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芯和程澈婚期还有十天。
将夜,苍穹墨色、深蓝交融。
傅一宣坐在梳妆台前,描着眼线,扫了扫眉峰睫毛。她的睫毛纤长,但不浓密。做脸的时候激光刺激过度,当时是一根睫毛都没有的,后来涂抹了些生发药品,渐渐恢复了。涂了睫毛膏后睫毛又密又长,盖在大眼睛上。她仔细抹了唇彩,头发披散,拿卷发器卷成李亦芯那样微卷的波浪长发。傅一宣的发色是纯黑,一头黑色卷发,神秘性感。
傅一宣下午的时候想起前些日子刚从东京回来,叶晨去程家接她回来的路上对她说“最强的女人不是出去拼搏的女人,是懂得抓住男人的女人……”
让男人去征服世界,女人只要征服了那个男人,就得到了世界……
他当时,是在暗示她?
傅一宣差点忘了,自己可有一张让人垂涎的脸。尽管不是天生的又如何,反正是她的。
别人垂涎她的脸,是因为不知道这张脸的秘密。
叶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脸已经毁了,有多丑陋多狰狞,她是不敢多回想……
傅一宣知道让叶晨爱上自己把握约等于零,但是,除了美色,她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去搏一搏。要救出母亲,只有叶晨这一条途径。
傅一宣换了一条桃粉色低胸紧身长裙,加了个黑色羽毛外套,将头发顺到一边,配上脸上的妆,更是妩媚。傅一宣对着镜子妖娆一笑。
让男人去征服世界,女人,只需要征服男人。
对。说得对极了。
威尼斯印象瘦高的尖顶钟塔,蓝色灯光贴着塔壁朝天打上去,整方塔似块瑰丽的蓝色宝石。顶上四面圆形钟表,时针在七点,分针快到半。
按叶晨的生活习惯,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闲散着。他虽喜欢玩乐,但很少夜不归宿出去胡混,算是个有节制的人。
门大开,灯光通明。
几个佣人在门廊外嗑瓜子,见一身精细装扮的傅一宣,看见那张脸,俱是一愣,接着道了声“雨萌小姐好”,匆匆把瓜子壳收拾了。
傅一宣见几人都在外头,心里有几分明了,忍不住心里一阵厌恶。叶晨这会儿必是和某个女的在厮混……是不是上次那条超短裙的女人?
偌大的房子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傅一宣上楼,高跟鞋轻击地板,发出声声脆响。裙摆摇曳,停在门外。
傅一宣扬起手,正打算敲敲门,忽听见门内传来女人细微娇笑喘气声音。
傅一宣顿了顿。她对叶晨毫无那心思,叶晨对她虽偶有调戏言语,但实际上也从没那层意思。此刻她这样突兀的来棒打交颈鸳鸯……
傅一宣犹豫。可,她始终是要这样做的。就算叶晨不会喜欢她,赶走那些莺莺燕燕,至少能让叶晨对她稍微多上点心,就算,混个熟脸吧!
傅一宣打定主意,伸手,结果一个不留心,敲门变成了推门——
“呀——”屋内一声女人惊吓的声音。身着大红长袖纽扣裙的女人,叶晨搂着红裙女,看见傅一宣大感意外。
傅一宣倒是镇定,眼睛闪都没闪躲一下,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好似毫无自觉撞破了别人的好事。
红裙女见傅一宣没有友好之色,害怕地往叶晨怀里蹭,娇弱得怎叫一个“我见犹怜”。相比之下,不言不笑的傅一宣,饶是有一张美丽的脸,很有冷面夜叉的范儿。
叶晨一手揽住美人的腰,另一手顺了顺她亲热中被弄乱的头发,温声:“敏儿乖,秋晨哥哥有点事,今晚你先回去吧。”
美人不依,撒娇的摇着身体,懦懦道:
“不嘛……明明是你主动说今晚要要人家……怎么可以反悔呢……”
要……要……?
傅一宣听见那声音眉头蹙了蹙。男人听了这声音骨头都会酥,可她是女人,她只觉自己汗毛像钢针一样“刷”一声全站起来了。
“乖啦,听话啦。秋晨哥哥明晚补偿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