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前一天清早,受林霜霜与艾思之约的伊纯一行人就登上了直往美国的飞机。他们的第一站是洛杉矶,美国的第三大城市,太平洋沿岸的最大城市,世界知名的好莱坞就在这座城市的北郊。
“纯纯,我们到洛杉矶后,先去迪斯尼乐园玩一下好不好?”前座的林霜霜探出一颗小脑袋问正在后座上闭目小憩的伊纯,“我一直想去洛杉矶的迪斯尼呢,这次难得有时间,又有你们一起来,我好想去看看。”
“好啊,我也没去过呢。”伊纯睁开双眼,露出个暖暖的笑意,“要不要再去好莱坞参观一下?没准能撞见几个超级大明星也说不定啊。”
林霜霜却摇了摇头,“对那些所谓的大明星我倒没什么兴趣,有那时间还不如去找米老鼠或者兔八哥玩呢!”
“想不到林总原来是这么有童心的人。”陆息伐忍不住出声感叹,“我都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进任何一家迪斯尼,是在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那就算我们说定喽,第一站就去迪斯尼!”林霜霜宛如孩子般欢呼了一声,然后重又乖乖坐回原位,继续与艾思轻声细语地聊他们的“甜言秘语”。
“老婆大人,你说我这个年纪还跑去迪斯尼玩的话,会不会被人笑啊?”陆息伐露出一本正经的担忧神色来,“我不会被人叫成‘老顽童’吧?”
伊纯禁不住掩嘴轻笑,“拜托,我们那么聪明的陆大总裁,怎么会问出这种傻问题呢?去迪斯尼玩谁说是小孩子的专利了?你不信到时候我们就数数看,看那里是成年人多,还是小朋友多!”
陆息伐也跟着她一起笑出来,“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放心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迪斯尼,但想要去一次总要经历好多条件要求才能达成。所以记忆里的‘乐园’,着实让我是又爱又恨哪。”
“呵呵……我小时候倒还好,印象里最后一次去的迪斯尼,应该是一次跟爷爷和千面去日本时,我吵着要去迪斯尼玩,跟爷爷磨了好久他才答应。”伊纯如今还记得爷爷当时的无奈表情,“但爷爷说,那是最后一次带我去迪斯尼了,爷爷说是因为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样任性了。应该像个大姑娘一样,到日本最想做的事应该是跟心爱的人一起去看樱花,而不是吵着要去迪斯尼疯玩。”
“那你后来有去看樱花吗?”陆息伐其实更关心的是她之前是否有跟“心爱”一起去。
伊纯苦笑着摇了摇头,“后来就一直没有机会再去日本了,也没有人约我一起去看过樱花。”
陆息伐听罢顿时来了精神,“那等到明年的樱花季,我们一起去日本看樱花好不好?”
“到时候再说喽,明年我应该会很忙的,不见得有时间哦!”伊纯故意不让他轻易就顺心如意,“你也知道嘛,明年我可就是快要奔大四的学生了,要承受毕业和就业的双重压力呢!”
“你不是答应毕业就嫁给我吗?那还有什么压力啊?”陆息伐提出反对意见。
“我有说过毕业就嫁你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伊纯继续发挥自己不讲道理的特权,“时代不同了,女人一定要拥有自己的事业才行的!”
“老婆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的言而无信呢?你明明答应过我,毕业了就跟我结婚的。”陆息伐决心死咬住这个问题不放,“我可是每一天都在盼着那一刻的到来呢!”
“哪一刻?跟我一起看樱花有必要让你期待成这样吗?”伊纯故意扭曲着他话里的意思,“我其实也很想去看樱花啦,但真要看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嘛!”
陆息伐不禁有些挫败,“老婆大人,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看樱花这件事的,我说的是你要嫁给我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明年的樱花季到来时,我们不去日本看樱花了?”伊纯佯装出失望之色,“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放弃了……”
“好吧,我投降总可以了吧?”陆息伐终于还是败给了超级会装糊涂的伊纯,“我们今天就先约定,等到明年的樱花季到来时,我们一起去日本看樱花,好不好?”
伊纯笑眯眯地点着头,“好吧,有时间的话,明白我们就一起去趟日本看樱花。”
“我听说在樱花漫天飞舞的浪漫氛围下,求婚的成功率会提高很多!”陆息伐又绕回了有关于结婚的话题,“你觉得呢?如果我在满是樱花的地方跟你求婚,你会不会忍不一口答应下来?”
