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无事发生,连着窃听了两晚于倩,皆无动静。
傅一宣该做的准备已就绪,只待婚礼的“精彩表演”。
等待。还有八天。
今日,傅一宣戴了厚重的齐刘海发片,马尾绾成个丸子,打了发蜡,一丝不乱,穿了一套米灰色宽松休闲套装,黑色帆布鞋,背着维尼熊双肩小背包。看起来平平常常一个邻家女孩。临走,傅一宣又在左耳上戴了一只淡蓝色珍珠耳钉。
上公交,换地铁,再上公交倒站,再坐地铁,等到人下得差不多快关门时,傅一宣一个箭步蹿出去。车内一个男人见她闪出去瞬间着急要跟上,却无奈满了一步,眼看门合上。
兜了几个圈,返回第一次下车的地方。如果刚刚有人跟踪她,也不会料到她实际要去的地方第一站就已经到了。跟踪她的人,可能是叶晨的,所以傅一宣也不会特别惊慌。
傅一宣带着休闲墨镜坐在长椅上,耳朵里插着白色耳机,脑袋似跟着音乐的节奏点着拍子。看看腕的手表,五点零四分。
她今天当然不会是心血来潮来变装,坐在路边看车看人看帅哥看美女……
傅一宣看了一眼斜对面静悄悄地二层小楼房。五点零四分。早了点。她得再等会儿。
傅一宣早已查到了那粉红拖鞋的主人。张力的亲妹妹,张洋洋,19岁,建筑系学生。半月前东京那夜,李亦芯说张力已经有了证据。傅一宣一直忐忑,不敢动作。再者,前几日“准备工作”太复杂,加上母亲被抓走,她更是无心来查。
再黑的地下侦探所,也是不敢查警察事儿的,她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与李肖命案有关。虽然叶晨定是知道了,但她不想让自己的一举一动落入他掌控。少被人掌控些总是好的。她自己不能自动放弃挣扎。
又过了二十分钟,五点二十四分,斜对面的小楼依旧无动静。
傅一宣上次特意留了心,那屋子里没有油烟柴米的痕迹,主人应该是常不会在屋里吃饭的。人一天中,晚饭到第二天的早饭,挨的时间最长。男人不是女人,不会想减肥,更何况还是张力这样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晚饭想来是要好好吃的。
怎么楼里还没有人出来。还是说,今天楼里没有人?
张力是个怪人,而怪人往往有些怪癖好。张力的最大怪癖就是喜欢半夜工作。不是熬夜通宵,而是睡着睡着,突然就爬起来,不开灯,黑漆漆的思考问题,这是思想派和孤僻古怪派人的作风。和傅一宣倒有点像,半夜惊醒时也不爱开灯,黑灯瞎火的开始“谋算”。所以她晚上去是不妥的。而若房子里一整日没人,那重要东西很可能被他带离。所以,只有晚饭的时间相对安全。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五点五十四分!还没动静!傅一宣有点按捺不住。如果七点之前她没能进去,今天就白来了。道理很简单。七点之后,张力很可能返回。想起张力牛高马大面色冷硬的样子……她可不想偷鸡不成还白白把自己命送了……六点到六点半,这个时间相对安全。
傅一宣犹豫,想想来都来了,就这么走掉实在不甘心。说不定,这一趟可以把危机化解。
傅一宣站起来,收好耳机放进背包。其实耳机里根本没有音乐。
傅一宣和在人群里,站在人行道红绿灯边等绿灯。
红灯已经在闪,马上就到路灯。
“嘿!没想到在这儿见面了,真巧——”
傅一宣吓一跳。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鹅蛋脸,上挑的凤目,发到肩下,发稍微卷。似乎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女子笑得眼睛微眯,鼻窄而挺,倒和叶晨鼻子有几分像。
“你记不得我了吧。前两天,星期九,我是过来问你的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