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乱扯西游释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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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辛苦十四载 一朝面如来

高拱张居正都已经讲完了,后面的内容不言而喻了的,基本不会再出现大的映射人物事件了,西游记要收尾啦。

离开铜台府,一路无话,800里地也就是一个星期的时间罢了。路上到处是鲜花古木,这个西方佛地果然不同凡响的。经过的地方家家向善,户户斋僧,每逢山下人修行,又见林间客诵经。

这个时候,忽然看见不远处一带高楼,几层杰阁。唐僧不禁举鞭遥指道,“悟空,好去处耶!”行者道,“师父,你在那假境界、假佛象处,倒强要下拜;今日到了这真境界、真佛象处,倒还不下马,是怎的说?”

原来已经快到灵山了,不容易啊。风风雨雨十四年,唐僧慌得翻身跳下来,已到了那楼阁门首。只见一个道童,斜立山门之前叫道,“那来的莫非东土取经人么?”长老急整衣,抬头观看。

孙大圣认得他,即叫,“师父,此乃是灵山脚下玉真观金顶大仙,他来接我们哩。”

这个金顶大仙在书中第八回提到过的,是个道佛双料间谍。但奇怪的是,西游记虽然没有说长的到底什么模样,就算不是白发飘飘,须髯过膝,可也不应该是个“道童”吧。

唐僧赶紧见礼,大仙笑道,“圣僧今年才到,我被观音菩萨哄了。他十年前领佛金旨,向东土寻取经人,原说二三年就到我处。我年年等候,渺无消息,不意今年才相逢也。”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要不是观音当年说漏了嘴,说不定还真就两三年来了的。

金顶大仙和悟空三个也见过之后,请师徒进去喝茶。看唐僧等人风尘仆仆,便好意让圣僧沐浴了香汤,去见如来嘛,得干干净净的,不能脏儿吧唧的。

师徒们洗了个澡,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唐僧换了行头,将如来托付观音给的锦襕袈裟也披上了,戴了毗卢帽,手持锡杖,登堂拜辞大仙。大仙笑道,“昨日蓝缕,今日鲜明,观此相真佛子也。”

大仙的话里有话,其中肯定有说道儿,现在先不分析了,大家记着有这么回事就行。

金顶大仙给大家带本路,接引旃坛上法门。其实也就是从他的道观穿堂穿出后门,就到了灵山脚下附近。

这是在说,要想步行到灵山,玉真观是必经之路啊。可以想的出来,这是在说玉帝对佛教的大本营给安排了个岗哨。其实不如说是明朝的朝廷对佛教,也是倍加注意,开始是敬戒都有,后来也有不少的变化,但对佛教也始终是有防备的,即使大家后来的目标渐渐一致了,成为战友一家仙佛了,还是如此。

金顶大仙指着灵山道,“圣僧,你看那半天中有祥光五色,瑞蔼千重的,就是灵鹫高峰,佛祖之圣境也。”唐僧见了就拜。行者笑道,“师父,还不到拜处哩。常言道望山走倒马,离此镇还有许远,如何就拜!若拜到顶上,得多少头磕是?”大仙道,“圣僧,你与大圣、天蓬、卷帘四位,已此到于福地,望见灵山,我回去也。”三藏遂拜辞而去。

可不,悟空知道,这也得走上半个多钟头才能真正到了灵山脚下的,如果磕头的话,那就累死了。

大圣引着唐僧等,徐徐登了灵山,不上五六里,见了一道活水,滚浪飞流,约有八九里宽阔,四无人迹。三藏心惊道,“悟空,这路来得差了,敢莫大仙错指了?此水这般宽阔,这般汹涌,又不见舟楫,如何可渡?”行者笑道,“不差!你看那壁厢不是一座大桥?要从那桥上行过去,方成正果哩。”

悟空说的大桥,其实是个独木桥,叫做“凌云渡”。唐僧自然不敢过桥,“悟空,这桥不是人走的,我们别寻路径去来。”

额,唐僧的话里有意思呀,不是人走的,嘿嘿,老吴太损了。

八戒和沙僧两人也不敢,都害怕。悟空先做了个示范,但是其他人无论如何也不走。

猴儿说,“这是什么去处,许你驾风雾?必须从此桥上走过,方可成佛。”八戒道,“哥啊,佛做不成也罢,实是走不得!”

