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宿命
一面秀气地小口吃着饭，一面偷看他大口吃饭。他吃饭的样子，好像饭很香，嗯，本来也就很香。蓝晰滢的胃口也好起来，舀了满满一勺饭塞进嘴巴。
“唔——”天哪，要噎死她了。蓝晰滢拼命拍着胸口，努力想把哽在食管的饭吞下肚，越急越难受，眼花在眼里乱闪。
“笨蛋！吃个饭也能噎着。”雷天陵飞快地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坐到她旁边为她拍背，“吃那么快干什么？又没有人和你抢！”
“唔……咕。”总算把饭送下了胃，他的力量好大，差点拍断了她的骨头。
“真是个笨丫头，来，再喝一口。”一手再把水杯递到她唇边，一手轻揽着她的肩。真不知道这个笨丫头一个人在山里怎么活下来的，居然没有走路跌死，喝水呛死。
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了半杯水，呼口气，“好好吃。”
“好吃也不用抢，锅里还有半锅，够你吃的。”早知道应该煮个汤，可是冰箱里什么也没有，最多只能煮个蛋花汤，“你八百年没吃过饭吗？”
“嗯。”一触及他危险的目光，点头立刻变摇头，“不是，不是。”虽然她真的好久没吃过饭，都是在吃泡面度日，“是雷，呃，是天陵炒的饭太好吃了嘛。”
哼，算你转得快。“以后吃饭慢一点，细嚼慢咽才有助于消化。”不知怎么把秘书常念叨他的话搬了出来。
“哦。”傻傻地点头，“雷……天陵，你怎么会煮饭呢？”他看起来不像会下厨房的男人。
“那有什么，在国外念书时一个人住，吃不惯外面的食物，只好学会自己动手喽。”何况煮个饭而已，有比商场并购案还难吗？小case，难不倒他啦。“你不会下厨，以后我煮饭就好了，不准吃泡面，听到没有？”自己还没发觉，承诺已经脱口而出。
“不……呃，好，好吧。”拒绝的话刚要出口，一触及他的利目，立刻又变成了同意，他只是不好意思白吃白住，报答她的收留之恩才煮饭给她吃，反正他不会住多久，最多几天，他爱煮饭就让他煮吧。其实她不是不会煮，相反，厨艺还挺不错的，连程聿和致雪姐都爱吃她煮的菜呢。只是一个人没有心情……唉！
她的小脸怎么又黯淡下来？答应吃他煮的饭有那么难吗？刚才她不是还夸他炒的饭好吃吗？他堂堂雷霆科技总裁自愿当她的煮饭公，别人想都想不到，她还敢嫌？哼！气呼呼地端起碗，猛扒口饭。
“那是我……”的饭，呃，他眼光好凶，没什么，他爱吃就吃吧。
一碗饭扒完，抬头才看见她还傻傻地望着他。“你怎么不吃？光看就能饱啊？”
“可是，你把人家的饭吃完了。”
真的耶，他居然端起她吃了半碗的饭，吃得干干净净，“怎么不早说！”
因为你好凶！小嘴委屈地嘟了起来。
好像是他不对。看见小白兔娇怯怯的眼睛，雷天陵叹口气，端起自己的大碗，“张嘴。”
“啊？”嘴里又被塞了口饭。
“来，喝口水，才不会噎到。”
“好。”
他居然用刚喂过她的勺舀一勺饭，送进自己的嘴巴。
“你怎么自己吃了？”
“怎么？我不能吃？”他还没吃饱呢。
“不是……”嘴里又塞进一勺饭。可是，两个人用一个勺，吃一碗饭，不是太、太、太亲密了吗？
大口吞下嘴里的饭，怀疑地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你怎么了？又噎着了？”
“没，没有。”含含糊糊地嚼着饭，天哪，他们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不是致雪姐说的“间接接吻”吗？哎哟，好羞人。
“怎么了？脸烫烫的。”摸摸她几乎可以煎鸡蛋的面颊，“快喝水，快喝水，笨丫头，叫你吃慢一点，又噎着了吧？真是！”手忙脚乱地又灌水，又拍背，反而弄得她咳嗽连连。
“没……没有……谢……咳……谢……”虽然被他拍得骨头快散了，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可是她心里……好甜喔，他……对她真好……
……
“我吃饱了。”好撑，肚子里再也塞不下一口了。
“真的吃饱了？”怎么吃的比小鸟多不了多少？
“真的！”用力点头，加强可信度。
“好吧。”三两下把剩下的饭刨进嘴里，端起杯子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开水。
呆呆地看着他的喉节上下滚动，一滴水顺着嘴角滑下方正的下巴，滚落在半掩在浴袍下的胸膛。好……好性感……好刺激……蓝晰滢觉得自己的脸快冒烟了。好奇怪的感觉……
放下杯子，雷天陵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啊？没，没什么……”好丢脸，她居然瞪着男人的****发呆，还被人家抓住！“我，我去洗碗。”飞快地抓住茶几上的碗筷，像被野狗追的兔子一样跑进厨房。
