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已经和皇兴号联络好了,他们对我们的东西很感兴趣,也同意我们入场,不过我们要找个他们信得过的联保。”激情过后,刘琴把自己的身子埋在刘扬的怀里,一手抱着刘扬的腰,另一手放在刘扬的小腹上,轻轻揉一边用略带着疲惫的语调说着。
刘琴说的事情,是刘扬没到上京之前就交代她的。
南河的灵晶体现在已经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了,但目前基本上只在灵州以及隔壁扬州、交州这一小范围内销售,虽然有价格优势,利润也极其惊人,但如果加大产量,早晚会供大于求,所以想要开拓新市场,就必须到上京这种地方来。
而要在上京有所作为,那肯定得要到大的交易坊里去,上京最大的交易坊是皇兴号,顶着皇家的名称,不过背后的股东跟皇帝没有半毛钱关系。
就刘扬所知,四大名楼的老板都是股东之一,富得流油的李家也是股东之一,蔡家也是,换句话说,皇兴号是帝国那些大家族的。
想要在他们的场子做生意,肯定得经过这些人的同意,而他们所说的联保,说白了,就是担保人,而他们那种级别的,要找的担保人还肯定得不一般的。
单单是大官肯定不行,就算你位上九卿,那又如何,在那些豪门世族原来,你连根毛都不是。
他们要你找的担保人,必须肯定是一个大家族,也且得在政治上和经济上对帝国都有影响力的家族。
这就让刘扬有些犯难了,他认识的大家族不是没有,不过大家族之间的联系也是很清楚的,刘扬和蔡家的关系,在上京这种如此之窄的商圈里,不用传大家也知道,更何况蔡家也是皇兴号的股东之一呢。
说白了,现在他要找的是一个既不怕得罪蔡家,又能够在皇兴号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看起来,这难度相当的大,但是话说回来,如果不能通过皇兴号铺货,永远在灵州那一带搞的话,是赚不了大钱的。
赚不了钱,武威军以及南河三郡目前的运行模式就难以维持。
这是刘扬绝对不想看到的。
“或许,李家是个不错的对象。”刘扬想了想,眼下,不怕得罪蔡阳,而且在皇兴号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天下首富李氏家族了。
他和李诗诗还算熟络,不过她父亲,李家的话事人李易,刘扬就和他没有多大交情了,他会愿意为自己得罪蔡家吗?
第二天,刘扬并没有急于去找李易,因为在这之前他得先去皇宫报道,不知道皇帝突然心血来潮把他好端端地从南河拽回来是什么意思,不过刘扬想,这事儿肯定不会小。
接他入宫的还是以前认识的那个小太监顺全,其实他的年纪和刘扬相仿,也很好说话,刘扬便小心翼翼地向他打听,皇帝今天心情好不好,什么之类的,他得旁敲侧击的搞点情报。
顺全也没有瞒他,皇上刚和廷尉府的魏大人在下棋呢。
“魏大人?”刘扬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啊,魏腾魏大人,廷尉正卿。”
“噢!”刘扬脸蛋不由一阵躁红,别人不认识什么魏大人也就罢了,自己说不认得,真的是要遭雷劈啊,他现在还是廷尉府提司的身份,这魏腾可是他正儿八经的顶头上司。
皇帝在他休息的地方,靠近御花园的暖东阁见的他,刘扬到的时候,他和一个白胡子的慈祥老者一起,两人正盘坐在一张紫檀木床上,中间放了张棋盘,两个人各自是无拘无束地趴在棋盘边缘,研究这盘中的黑白之物。
刘扬知道这是围棋,他也是略懂一些,不过还谈不上精湛。
他这是第一次见到魏腾,魏腾有个外号叫“笑脸阎王”,意思就是说他就算是杀人的时候,都是笑眯眯地,让人感觉不到他有任何的恶意。
这句话同样适用在刘扬身上,他看着这老头子,完全不像外界传说中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
而且,看起来还挺亲切的。
顺全不敢上去打扰两人,皇帝只是眼皮略微动了一下,也没吭声,他正皱着眉头研究他面前的棋盘,看样子,魏腾给他下套子了。
魏腾的坐姿和皇帝没什么两样,他也盯着棋盘,不同的是他的神情要放松许多,甚至不时还用右手的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棋盘。
似乎思绪被打断了,皇帝不满地抬头瞪了魏腾一眼,后者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脸上明显有抹得意的神情。
光从这一幕判断,刘扬便可以知道魏腾在皇帝心目中的份量了,平日里,又能有几个大臣有资格进到这里呢?
即使进入这里恐怕也是诚惶诚恐的吧,怎么还能像魏腾这般如此嚣张。
这天底下,有个极其隐秘的传言说皇帝和魏腾有龙阳之癖,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刘扬这会儿一看,这还真有可能呢,要不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皇帝这样,而且皇帝自从清影皇后死后,后宫佳丽三千,却没有再生过任何一子一女,这也是事实。
过了好久,皇帝终于是从身旁的棋盒里摸了颗黑子,下了一步,他对面的魏腾看到皇帝的落子后,微微一笑,马上毫不客气地信手拈起一颗白棋接了上去。
棋子刚落,皇帝的脸色就变了:“不算,不算,刚才这子朕下错地方了。”
说着,就要把他刚刚落下的黑子重新拿起来。
这下魏腾不干了,伸手按住皇帝的手腕不让悔棋,一边还得寸进尺地道:“陛下,你可是皇帝,一言九鼎,怎么可以反悔,这太不像话了。”
“哇靠,魏长风,你长胆子啦?”皇帝瞪起了眼珠子,“朕要重下就重下,你管得着?”
“陛下,你这棋要是敢悔,我就不下了。”魏腾也耍泼了,索性就要把棋盘给扔了。
“你敢!朕借你俩胆。”皇帝恼火了,伸着手指头指着魏腾乍呼呼地叫着。
刘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看到这种奇葩情景,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皇帝那儿,两人似乎也僵持不下了,皇帝一回头,似乎看到了刘扬,便摆了摆脖颈,微微侧了头道:“别站在那儿啊,过来给我们两人评评理,看是谁对谁错。”
一听到这话,刘扬心里便暗道了一声,要糟!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那算什么,牵扯上皇帝的才算难断呢,现在摆明是皇帝自己想耍赖,却还要让刘扬来评理,简直就是想把刘扬架在火堆上烤嘛。
判皇帝有理,那魏腾这个顶头上司还不剁了自己,若是判魏腾赢,得罪了皇帝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可真叫他左右为难啊,不过他也就思考了不到几秒钟,便立刻做出了回复:“:皇上,臣没看清楚棋盘呢。”
“那你过来看啊,杵在那干嘛。”魏腾声音不紧不慢,不高也不低,淡淡地接了一句。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刘扬浑身上下充满压力,作为一名灵师,刘扬很清楚,魏腾的修为并不高,顶多也就地元境的水准,甚至是没有,但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刘扬感到一种全所未有的压迫感。
让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正在面对的是一名修为达到圣阶的高手一般。
刘扬无奈地看了两个大佬一眼,极其不情愿地挪动脚步,慢腾腾走了过去,他的心思压根就没放在他们的棋盘上,他在想的是,这俩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