按照悟空的说法,如果过得此桥,或许八戒和沙僧还是有能成佛的可能性。

但是八戒和沙僧没有这个觉悟,看不破这无畏之心,自然成不了佛。

忽然来个摆渡的人,唐僧大喜。但是这个是无底的破船儿,如何渡人?

接引佛祖和悟空强行将唐僧给弄上了船,这才脱却了圣僧的凡胎。大家都给唐僧贺喜,可贺可贺!唐僧脱胎换骨了,也算又死过一次了,就要快圆满了。

不过呢,唐僧既然新生了,然而从以后的表现来看,基本还是一点儿也没有长进的。这样的脱胎换骨,到底算是个嘛哩,不要也罢。

唐僧现在也不俗了,便轻轻的跳上彼岸。此诚所谓广大智慧,登彼岸无极之法。

额,这从哪来的什么大智慧?谁要是相信无底船能度人,谁就是佛,整个儿不可救药啊。

唐僧感谢三个徒弟,悟空说用不着。互相帮衬利用而已,佛家不讲恩义的。

师徒们逍逍遥遥,走上灵山之巅,和一群比丘们聊了一下天,唐僧便手舞足蹈,随着行者,直至雷音寺山门之外。

唐僧高兴,这到了“家”了,就像个孩子似得,前面那是光辉灿烂的前程啊。

守门四大金刚看唐僧来了,便依次向里面通传,架势摆的不小。

佛爷爷大喜,即召聚八菩萨、四金刚、五百阿罗、三千揭谛、十一大曜、十八伽蓝,两行排列,却传金旨,召唐僧进。那里边,一层一节,钦依佛旨,叫,“圣僧进来!”

如来自然高兴非凡,终于来了。这自己的“人”和“钱”,总算都来了,不容易,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自己精心策划了几千年啊。

唐僧四众到大雄宝殿殿前,对如来倒身下拜。将通关文牒奉上,如来一一看了,还递与三藏。

其实不用看关文,如来都清楚,但是这个过场还是要走的。

三藏作礼启上道,“弟子玄奘,奉东土大唐皇帝旨意,遥诣宝山,拜求真经,以济众生。望我佛祖垂恩,早赐回国。”

这唐僧脱胎换骨了,但还是没有想起来前世金蝉子的事情一点来,却仍惦记着回唐朝交差哩。这说明了什么,“金蝉子转世”一说,肯定是个幌子,是拿来骗人的,是掩藏了一个秘密的!

如来方开怜悯之口,大发慈悲之心,对三藏言曰,“你那东土乃南赡部洲,只因天高地厚,物广人稠,多贪多杀,多淫多诳,多欺多诈;不遵佛教,不向善缘,不敬三光,不重五谷;不忠不孝,不义不仁,瞒心昧己,大斗小秤,害命杀牲。造下无边之孽,罪盈恶满,致有地狱之灾,所以永堕幽冥,受那许多碓捣磨舂之苦,变化畜类。有那许多披毛顶角之形,将身还债,将肉饲人。其永堕阿鼻,不得超升者,皆此之故也。虽有孔氏在彼立下仁义礼智之教,帝王相继,治有徒流绞斩之刑,其如愚昧不明,放纵无忌之辈何耶!我今有经三藏,可以超脱苦恼,解释灾愆。三藏,有《法》一藏,谈天;有《论》一藏,说地;有《经》一藏,度鬼。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真是修真之径,正善之门,凡天下四大部洲之天文、地理、人物、鸟兽、花木、器用、人事,无般不载。汝等远来,待要全付与汝取去,但那方之人,愚蠢村强,毁谤真言,不识我沙门之奥旨。”