“洗碗跑那么快干吗，我又不会和你抢。”雷天陵摇着头咕浓，舒服地把脚翘上沙发，“我煮了饭就该你洗碗，这才叫合作无间嘛。”
拧开水龙头，让水哗哗的冲着碗筷，蓝晰滢双手捧住发烫的双颊，丢死人了，刚才要不是他突然出声，说不定她的手就摸上他的胸膛了……哎呀呀，怎么可以这样，虽然他的胸膛结实得没有一丝赘肉，平坦光滑像丝绸，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她简直成了致雪姐说的那种色女了！哦，脸好烫，泼点冷水，看会不会冷一点……
等了半天也不见蓝晰滢出来，雷天陵不耐烦地走进厨房，就看见她小脸整个埋在水槽里，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你干什么？”大手急忙抓住她的头发，把她从水里捞出来。
头发一紧，耳边就听到雷天陵的大吼，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我……”
“你想死啊？想死也不要选这种死法！你知不知道这样死很难看？”
“我……我……只是太热……”他吼得像在耳边打雷，她只能缩缩脖子小小声解释。
“太……热？”他瞪她的样子好像她头上长了角，“太热就把头埋在水槽里？你是笨蛋还是白痴？拜托你不要测试我的心脏强度！”他要是晚进来一分钟，她不是已经成为第一个在水槽里淹死的人了？他的心脏再有力，被她这么吓几次，也要心力衰竭。
“我……那个……”他好像要用眼光把她吃了哦。
“笨丫头，以后要是再做这种事，我就打你的小屁股！”说着还在她圆翘的臀部轻轻拍了一下。“哎哟！”打人家那里，好羞人哟。糟了，脸上又烧起来了，水呢？她要水降温啦。“我……你……我要洗澡啦。”
又火烧屁股似地冲出厨房。接着传来浴室的门“砰”的一声响，“总算知道害怕，还没笨到家。”摇摇头，“啊，丫头，你碗还没洗……”才说她没笨到家，她在厨房里半天，都搞了什么啊？要是不把她拴在身边，总有一天她会笨死。嗯，决定了，明天就带她下山，聿和致雪还等着呢……
愉快的口哨声又响了起来。
冲进浴室，“砰”地一声关上门，拧开水龙头，把水泼到脸上，浇熄她快烧上头顶的火苗。
好奇怪，为什么一看见他，她的脑子就不听使唤，自动播放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哦，这是不是致雪说的满脑子黄色废料？完了，蓝晰滢，原来你也是个大色女。
“天哪，让我死了吧。”坐在马桶上，双手蒙住脸呻吟。她这个样子怎么见他嘛。只要一站在他面前，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就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要是他知道她脑子里尽想些有的没的……天哪，她真的不要活了。
“叩叩”，门上响起两声敲击，接着是他浑厚好听的男中音，“滢滢，你在里面干什么？”
“啊？我……我在洗澡……”对了，洗澡。从马桶上跳起来，快手快脚地脱去身上的衣服，拧开水龙头，让热水哗啦啦地从头浇到脚。
“哦，那你慢慢洗，碗我已经洗好了。”他的脚步声慢慢踱开。
长吁口气，蓝晰滢才想到自己本来就该洗澡了，把沐浴乳涂在身上，手突然又停住了，等等，他刚才叫她……滢滢？
……
温热的水花冲在身上，像温柔爱抚的手，蓝晰滢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思绪飘啊飘，又飘到门外那个人身上。
好奇怪，她一点不怕他，还会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这是第一次。
虽然他脸上的线条看来很冷硬，大吼大叫的声音像打雷，可她就是不怕他，就是觉得他冷硬、暴躁的外表下藏着温柔的心。
他对她好，她知道，虽然他们认识还不到半天，他就是知道，他是第三个对她好的人。
第一个是致雪姐。
十四岁时，她从南部转学到本市的贵族学校，一副土包子的样子，功课也跟不上，还有天生的胆小，常常受同学的欺负，致雪姐就像天神一样突然降临在她身边，像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春日——
* * *
“当当当——”下课钟一响，教室里的学子立刻像放出牢笼的狗，欢呼一声，也不管老师还站在讲台上，就往门外冲，连趴在桌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同学也揉揉眼睛，擦一下流到桌面的口水，伸着懒腰往外走。
