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悠,音韵渺渺,荡入心头,几分惆怅,几分愁。
凝望着不远处的人儿,心中千头万绪,可又怕最终又是一场梦,一场空。寒君昊就这么静静的在花丛中望着她,只见她微微颔首,半闭星眸,脸上宁静的表情一如梦中的她,夜夜为他抚琴,为他歌唱,可每每伸手想去触摸她时,她又如那水中的幻影般,化作一韵涟漪,徒留下他孤独的,在那暗无边际的世界里,找寻着她,想呼唤她的名字,却永远都想不起她是谁,可她又是那样的熟悉……
于是他学会了远远的凝望,不敢靠近她,不敢碰触她,怕她再次化为泡影,就这么望着,听着,感受着,直到一曲终了,她总会抬起头来,深深的望着他,那双如水晶般澄清的眼眸,柔情似水,如莺般的低声叫唤着他,君,君,君……
感觉到一双温柔却又忧伤的眼睛,在凝望着她,凌岚回头让瞿峰去请他过来。
寒君昊那飘逸如仙的气质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郁,那黑绸的盘龙朝服让他倍显器宇轩昂,皇族的王者架势贵不可言,金冠束发,如墨般的长发阳光下散发独有的亮泽,而,那眼眸中倒影出的人儿却始终是她。
“师父,是不是岚的琴声吵扰到你了?”凌岚温柔如棉的轻问到。
“没……,没有,岚的琴艺很好,让为师听而忘却举步了。”寒君昊慌忙掩饰着心中的情绪。
瞿峰非常奇怪的看看寒君昊,又望望凌岚,感觉到他们间的陌生如一条不可逾跃的鸿沟,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以前三师叔与师姐间有种令人羡慕的温馨,往往能让周遭的人感到存在于他们身边是多余的,“三师叔,你和师姐怎么了?怎么那么客气呀?你以前可是很疼师姐的,而且这四年来师姐受了好多苦,你怎么都不来……。”
凌岚赶紧捂住他的嘴巴,给阎、灭、绝、刹一个眼神,四人拎着瞿峰走开了,“师兄,麻烦你带依依到处去逛逛,我和师父有事相商。”
肖遥天知道他们间一定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虽然一切他都还不清楚,但他知道岚的绝情绝爱与这位师叔绝对有关,解铃还须系铃人,伸手抱抱她,给她勇气和他的支持,“别太委屈着自己了。”
凌岚回抱下他,点点头,“去吧。”
独留下的两人无声对望着,凌岚恭敬的给寒君昊端上杯茶,而他却似乎在等着她的开口。
“师父,徒儿本来一到帝都就该来给你请安的,可徒儿知道你现在重回朝堂了,所要做的……。”
“为什么?”寒君昊知道她是在顾左右,而言其他。
凌岚一愣,“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小峰说下去。”他知道瞿峰肯定是想说些什么很重要的事,却被她制止了,她到底遭受了怎么的苦楚,她与他过往肯定不似如今的陌生与隔阂。可他也清楚的记得,他生命中只出现过两个女人,一个是她母亲,另一个是善良的司徒虞。独缺了对她的记忆,但她的确出现过他的生命中,他能真切的感觉到她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可又是怎样的缘由让母亲唯独封存了他对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