
我把从后宫剧里看到的台词都用上了!
女鬼微微一笑,松开了抓着田易肩膀的手,又随手在田易胸口戳了一下,田易立马向后瘫软倒地,压在我身上,我还没来得及从田易背下钻出,女鬼突然俯身抓住我的左脚脚踝,用手掌顺着我的脚面抚摸了一下,那股奇痒,顿时不见了,凉丝丝的,再看脚面,也已恢复嫩白,正渐渐消肿。
“多谢娘娘!”我将田易推到一边,跪在地上拜谢,得想点什么办法把她给支走,可惜田易还昏迷着,不能把他丢这儿不管啊!
“汝那根簪子,何处得来?”白衣女鬼回手指向那颗树干,簪子晃动了两下,直直飞进了女鬼手里。
哪儿来的来着?我快速回想了一下,应该算是那个陌生女鬼给我的吧,就是在咖啡馆包房占了我便宜的那位!
“一位……一位友人所赠。”我支支吾吾道。
“友人?”女鬼疑惑地看着手中的簪子,“姓甚名谁?”
我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啊!
女鬼眯起眼睛:“汝可知此簪子有何用?”
我还是摇头,作出无辜的表情。
“此乃开启帝辛地宫之钥匙,”女鬼将簪子转了一百八十度,握紧在手心里,逼视着我,“此物到底从何而来!”
“娘娘,我真不知道啊!”我哭腔道,“今天凌晨的时候,一个女人把这玩意送给了我,不过我另一个朋友,又让我把它给埋进土里,我才带到这里来的!”
等等!她刚才说什么?开启帝辛地宫的钥匙?
帝辛,不就是纣王的名字么!
怪不得她看上去不太高兴,帝辛是她老公啊!
“哼!”女鬼冷哼一声,将钥匙,啊不,簪子塞进衣襟中,转身离去,飘出两、三米之后,消失不见!
妈蛋的,吓死我了!
女鬼消失后,我赶紧拍醒田易,穿好鞋袜下山,田易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说撞鬼了!
连滚带爬地逃到山下,阿言正手拄着膝盖,在山脚下大口喘气。
“你刚才跑什么!”我质问她道。
“董事长,对,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阿言哭道。
“算了。”我没太怪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见到那么诡异的事情,害怕也属正常。
“那根簪子呢?”阿言又问。
“被鬼给没收了。”我没好气道。
“啊?真有鬼啊!”阿言朝山上瞅了一眼。
“没收了?”田易道,“董事长,要不要帮你抢回来?”
“就你?”我白了他一眼,田易想了想,怂了。
“走,我们来错地方了。”虽然脚消了肿,但被戳的那个洞还在,女鬼只是帮我解毒了而已,所以走路多少会有些不适应,往前走了两步,我还是让田易背我。
走到纣王墓的时候,我观察了半圈,没发现有钥匙孔之类,女鬼说纣王墓有地宫,可能是埋在这个土丘的地下吧。
继续往前走,快回到奔驰车的时候,那台黑色吉普车缓缓开来过来,管它是谁呢,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
上车之后,一直在车里守候的白貂一副很担心的样子,蹿到座椅下面,用爪子扒掉我鞋子,又用嘴边扯掉袜子,嗅了嗅,赶紧躲开!
“你什么意思!”我怒道,脚又不臭!
这时,阿言从另一边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白貂突然从车门钻了出去,钻进了车底!
“哎,回来!”我叫它没叫住,从车窗往另一边看,只见白貂从这边的车底钻出,正朝纣王墓的方向发足狂奔!
“回来啊!****!”我按下这边车窗冲它看,可白貂头也不回,很快便消失在麦田中!
“田哥,去把它抓回来。”我说。
田易还没下车,那台吉普车就绕到奔驰前方,一个急刹停下,从车上下来四个大汉,两左两右,将奔驰包围,走到右后车门口的,正是带我们出警局的那个国氨同志,叫陈什么来着。
“干嘛?”我冲车窗外问。
国氨同志摘下墨镜,面容冷峻:“沫沫同志,请将羽绒服给我。”
“要我羽绒服干嘛?”我疑惑地将刚脱在车里的衣服递了出去。
国氨同志寻到羽绒服领口处,用力一拉,竟将羽绒服的扣子拽了下来,我仔细一看,是个微缩摄像头!卧槽,什么时候装上去的!
我想起来了,在警局的时候,我的羽绒服被警茶拿走搜查,肯定是趁那个时候,往我领口装的摄像头,看来他们是早有预谋啊!国氨同志从摄像头里抽出一张小卡片,递给另一个家伙,那家伙将卡片插入自己的手机中,开始播放录像。
糟糕,女鬼肯定被录进去了!
“没错,就是她!”那家伙低声道。
“嗯,”国氨同志点头,“通知局里,围剿温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