等人都走光了，蓝晰滢才从抽屉里拿出便当盒，走出教室，沿着走廊转个弯，走出教学楼，一直到图书馆后面的一棵香樟树下。
这个地方是她才发现不久的清静之地，这几天她每天中午都躲到这儿来，才避开那些想欺负她的人。
打开便当盒，里面是已经冷掉地米饭和菜，她不在乎地拿起筷子吃起来。饭是冷的有什么关系，今天还有一颗荷包蛋呢。总比前些天她的便当总是被抢，只能饿着肚子上课好。
“蓝晰滢！”一声厉喝。
手一颤，便当掉在了地上。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班上的大姐大方恬恬，带头欺负她的人。完了，还是躲不过吗？蓝晰滢任命地闭一闭眼，幻想睁开眼时发现这不过是自己太过恐惧的幻觉。可惜现实是残酷的，睁开眼时，就看见一个身着紧身T恤和热裤，头发挑染成金色，脸上画着五颜六色的彩妆，一只耳朵还戴了七只耳环的女生气冲冲地跑来。当然，她后面还跟着两个和她形影不离的跟班。
“你竟敢躲我们！”方恬恬冲到她面前，一脸火气地直指着她的鼻子尖。
反射性地缩缩脖子，她还记得方恬恬第一次抢她的便当时，她不肯放手，以至于头发被抓下一大缧时的疼痛。
“你的便当呢？”其实她根本不希罕这个丫头的寒酸便当，只是看不惯这个土包子。她们就读的可是有名的贵族学校，哪个学生的身家背景不是一流？这是土里土气的丫头简直是一颗老鼠屡坏了一锅粥，让人以为本校降低了格调，也间接侮辱了她们的身份。其实看不惯她的可不只她们几个，只不过别人不好出面给她难看，对她们的行为可是都从心里觉得痛快的。
“大姐，她居然宁可把便当扔在地上也不肯给你。”一旁的跟班郭丽君指着洒在地上的便当说。“你好大的胆子！”方恬恬不满地卷起袖子，“向天借了胆子，居然敢不买老娘的账！”
“我……不是……不是……不小心……”嗫嚅着开口，生怕这些人一个不满意，又是一阵疼痛。“什么不小心，分明是故意的！”王芸香在一旁扇风点，“大姐，她这几天一到中午就躲得不见影子，分明是躲你，不肯向你进贡嘛。”
方恬恬一听火气更旺了，“死丫头，连老娘的面子也敢不买，你是不是皮在痒了？要老娘帮你止止痒了？”
两个跟班为这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捧场地笑起来。
这些人存心找她的碴，解释也没用，蓝晰滢只能强忍住泪花，低着头。希望自己的沉默能让这些人感到无趣，早些离去。
“大姐，等一等。”郭丽群阻止方恬恬的摩拳擦掌，“蓝晰滢，我叫你给我抄的笔记呢？”
“在……这里。”蓝晰滢从书包里摸出笔记。转学过来，功课本来就很吃力，上课又要记两份笔记，根本就顾不上听课，她什么都没有听懂。
“丽君，真有你的。”王芸香觉得郭丽君这一招真聪明，“蓝晰滢，你还有笔记吧？拿来给我。”
“我……那是我的……”
“少废话，交出来。”王芸香从蓝晰滢手上抢过笔记本。
“哼！”方恬恬不满地瞪着两个跟班，这两个女人忘了她吗？
郭丽君立刻谄媚地奉上笔记，“大姐，我是为你要的。”
“这还差不多。”方恬恬满意地点点头，“你先拿着，考试时给我抄就是了。”
“是，大姐。”
王芸香懊悔自己不像郭丽君那样聪明，会讨好，难怪方恬恬更喜欢郭丽君呢，她要想办法补救，目标就是——
“蓝晰滢，今天你替大姐值日。”
“今……今天……我有事……”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家里要举行晚会，她必须早点回去，帮忙做事。
“你敢拒绝？”方恬恬瞪大了眼睛，不敢想念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土包子竟敢反抗。
“不……是……我今天……真的有事……”不回家帮佣人干活，妈妈会生气的，而妈妈一生气，她就会挨打。
她竟然真的敢拒绝，方恬恬一把抓住蓝晰滢的头发，“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我……对不起……”头发被拉得好痛，她只能扭着脖子困难地开口。
“啪！”蓝晰滢脸上立刻浮起了红红的手掌印。
“死丫头，敢不听大姐头的话，当心我划花你的脸！”方恬恬拿出一把小刀在她脸颊边比划。
蓝晰滢感觉冰冷的刀锋在脸上移动，吓得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敢动。
“她那张脸本来就不怎么样了，再划上几刀，还能看吗？”郭丽君幸灾乐祸地开口。
“大姐，有人来了。”王芸香紧张地拉拉方恬恬的衣服。
方恬恬急忙收起了刀子，放开了手。她已经被记过一次大过，可不希望又被人抓到，被开除出校。
远远走来的是一对卿卿我我的男女。
“是蓝球队的夏学长和蓝学姐。”两个人像接吻鱼一样嘴巴紧粘在一起，男生的手还伸在女生的衣服里，同时脚还在移动，真是高难度动作。