如来说了这么多,最后说到自己的经书有经三藏,可以超脱苦恼,解释灾愆。其实是佛教关于世界的大百科全书啊,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佛经,和观音糊弄唐僧和李世民的说法大相径庭。观音最早去长安是怎么说的,“我有大乘教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所以李世民一听,才兴致满满的,还以为那是长生不老经哩,便吩咐找人前去西天取经的。

是观音忽悠了李世民和唐僧,而且就这,还不能都给你大唐,最多只给三分之一的。

如来吩咐弟子去传经,将我那三藏经中三十五部之内,各检几卷与唐僧,教他传流东土,永注洪恩。

两个尊者即奉佛旨,将他四众领至楼下,先吃饭,再忙正事。

进了宝阁,佛经不少啊,但是标签却是楷书写的,不知道里面的经文是否也是楷书啊。

如来都用楷书的,笑死了。

阿傩、伽叶引唐僧看遍经名,对唐僧道,“圣僧东土到此,有些什么人事送我们?快拿出来,好传经与你去。”

经不可轻传,传多传少要看人事大小。

唐僧几个说没钱,于是俩尊者就只能给了其无字经书。师徒几个当场也没有验看,只能说明,要么是挺放心的,要么是根本就不在意里面到底写了些啥玩意儿。

师徒拿了无字经书,告辞如来,出门就走。

如来也不提醒的,因为的确你没有给人事啊。

但是燃灯古佛,心里明白,“东土众僧愚迷,不识无字之经,却不枉费了圣僧这场跋涉?”便吩咐白雄尊者前去提醒唐僧几人。

白雄尊者追上之后,就将经书夺去,担心猴儿揍自己,就赶紧将经书包裹给撕破,经书洒落一地,自己跑了回去。

唐僧不知道怎么回事,满眼垂泪道,“徒弟呀!这个极乐世界,也还有凶魔欺害哩!”这就是自己梦想中的极乐世界,还不如大唐长安哩。

沙僧心思谨慎,觉着事有蹊跷,就接了抱着的散经,打开看时,原来雪白,并无半点字迹,慌忙递与三藏道,“师父,这一卷没字。”大家一看,所有经书都没字。

唐僧短叹长吁的道,“我东土人果是没福!似这般无字的空本,取去何用?怎么敢见唐王!诳君之罪,诚不容诛也!”这可糟了,李世民会不会宰了自个啊?

猴儿其实早想明白了,就提醒唐僧,这是佛家因为咱们没给钱,故意折腾来着。咱还得回去面见如来,去取有字真经。

师徒赶紧回去,众僧皆拱手相迎笑道,“圣僧是换经来的?”这些和尚都心里清楚的,不花钱能办事,哪有这么轻巧哩。

师徒进了大殿之后,悟空嚷道,如来!我师徒们受了那么多罪,阿傩、伽叶索财不遂,通同作弊,故意将无字的白纸本儿教我们拿去,望如来敕治!

佛祖笑道,“你且休嚷,他两个问你要人事之情,我已知矣。但只是经不可轻传,亦不可以空取,向时众比丘圣僧下山,曾将此经在舍卫国赵长者家与他诵了一遍,保他家生者安全,亡者超脱,只讨得他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我还说他们忒卖贱了,教后代儿孙没钱使用。你如今空手来取,是以传了白本。白本者,乃无字真经,倒也是好的。因你那东土众生,愚迷不悟,只可以此传之耳。”即叫,“阿傩、伽叶,快将有字的真经,每部中各检几卷与他,来此报数。”

