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战果传来,在几场小战役中,隐皆大获全胜,让皇帝龙心大悦,身体竟然好上了许多,送去的嘉奖络绎不绝,这下该叫更多的有心人眼红了。
“来,之浚,笑一个,笑一个给娘看!呵呵,看,他真的笑了!”我看到之浚小小的脸庞漾起了腼腆的笑意,整个人心都暖了。
“对啊,小少爷可俊了!也比别的小孩乖巧!”王妈在一旁笑着附和。
“什么乖巧?”三哥捷步走了进来,王妈接过他身上的披风。
“三哥,你看,之浚笑得多可爱!”我像献宝似的给他瞅瞅。
“恩,看,爹爹给你带了个什么玩意?”他晃晃手中的物事,原来是一个捏得活灵活现的泥人儿!
小家伙笑得更加欢了,在咿呀咿呀的挥舞着不安分的小手。我忍不住亲了他一下,被三哥笑我孩子气。
这时,有下人拿了一封信走了进来,三哥到一旁拆开,只是没过多久,他的眉却越拢越紧,忽然“啪”的一下,竟把手中的泥人棍折断了!
我使了个眼色,让王妈把之浚带下去。这才走到他面前,见他神色不佳,轻声询问,“怎么了?”手抚上他的眉头轻轻拂动,似乎以为这样他就再没有烦恼了。
他默不作声,只是把手中的信函递给我。我一看信笺,就知道是天下通的消息。
每看一字,我的心便越沉一分,到最后,手已经战抖得拿不稳信了,“怎么会这样?前天送来的消息还好好的啊!”
……前方粮草短缺,急需……有心人鼓动,军心不稳,士兵懈怠……北漠趁夜偷袭,折兵一千余……
若之前是天大的好消息,那现在无疑是沉重的一击。前方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后方供应不足了,那会引起一连串不良的反应。
眼看三哥的神经蹦得死紧,“这次的监军是龙彻的人!开始一切顺利,我还以为他是个安分的人。原来他们就在等这一刻!士兵打了胜仗,却得不到应有的对待,怎么能继续打!?故意扣下粮草,只要拖个十天半个月的,后果不堪设想!”
“谁能随随便便扣下军粮?就不怕朝廷追究?就算他是太子也不能如此的胡作非为啊?”思及此,我心中也不忿。
“他只要推托说被贼人所劫就行了!待朝廷重新再准备也需要一段时日,若是路上再担搁,隐肯定熬不住的!这个龙彻,竟为他一己私心,置十数万人的安全于不顾!”三哥紧握的拳头青筋暴现,我想那龙彻若在他眼前,肯定遭殃!
我沉思了一会,灵机一动,“有了!我们商号不也做粮食的生意吗?我们自己先行供给,解燃眉之急不就行了?等到时粮草怎么拖也该到了!”
“你是说……我们自救?对!就说支持朝廷!阿乔,想不到你还有点小聪明!”他总算是舒缓了下神经了。
“哼!不然你以为我脑子长假的!”我不满他的调笑。
忽然张伯的声音在外响起,唤了声,“爷!爷!”
“什么事?进来!”三哥又开始皱眉。
张伯慌慌张张的进来,随即附在他耳边说着。
过了一阵,三哥摆摆手,张伯退了出去。
“阿乔,我们的计划行不通了!看来龙彻有了个厉害的军师,想必知道我与隐的关系,料到我们怎么做。我们各地的粮库相继告罄,要再准备还须费些时日,我还要亲自去料理才行。这下真是一筹莫展了!”
“他怎么这么缺德?!怎么配当一国的太子?!”我负气捶了柜子一下,“扑通”一个紫檀首饰盒掉了出来。
我弯下腰去拣起来,念叨着,“啊!原来它在这里,怪不得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是什么东西?”三哥也俯下身子探询。
“哦!你该是没有见过吧?是干娘给之泓的鸾扣!说是她先夫的遗物,当时我走的时候她说什么也要我收下,也怪不好意思的!”我摸着通体冰凉的鸾扣,那颗祖母绿的宝石正闪闪发光。
“是么?给我看看!”他说着就拿起来端详,突然,像是看到什么似的,两眼发亮,“阿乔,真的是干娘给你的吗?你没有记错?”
“我怎么会记错?而且我觉得上面的花纹跟你给我的是一样的,觉得很亲切,所以一直都好好的藏着呢!不过一时大意忘了放在哪里了。现在居然自己跑出来!”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真是天助我也!”他激动的抱着我,箍得紧紧的,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什么事这么高兴!”我推一推他,简直透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