“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啊?”伊纯虽然还在嘴硬,但心里却忍不住开始幻想那样美轮美奂的画面,“要是真有那么神奇的话,所有想求婚成功的人,都把地点选在那里就好了嘛。哪里还会有求婚不成功的例子?”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换作是你在樱花的世界中被求婚的话,也会答应喽?”陆息伐还在费尽心思地绕着她。
“哎呀,我忽然觉得好困哦。”伊纯夸张地伸了个懒腰,还不忘配合着打上几个呵欠,“我先睡一会儿,如果到了记得要提前叫我啊。”
“老婆大人……”陆息伐不甘心地轻摇起她纤细的胳膊,“你别一谈到与结婚有关的话题就消极对待嘛!你不会是后悔了,不想嫁给我了吧?老婆大人,你不可以对我始乱终弃啊!”
与吴影一起坐在后座始终默默听着一切的玛尔斯,终于忍无可忍地笑喷了出来,也让陆息伐这时才想到后面还有这么一个麻烦人物在。
“丹……不对,我们伟大的陆大总裁,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玛尔斯直笑得眼泪都险些流出来,边狠狠拍着身旁无辜的吴影的手臂,边拍着前座的靠背聊以宣泄,“竟然连‘始乱终弃’这种话都用到了!哎呀,我真是庆幸曾经那么刻苦地学习中文啊,不然要是学得不够精理解不了这句成语的话,现在得失去多大的乐趣啊!那样的话,简直会让我的人生都失了些色彩!”
“我说后面那位‘厚道’先生,”不待陆息伐发作,伊纯已经先一步冷声回应,“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十分的‘不厚道’了吗?哪有人偷听人说话偷听得像你这么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的?”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偷听啊,谁让我们坐得这么近,你们俩说话的声音又是用的足够传进我的耳朵里的音量呢?”玛尔斯这才从大笑中渐渐缓了过来,这笑绝不是他装出来的,而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息伐,而由衷表现出来的真情实感。
吴影在旁暗自叹息一声,缓缓摇了摇头,合上手中原本正在看的书籍,躺在椅背上闭上双眼打算装睡避开这起无聊事件。
陆息伐回头目光如刀地盯着玛尔斯说:“那可不可以麻烦你带上耳机听听音乐,或者用耳塞把耳朵堵住?当然,最好你能换去个离我们远一些的座位,那样大家就都会好受些了。”
“丹尼,你怎么总是对我差别对待呀?对着你的亲亲未婚妻就总是柔情似水的,对我就变得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这样会让我伤心的!”玛尔斯表情夸张地捂着胸口位置,似乎那里真的正如刀割般的疼着,“你这就是传说中典型的重色轻友吧!”
“就算是我‘重色轻友’有什么不对吗?”陆息伐回答得理直气壮,“其实应该说你这种朋友根本跟她没有可比性!”
玛尔斯霎时眼泪汪汪一脸受挫,“丹尼,你这样说实在是太伤人了!我,我……”
“行啦,你别装了,拜托你安静一会儿好不好?”伊纯也对他横眉冷对着,“只给你两个选择,堵上你的耳朵或者堵上你的嘴!”
“你,你们两个,竟然集体欺负我一个人?”玛尔斯继续表情夸张地作抓狂状。
伊纯与陆息伐对视一眼,很默契地决定无视这个精神异常者,双双回过头来继续他们两人的“窃窃私语”。
“刚刚他怎么叫你‘丹尼’呢?”伊纯想起刚刚就想问的问题。
陆息伐微微愣了愣后,扯开抹淡淡的微笑说:“哦,那是我的英文名字啊,我没告诉过你吗?”
“没有。”伊纯摇了摇头,虽然心中有些异样,但又觉得没必要在这种小世事上多作纠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跟我讲讲你和你那位‘青梅竹马’的故事吧。”
“青梅竹马?”陆息伐暗叹了一声,这个话题明显比自己那个英文名字的话题更让他不知从何说起,“其实,我们的故事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小的时候总玩在一起而已,都是些琐碎小事,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好讲的。”
“你好像是在逃避问题哦?”原本只是随口找个话题的伊纯,听到他这样回答反而勾起疑心来,“就算都是琐碎的小事也没关系啊,我喜欢听,你就说你讲不讲吧!”
“我……”陆息伐正在为难时,忽然飞机剧烈地晃动了起来,整个机舱里顿时响起阵阵惊慌失措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