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还没开始,刘寿等人是先找到了他,一大帮人围拢在刘扬身边,眼神尽是兴奋之色。
“宗长大人,给您添麻烦了。”刘扬先拱了拱手。
刘寿则是淡淡地摆了摆手,问道:“你身体没问题吧?”
刘扬摇了摇头,却是看到刘寿身旁一个熟悉的脸孔,却是华景,不由微微惊喜道:“师父。”
华景瞄了他一眼,颔首点头,微微一笑没有应他,却是朝刘寿拱手道:“青和兄,恭喜了。”
“哪里,哪里,正所谓师父为父,毅恒这孩子能恢复全都是靠了您的鼎力相助啊。”刘寿谦虚地道。
见到刘扬一脸迷糊的样子,一旁的刘武忙时解释道:“老大,前晚华老和宗长大人知道你出事之后,连夜赶到了你家,华老亲自为你渡元,宗长大人更是不惜损耗他自己的内元,强行封住你的经脉…还…把原本给刘莹姐的一支天隐丹给你喂服了。”
“武儿,瞎说什么。”刘武话音刚落,刘寿旁边的刘正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刘扬这才明白,自己能活下来,并不是纯粹靠运气,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人群中找到刘凝,后者白了他一眼,站出来解释道:“少爷一醒过来,也不听我解释,饭都没吃便是急冲冲到了这里,所以少爷还不知道宗长大人和华老先生帮他的事情。”
“现如今毅恒能够好好站在这里便是最好的事情,其他的不必多提。”刘寿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没有想到,毅恒居然是可以在比赛开始前能够恢复,真是老天有眼啊,接下来,便让秦家的人看看我们刘家儿郎的真正实力。”
接着又看着刘扬道:“你的下一个对手是莫野,不用有心理压力,我和季初兄已经是找了莫仲解释过了,秦家那伙人心狠手辣,居然是对莫大成实施了灭口,不过你放心,他施展的催眠术早已提前被解,虽然目前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是秦家所为,这笔账我们已经算到他们头上。”
闻言,刘扬心里也是一松,他一直对于刘温替自己受罪,心里也是不安,如今看来,他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不过心里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天隐丹,这可是天阶神药啊,它的功效是可以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个人耐力和毅力,刘武所说的准备给刘莹使用,应该是为了让她在决赛的时候不至于让女子天生的体力弱势显露出来,这样的话才有机会和秦秀一拼。
可没想到刘寿居然是为了自己,甘愿把这样的机会给毁了。
此刻,他心里是第一次把眼前这个逐显苍老的老人当成了心目中的宗长,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叔伯,您放心,秦家的人不会有参加城比的机会。”
刘扬走了好一会儿后,刘寿才反应过来刘扬的这句话,他不由是愣了一愣,重复道:“秦家的人不会有参加城比的机会?也就是说,他要打败秦秀?”
他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身旁的华景以及刘丰、刘禄等人,想要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不由是满脸红光,大喝一声道:“好,我青泽刘氏儿郎,果然是有志气!”
上比武台之前,刘扬却是刚好和一脸平静的秦秀错身而过,人未走远,一句轻飘飘地话便是飘了过来:“刘扬,让你又多活了一场比赛的时间,你可千万别打输啊。”
刘扬没有应话,只是朝他比了个中指,让秦秀是一脸的郁闷,眉目之间,那抹杀气是更加重了。
比赛开始后,莫野便是展开疯狂的进攻,刘扬不禁是有些诧异,看他样子是恨不得把自己直接秒杀的意思,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被秦家的人所害的?
刚想开口问话,莫野却是红着眼道:“刘扬大哥,请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去杀了秦秀的那个狗杂种,是他杀了我姐姐。”
闻言,刘扬不禁也是可怜起他,虽然说莫碧珠对他并无好感,但她的死,多多少少也是和自己有关,遂压低了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秦秀,还是让我来对付的好。”
莫野闻言,不由沉默,再度是狂攻了一阵后,发现自己所有的招数都使尽了,却仿佛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的效果,他终于是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刘扬对手。
皱眉想了想,突然是双膝一跪,放弃了比赛,而后泣声连磕了几个响头,道:“刘扬哥,那么,拜托你了,我莫野日后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
刘扬赶忙是把他扶了起来,双眼微微一眯,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秦秀的命会是你的。”
而台下,看着眼前的这幕,秦家的人眉头都是皱了起来,秦猛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副头痛的样子,皱起了满脸的皱纹,淡淡地说道:“莫家的人,看来是没指望了,让老五带人把他们先铲了吧,免得日后麻烦。”
“大哥,那比赛…”
“比赛?这不就是最好的掩护吗?神不知鬼不觉,一把火烧光,谁敢怀疑到我们头上?”秦猛摸了摸光溜刘的下巴,看了看出声的秦威一眼,“青泽乡这潭死水也该搅动搅动了,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无聊,也该换换口味了不是吗?”
