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来吧!它能让你在冰泉中保住性命,不被冻伤。”齐风收紧双手把夏乐蓉用力拥在怀中,似要把她揉入身体中,虽然血玉的温暖缓缓传来,可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暖意,心中空空的,有些迷茫、有些担忧、有些慌乱,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正在被一点点夺走而他却无力阻止。
冷冷的空气伴着细细的流水声,让整个空间充满淡淡的哀伤和冷意,紧拥的两人就这样静静拥抱在一起倾听着对方的心跳默默的抵抗着冰寒。
不知是齐风拥抱还是血玉散发暖流的原因,夏乐蓉感觉自己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冰寒,心情也好一些:“齐风,你的眼睛是出生就看不见,还是……那个你如果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夏乐蓉靠着齐风的胸口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安详、宁静、安全的感觉让她想要多了解一些眼前这个男人。
“在很小的时候为了得到天眼的力量而失明的。”第一齐风不介意与与别人谈论自己的眼睛。
“天眼?”
“就是能看到未来、天意、命运的力量。”齐风眼中闪过微微的暗光,没让任何人觉察到,语气平静而淡然。
就算齐风平静如无风湖面,可夏乐蓉却从那淡漠中感受到丝丝悲伤,让她心底抽痛,抬手抚上那双明媚、艳丽、惑人却无焦距的双眼:“你后悔吗?为了种能力而失去光明?”
齐风身体一颤,多年来周围的人包括游易寒只羡慕他能拥有这份异能,但从没了解过他心底的感受,而夏乐蓉的一句话仿佛冬日的暖意让他有种枯木逢春的蓬勃和激昂:“当时还小什么都还不明白师傅为我做的决定,这一切都是天意,而且既然要拥有这份能力自然需要付出代价,正因为有这种能力我和皇上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很公平,我没什么好后悔。我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能看一眼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因为在我的记忆中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夏乐蓉仿佛有一种奇特的力量能让齐风放松下来,打开紧闭的心扉,说出多年来一直压在心底的话。而齐风此刻真的希望怀中的女孩能多了解自己一些,能接受自己的残缺。
“齐风……”泪水默默从夏乐蓉眼中流下,她听到眼前这个淡雅如风、温文尔雅的男人心在孤独的悲鸣。
晶莹的泪珠落下,滴落在雪白的浮冰上发出清脆的“嘀嗒”声,长久冰冻的浮冰似乎也在悲伤发出冷冷、寒寒的冻气,齐风浅笑低头吻去那泪花,能有一个人懂他心底的痛和悲伤他足矣,上天待他也算不薄:“傻丫头,别哭了,我早已习惯,你再哭我心要碎了。”
夏乐蓉心里纠结着她好想、好想能安慰齐风那悲鸣的心,好想、好想能帮助他,含泪的目光落在那洁白无瑕的冰霜和浮冰上,突然脑中闪过亮光,一把推开齐风的拥抱,抓过一块浮冰塞到他手中。
“齐风看世界不一定只能用眼睛,来!摸摸看,这是白色,纯洁、纯真、高贵、纯净,带着凉意,冰雪、白云就是这个颜色,虽然能摸到却又感觉飘渺,无法掌握,就如你一般,仿佛天上的神仙高贵、纯洁。来!摸摸感受一下!”夏乐蓉似乎有些激动小手不容拒绝的拉着齐风的手抚上那些冰块。
凉凉的冰块在手中融化成水,变软、从指缝间流走,而齐风眼前仿佛出现一副空灵、开阔、清澈的画面,让人心灵沉静,而伸手想要触摸一切又消失了。
“感觉到了吗?”
“恩!果然能感觉到纯净、沉静,心如同在一天无边的天际飞翔。”齐风的心随着手中的冰块融化也雀跃起来,他第一次如此看世界,而眼前黑暗的世界仿佛真的有色差注入般。
“再来,再来,这是绿色,草原、森林、树木的颜色,青青的、涩涩的,给人新鲜、清新、洒脱,寓于着生命、自由、希望,闻闻看泥土中带着清新的香气。”夏乐蓉扒开冰霜摘下假山一株顽强生长的绿色小草放到齐风鼻间。
泥土混合这植物特有的清香荡漾在空气,让人放松犹如置身于森林中。
“我看到成片的树木,葱葱郁郁的绿色,空气中充满清香,鸟儿在飞翔、马儿在奔跑。”齐风脸上因兴奋而闪着愉悦的光芒,他的心都要飞起来,在夏乐蓉中的指引下他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一幅幅生机盎然的画面。
“还有很多颜色,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我会一一带你去感受这个世界,让你的眼前不在只有黑暗,让你也拥有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夏乐蓉扬起耀眼的笑容,在阳光和冰霜闪光的映衬下犹如一个落入人间的天使般美丽、纯真。
“乐乐,谢谢你!”齐风再次紧紧拥抱住夏乐蓉,心中的感动和幸福让他早已无法言语,用失去光明的二十多年的黑暗岁月竟然能换得与眼前女孩的相遇,曾经的痛和孤寂都是值得的,冰封的心悄悄化为一滩春水被激起层层涟漪,一张清秀的面孔深深刻在上面融在水中,相伴一生。
沉浸在彼此温暖中的两人没有发现冰泉入口处一抹明黄的身影正散发着骇人的戾气阴沉的看着相拥的两人,跟随在他渗透的侍卫、太监们吓的一个个不敢出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