“有人。”女生眼睛一瞟，总算发现了四个目瞪口呆的女生，忙把男生摸在自己胸前的手拉开。男生悻悻地放开她，本来想趁午休找个僻静地方快活快活，没想到遇到不识相的人，扫兴。
“夏学长。”看到帅哥，几个小辣妹眼里立刻冒出粉红光彩。
“学妹好。”小女生爱慕、崇拜的目光让男生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居然当着她的面对着她的男人流口水，女生不高兴地板起了俏脸。
“蓝……学姐……”这个女生是高两级的班花，有名的花蝴蝶、狐狸精，有一大票裙下之臣，她们可不敢惹，好像有传言说她和土包子是……
“姐……”一声怯怯的呼唤。
几个小女生倒吸口气，立刻换上僵硬的笑脸。
“蓝学姐，我们……我们没欺负她……”
“我们在联络感情，对，联络感情……”
“我们是好朋友，嘻嘻……”方恬恬夸张地揽住蓝晰滢的肩，一副姐俩儿好的样子。
要是被蓝学姐知道她们正在找她妹妹的麻烦，只要她动动嘴，自有一大票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生帮她出气、报仇，她们就惨了……
“别叫我姐，我可没你这样的妹妹。”蓝晰滢高傲地昂起下巴，冷睨着蓝晰滢。
“姐……”虽然从被父母从南部接回本市，姐姐对自己就谈不上友好，至少也没像爸爸、妈妈和哥哥一样动手打过她，听她这么说，蓝晰滢忍不住有一丝伤心。
“住口！”蓝欣怡厉喝一声，美丽的脸蛋布满仇恨，“拜托你照照镜子，土里土气的乡下丫头，也配当本美女的妹妹吗？我才不承认你！”
她仇恨的眼光让蓝晰滢呆住了，为什么，为什么姐姐会这么恨她？她做了什么吗？
“你这个扫把星！倒霉鬼！只会给所有人带来霉运，自从你出生，周围的人都跟着你倒霉，爸爸生意失败，公司差点破产；妈妈差点难产死；哥哥被车撞，我也跌断了腿。要不是把你丢到南部外婆家，全家人都要被你害死！”
“我……”蓝晰滢无措地摇头，这些不怪她呀。
“还有，你一到外婆家，就克死了外公，现在又克死了外婆。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接你回来？你这个扫把星，又要害我们了……”
“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一回来，就害爸爸的公司丢了一个合作案，哥哥联考失利，和人打架被打到住院，妈打牌总是输……”最重要的，是她的初恋惨遭滑铁卢，失身又伤心，干脆自暴自弃，变成一只游戏人间的花蝴蝶，在男人中间乱混。这是她胸口永远的痛，才是她恨这支扫把的真正原因。
真的吗？真的是她害的吗？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迷信，根本不关她的事，想到从小被外婆嫌弃，回到父母身边，又不被亲人接受，被外人欺负，想到这一切……她只能凄楚地摇头落泪。
几个小女生和一个男生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亲姐姐欺负妹妹的一幕。
“哭，哭什么？都是被你哭衰了！”
“欣怡，算了吧。”男生有点看不过去了，劝阻盛怒中的美人。
“你敢帮她说话？你知不知道她就会哭哭啼啼装可怜？”蓝欣怡瞪着男生，大有你再说我就翻脸的表情。
“你们终究是姐妹……”这个小女生长得还不错，眼泪涟涟，更显得楚楚可怜。
“谁跟她是姐妹，我才不承认。”蓝欣怡狠狠瞪蓝晰滢一眼，“少废话，你究竟是哪一国的？帮她还是帮我？”
眼看美人要翻脸，男生急忙换上讨好的笑脸，“当然是帮你。谁叫你是我最心爱的人呢。”她要是翻了脸，到口的肥肉不就飞了？他已经箭在弦上，一定要发啦。
“哼。”男生的甜言蜜语让她心里的怒火稍稍平息。
“好啦，别生气了。”男生讨好地搂住她的香肩，“午休时间这么短，可别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咱们另找一个僻静地方，嗯？”说着用下身在她臀部磨擦一下，让她感受自己的火热。
“嗯。”蓝晰滢忍不住低低呻吟一声，心思果然转移了。
“姐……”搂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就要离开，蓝晰滢恐慌地唤道，难道就把她留给这几个小太妹？“我说过不准叫我姐。”蓝欣怡厌恶地回头瞪她一眼，又露出恶意的笑，“你们几个，好好沟通感情，我就不打扰了。”她当然看得出来那几个小太妹想干什么，不过她才不想管，那支扫把……被欺负也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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