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登基后就递国书给单丹,派人和谈吧,我也不可能将那司徒宇浩困得太久的,他还是由你处置比较稳妥。”
司徒宇澄的沉稳气息在凌岚的发顶轻轻的呼吸,“嗯,我知道。虞,留下来吧,我需要你,我也可以封你为亲王,徵国唯一的女亲王。”
凌岚从他怀中探出头来,幽幽的望着他道,“我去那单丹国不是为了那亲王的头衔。”如下定决心一般,叹了口气,“今夜,你到我房中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我——是——分——割——线——
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月将她那如轻纱般的光辉铺洒而下,朦胧,迷幻,一切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这样的月夜是最的美,但也是那样令她害怕,这是第一次没有阎、灭、绝、刹在身边。随着月的升高,她已经开始感觉到了它在动,它又开始了对她的肆虐了。
玉手紧紧的揪着胸前的衣襟,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的声响。一丝越发比一丝钻心的痛,在慢慢的消磨着她的意志,多想掏破胸口,将它捏碎,可那痛在慢慢的抽离着她气力,仅剩维持着她站立的气力了,她慢慢的艰难的想摸索着回床边。
敲门声响起,司徒宇澄那低沉的轻声呼唤,“虞,我来了。”
紧咬的银牙没有一丝松动,无法回应他的叫唤,良久不见她的回应,司徒宇澄心中一阵不安,“虞,你在吗?回答我呀,我要进来咯。”
门应声推开,在满室的暗沉中,他没寻着那抹妖娆的身影。
点亮烛光,在窗台下的角落中看见她蜷缩成一团,全身不住的发颤,“虞,你怎么了?”
冲过去抱住她,只觉她一身冰冷,连衣裳都被那汗水沁湿了,气息微弱,手臂上猩红的血液直流,是她咬的,她自己咬的。
“虞,到底发生什么事?”
赶忙将她抱上床榻,轻柔的松开她紧咬着的手臂,细细观察于她,气若游丝,脸色苍白如雪,全身发颤不止,脉搏其乱。
“你怎么会这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司徒宇澄恐慌涌上心头,好不容易才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他不能就这么失去了,“我要去找御医来,来人呀,快请御医。”
“没用的。”从那飘洒进月光的窗子中跃进四位出色的男子,只见他们熟练的齐运功助她减缓疼痛。
“是你们。”司徒宇澄愕然道。
灭沉声说道,“太子殿下,请你从主子衣袖中,取出一粒舒心丸来,喂她服下。”
司徒宇澄赶忙从她袖口中找出一青花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来,可凌岚银牙紧咬喂不进,他只能用嘴来将药送入她口中,她那下唇已经被她咬出血丝来,不忍她再伤自己,司徒宇澄将自己的手放入她口中,一阵撕咬的疼痛让他眉宇一皱。
在阎、灭、绝、刹的运气相助下,凌岚的痛楚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消散,紧咬的牙也慢慢的松开了。
虚脱迷离的她轻靠在司徒宇澄的怀中,看着他们四个,“你们……竟然都……违抗我的……命令。”
阎、灭、绝、刹不语,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愿领罚。”
凌岚却笑了,“你……们呀,就……知道……我舍不得……罚你们,算了,……下……下不为例。”
阎忧心忡忡的对司徒宇澄说道,“主子,每当病发后睡得很不安稳,劳烦太子陪下主子了。我等先行告辞了。”
“等等,她到底得是什么病,怎么会这样。”
四人齐望向凌岚,片刻后,灭说道,“主子会自己跟你说的。”
余音落,四人不舍的再望了下她,人影消失。
全身冰冷的她,直往他温暖的怀中靠,轻微平稳的呼吸,预示着佳人已入睡了,此时恬静安稳的她,难以想象她刚才受的痛楚。
将她轻放于床榻之上,在她身边躺下,给予她他的温暖,薄唇轻柔的吻上她的额头,心痛她所受的苦,这那么多年来她到底遭受了些什么,怎么会弄到这般田地。
天边启明星升起,怀中佳人幽幽醒来,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在注视着她,猛然抬头对上一双含情的美眸,“醒了,还有那不舒服吗?”
轻扶她起身,横抱着她入怀,只闻她兰语轻声道,“我身体里有封情蛊咒,每当月圆之夜蛊虫就会发狂钻心噬血。”
拥抱着她的手臂,蓦然一紧,“我知道那蛊咒,它能令人绝情……绝爱。”
凌岚点点头,“且无解。”伸手抚平他眉宇,“别告诉任何人我就是司徒虞,知道吗?”
“为何?”
“我要以紫虞王的身份到单丹国去查些事,要是被人知道我就是司徒虞会很麻烦的。”
司徒宇澄薄唇轻吻她脸颊,“让我去为你做吧,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
凌岚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你姐姐,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这辈子都无法更改的现实。”
“我不在乎,不管你是我的谁,也不管你是否还有爱,”司徒宇澄坚定的说道,“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虞。”
凌岚轻叹道,“留下来?和你一辈子这样暧昧不清吗?”
司徒宇澄一怔,沉默降临到他们中间。
恍然隔世般,他那低沉的嗓声才幽然再次说道,“那我娶你,娶单丹国的紫虞亲王,反正没人知道你是我姐。”
凌岚这才感觉到了他的疯狂,由孤寂而衍生出的疯狂,是的,他害怕再被孤寂淹没,而疯狂的紧抓住她这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