上下半区的比赛结束过后,秦家的人再度是一阵哗然,因为他们原本以为可以在上半区搅一搅浑水的秦坤,居然是被刘武给击倒了,换句话说,上半区将会是刘家的人会师决赛。
而下半区虽然秦秀没有遇到半点的阻绊,但他的对手也是刘家的人,而且还是那个越来越让人看不出底细的刘扬。
“我看那刘扬没那么简单,最起码也是有三系的玄元修为,这样的对手要是让他继续活下去,不要说会影响乡比结果,就算是对于我们未来的计划,威胁也是不小。”在上下半区的决赛之前,秦猛终于是忍不住,第一次命人把秦秀叫了回来。
“秀儿,这个刘扬留不得,一定要在比赛中趁机除掉。”秦猛盯着秦秀的脸,拳头猛地一缩,顿时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一旁的秦怀双目微闭,接了句道:“你无须考虑到如何赢得漂亮的问题,甚至是不要考虑最后的决赛,只要你能除掉这个刘扬,就算最终那个刘莹赢了,拿了乡比的头名,秦家也会记你头功。”
言语间的意思,已经是把除掉刘扬的重要程度,提升到了夺取桂冠前面上来。
而秦秀闻言,不由淡淡一笑:“爷爷,叔伯,真是凑巧,我刚好有件事和你们商量呢。”
“我决定,和刘扬签个生死约,我们两人,只有一个人能从台上活下来。”
秦猛和秦怀一听,不由都是一愣,他们倒不是怀疑秦秀的实力,而是在于,刘扬会签这个约吗?谁没事,会愿意诚心找死?
看到他们两人狐疑的样子,秦秀却是再度微微一笑,看了看如碧玉一般的天空,迎着冰冷的微风,眯着眼,像是自语般轻声道:“他一定会签的。”
“生死状?”刘扬看着一脸信心十足的秦秀,蹲下身子,缓缓把脚下有些松散的靴绑扎紧,头也不抬,淡然地反问道:“凭什么?”
“一条人命,一个消息。”秦秀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一脸的轻松。
“就这些?”
刘扬知道既然秦秀会这么说,肯定不会讲得这么简单。
“刘温,他替你入罪,虽然你们刘家正在找开释他的证据,不过很可惜,他被监管的第一天,我们便让人让他画了押,这份供状就在我身上。”秦秀很轻松的样子,淡淡地进一步解释道,“画了押,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是死罪一条。”
“消息呢?”刘扬眉毛微微一挑,尽量平静地继续追问道。
秦秀拿出一张他自己已经画了押的宣纸,放到刘扬面前:“这是生死状,今天我们两人只有一个人可以站着下台,你画了它,我就告诉你这个消息。”
刘扬瞄了生死状一眼,大体和自己想象的那种状子没什么区别,其实许多比赛上本来都有这种不成为的口头协议,拳脚无情,生死由命,即便不签,死个把人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秦秀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秦家日后惹上一个杀皇族后裔的麻烦,虽然这个身份不值钱,不过若是有心炒作起来,也是挺棘手的,有了这个东西,就算你干掉皇亲国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买东西都要付定金呢。”刘扬看着一脸自信的秦秀,嘴角轻轻一扯,拿过了他手里的生死状,随便扫了几眼说道。
秦秀想了想,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沾满血迹的东西,看起来大约就是供状了,他伸手一抖,供状便铺了开来,秦秀漫不经心的模样,笑着解释道:“拿到这个东西,还挺棘手的,那小子嘴还挺硬,不过几样大刑一摆,他的手就成了我们的。”
“高欢!”刘扬突然是明白,那个尊贵的城尹大人肯定也是参与了,否则的话,典刑厅的大牢又岂是秦家的人随意出入的。
“这可是你自己猜的。”秦秀笑了笑,把供状递给了刘扬,“你可以先验货。”
刘扬伸手接过之后,看了一下,拳头便是微微蜷起,从上面血迹斑斑的印痕来看,刘温在监牢里肯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嗯,你生气了?”秦秀低着头,突然是看着刘扬,嘴角形成一个嘲笑的弧度,“我很喜欢你生气的模样,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呢?”
“消息呢?”刘扬一手碾碎了所谓的供状,问道。
“只能给你一个提示。”秦秀笑了笑道,“关于你父亲和爷爷是怎么死的。”
刘扬闻言,心里一动,随即平静了下来,讽刺道:“我父亲和爷爷,被妖兽地刺魔所害,早有定论,何须你废话。”
“是吗?两个个地元上品的高手,居然会被一头同样是地元上品阶的地刺魔杀死,有这么简单吗?”秦秀伸手弹了弹自己的脑壳,“傻瓜,好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
“我凭什么相信你?”刘扬脑子一下子是有些懵了,虽然这个世界的父亲爷爷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但籍借着原先的记忆,那种扯不断的感情,还是存在的。
父亲和爷爷死得蹊跷,并不是第一次这么想到,没想到今天一个外人却是亲口这么跟他说了。
秦秀耸了耸肩,道:“信不信是你的权利,你签了生死状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话音刚落,刘扬已经是走向了台边,拿了根毛笔,画好了押,把生死状递还给秦秀,淡淡地说道:“你可以说了。”
秦秀拿过生死状,看了看,便是欣喜地交给了仲裁,而后才返回到了台上。
“看来你真的很想知道,你那个废物父亲怎么死的?好一个孝子。”秦秀一阵轻笑道,随即又伸手指了指刘扬的鼻子,怪笑,“不过,你是****吗?既然你都签了,我还废那个口舌干嘛?”
他顿了一顿,双掌陡然间是凝气幻出地元盾,桀桀笑道:“想知道的话,等你咽气的前一刻,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