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岚。”寒君昊柔声轻唤着出神的凌岚。
沉浸在思绪中的凌岚蓦然惊醒,“啊,什么事师父?”
“你要作何打算?”寒君昊愁眉深锁,虽不想承认,但明眼人都看出了寒晟睿心中已经有了皇后的人选了,而且这后位为她保留了四年,只愿佳人能长伴君侧。
“什么作何打算呀?”凌岚现在正苦思冥想着对策呢,没心思去思考寒君昊的话。
寒君昊心中一阵剧烈的抽痛,嘴边一抹凄然的笑意,原来一切都不只是寒晟睿这落花有意,那流水也是有情的。是呀,这帝后之位自古以来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岚虽聪明绝顶,可也无非是个希望得到幸福的小女子,她想那帝后之位,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如果……
“如果我能坐上那龙椅,你会伴我左右吗?”寒君昊茫然的问道。
凌岚一震,急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花园假山的隐蔽处,“师父,你疯了,我们还在皇宫呢,你说这话也不怕落以人把柄呀。”
寒君昊的俊脸上溢满了忧伤与落寞,轻把她那如皓雪般的小手放在唇边,温柔的摩挲着,似是想把现在每一丝温存,都要刻进骨髓中,“我只是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凌岚星眸半眯的看着此时倍显低迷的他,“师父,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突然回到这朝堂中来,但你已经在这奋斗了四年了,这样你说放弃就放弃了?你舍得这四年来的心血付之东流?”
“岚,如果,如果我能问鼎那帝位,你会伴我左右吗?”寒君昊抱着无限遐想的希望,怯怯的再次问道。
凌岚悠悠的说道,“这世上有两种人是嫁不得的。一是做皇帝的人,二是即将做皇帝的人。”
寒君昊一怔,“为何?”
“做皇帝的人虽能坐拥天下,号令四方,但在这风光的背后他们更多的是责任和义务,国家的兴旺,江山的稳固,皇室血脉的传承,这些都迫使他们不得不去娶很多的女人,巩固他们的势力和江山,纵然那些女人他一个都不爱,纵然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能随心所欲。嫁给这样的男人,就住注定了要和许多女人分享丈夫,日日夜夜的期盼着、等待着某一天他会突然想起你来,如若不然就在那金碧辉煌的牢笼中虚度年华,成那深宫怨妇。”深深的望向那恋语宫,“你看那恋妃,将自己一生最宝贵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这个帝王,最终还是不能得到他全心的对待,每夜以泪洗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流连在别人的宫闱之中,只叹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愁呀。”
恋妃?深宫怨妇?凌岚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计上心头来。
看到寒君昊那又充满希望的脸,凌岚又狠心的给他泼上一桶冷水,“但是,你,我的师父,以往你是我师父,如今依然是我师父,以后也只会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不管怎样都不会改变的,就算以后你贵为一国之君也一样。”
寒君昊顿觉重新燃起的希望又覆灭了,把头侧向一边,望着花园中那成双成对翩翩起舞的蝴蝶,压抑在心中的情感如那澎湃的浪潮,汹涌的击打着囚禁它的心房,“我从没想过做你师父,也不想做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