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凰抬头,当触及那张脸时,竟不自觉的疑惑了起来,这人年纪应该才三十左右,身子清瘦矫健,英姿飒爽,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半点老古板的感觉都没有,此刻的他,也正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自己。
“各位殿下早。”
“太傅早!”几人起身淡淡的行礼后,才又入座。
“从今日起,由微臣负责各位殿下的课业…”
没太在意这人说什么,炎凰伏下身子,继续以为的假寐状态。唉~不知道尹歌现在在做什么呢?脸上的伤好了么…
“啪!”
吓!这刺耳沉重的戒尺声惊得炎凰瞬间回神,这是什么情况?母皇不是只说了不迟到么,有没说她上课不可以继续打盹睡觉,这么吓唬她实在太过分了,要不是她胆子比较大,真心会被他给吓死。
“四皇女殿下,该您了。”
啥?什么该她了?不解的睁眼,对上一双如墨般含笑的眼眸,眨了眨再眨了眨…这新上任的老师也太不靠谱了,她都这样暗示了还不懂?好歹给点提示啊。
“该您了,殿下!”
这该死的!“不知道,本殿下不知道。”
“哎哟,答对了,答案就是不知道。想不到殿下魂游天际,却还能分神答对题,殿下果如外所传,真乃神~童~也~”
这货在戏弄她,毫不掩饰赤果果的戏弄她。“多谢太~傅~赞赏,您也是呢,眼光果真非~常~人~可比。”
“噗哧~”那人似是忍不住的笑了出声,“若非如此,臣怎能有缘与殿下结成师徒呢,好了,专心上课吧,晚些会有课业布置,如若完成不了,可是要受罚的。”
这话本是说给炎凰听的,谁知炎凰压根没理会他,导致第二天…
呜,眼前这货就是个两面人,不就是不想上交课业么,就只这样他便真下狠手的进行体罚,简直就是头披着人皮的禽兽啊,也不看看她这才五岁的小身子板,害她从今往后想不交作业都要慎重考虑了。
不过现在认真听堂,倒是发觉这人确实是比韩老婆子强多了,将道理融入自己的见闻和经历来讲,既有吸引人的故事可听,又让人深刻的记住了其中蕴含的道理,真是一举两得啊。
“殿下,下课了,明日的课业记得要交哦,双份!”在她的桌子敲了敲后,墨郢太傅才略微恶劣的说道,明明昨日都跟她说要受罚了,结果这位的殿下竟压根不放心上,他若不进行点惩罚,怕是压不住她啊,幸得陛下有先见之明,给了他这等权利,否则他恐也会跟韩子玉一样气得辞官了。
双份!炎凰一听瞬间瞪圆了双眸,“凭什么啊,凭什么本殿下要交双份!她们都只交一份来着,太傅你也太偏心了。”
“那是自然,你看谁的心长得不偏呢,记着双份,殿下如此聪慧定会明白臣的意思。”说完墨郢帅气的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哼~混蛋!“那本殿下要是都不交呢?”
闻言墨郢微顿,话倒是淡淡飘来了,只是人却没转身。“那以后殿下这觉…也甭睡了,手心依旧遭惩。再者,课堂上与殿下们互动有答,臣可中意得紧啊!”
靠~人渣!墨郢,祈祷着,别有一天落到我手里,否则,哼哼~让你丫生不如死,死了气活。
第二天,在众人破天荒的异样眼光中,炎凰倒是乖乖的交了两份:一份胡乱写的,意喻平平外加好些涂鸦,在课堂上与几个皇女一块上交的,另一份下课后交的,写了些自己的见解及添入一些迷惑人眼的胡诌。
日子总归一天一天的过,她依旧小心翼翼的保护着父君活下去,另一方面,她发现雷尹歌入宫陪她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问他也不肯说,但是不是的见他却发觉,他原本那清瘦的小身子板倒是越来越结实,英气勃发,脱离这个世界大众的审美观了。
而与太傅墨郢,两人几番切磋后发现,原来他们俩除了可以当师徒外,还能当一当莫逆之交,当然这层关系是隐藏在水面下的,从未浮出头过,在课堂上,墨郢对她顽皮的时候该打还是打,只是这力道只有二人才知晓,但在众人眼中,却深深的觉得墨郢太傅与四皇女殿下生来便是死对头,若说两人存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打死他们也不信。
就连她母皇都不止一次找她谈话,谆谆告诫她不准再胡乱生事,就担心墨郢太傅会步上韩子玉的后尘,毅然辞官,届时恐怕再难找人担任太傅一职,索性这墨郢太傅没让她失望,饶是被她那顽皮的四皇女硬生生气得青筋直冒,却还是忍了下去没跟她提离去,真让她感到欣慰,有爱卿如此,她还有何求。
就在她即将八岁这年,父君的身子总算没让她失望,经她确认及太医确诊,她父君终于再度受孕,乖乖~她要有弟弟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