不给钱,还请你师徒吃饭,送了你们一些无字真经,倒也是好的,嗯,的确啊。这么一大堆的白纸,还能写些文章画画哩,卖给收废品的也行啊,是白赚了点子的。

凯撒也觉着悟空有点过了,都要这么干,每天来上几千人白吃白喝还取经,人家佛爷爷迟早得破产。

二尊者复领四众,到珍楼宝阁之下,仍问唐僧要些人事。三藏无物奉承,即命沙僧取出紫金钵盂,双手奉上道,“弟子委是穷寒路遥,不曾备得人事。这钵盂乃唐王亲手所赐,教弟子持此,沿路化斋。今特奉上,聊表寸心,万望尊者不鄙轻亵,将此收下,待回朝奏上唐王,定有厚谢。只是以有字真经赐下,庶不孤钦差之意,远涉之劳也。”那阿傩接了,但微微而笑。被那些管珍楼的力士,管香积的庖丁,看阁的尊者,你抹他脸,我扑他背,弹指的,扭唇的,一个个笑道,“不羞,不羞!需索取经的人事!”须臾把脸皮都羞皱了,只是拿着钵盂不放。

但是我们要知道,在佛教里面,按说是不应该收钵盂的,因为乔达摩悉达多早就明令,不许弟子们收藏各种钵盂,以免影响研习佛法。但是现在,没法了,如来也只好装没看见,这个钵盂毕竟是紫金啊,这也是钱。

现在才将五千零四十八卷,乃一藏之数的真经给传了唐僧。收拾齐整驮在马上,剩下的还装了一担,八戒挑着。自己行囊,沙僧挑着。行者牵了马,唐僧拿了锡杖,按一按毗卢帽,抖一抖锦袈裟,才喜喜欢欢,到我佛如来之前。

唐僧高兴了,现在取经任务已经基本完成,回去之后,至少不会被砍头的。

如来问了弟子传了多少经书,才对唐僧言曰,“此经功德,不可称量,虽为我门之龟鉴,实乃三教之源流。若到你那南赡部洲,示与一切众生,不可轻慢,非沐浴斋戒,不可开卷,宝之重之!盖此内有成仙了道之奥妙,有发明万化之奇方也。”

佛经竟然是“三教之源流”,如来就扯吧。还得沐浴斋戒才能看书,能成仙了道?那如来不久前说到的舍卫国赵长者,成仙还是成佛了?肯定没有,估计早早就到幽冥界报到了。

唐僧叩头谢恩,领经而去。如来因打发唐僧去后,才散了传经之会。旁又闪上观世音菩萨合掌启佛祖道,“弟子当年领金旨向东土寻取经之人,今已成功,共计得一十四年,乃五千零四十日,还少八日,不合藏数。望我世尊,早赐圣僧回东转西,须在八日之内,庶完藏数,准弟子缴还金旨。”

观音是故意如此说的,她是在表功,而且还要图个吉利数字,显得自己的匠心独到。不过呢,虽然不太明白这个一藏到底有什么说法,但是观音的话里必定有更深的意思。

果然如来大喜,即叫八大金刚吩咐道,“汝等快使神威,驾送圣僧回东,把真经传留,即引圣僧西回,须在八日之内,以完一藏之数,勿得迟违。”

看来那个更深的意思,和如来有莫大的关系,乃至于如来赶紧吩咐手下,一路送行,好加快速度。孙悟空肯定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万一猴儿给捣乱怎么办,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心事,几千年的心血啊,容不得一点马虎的。

那么如来到底有什么别样心思,观音肯定是清楚的。否则菩萨就不会提起此事了,观音心里盘算,老娘给佛爷帮了这么大的忙,那么自己的宝莲池就算真的能抱住了,如来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肯定就不好意思插手西天一路上的收益了。钱嘛,当然是放在自己的腰包里,才放心的。

那么送圣僧回东土,肯定是说唐僧了,绝对不是指的悟空八戒沙僧还有玉龙。说明,唐僧身上,还有秘密的。

金刚随即赶上唐僧,叫道,“取经的,跟我来!”唐僧等俱身轻体健,荡荡飘飘,随着金刚,驾云而起。这才是,见性明心参佛祖,功完行满即飞升。毕竟不知回东土怎生传授,请听下回接着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