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其中一略显书生之气的男子上前抱拳,直接开门见山,“慕容员外,打扰了,我家主子此次是为了贵府的慕容子贤公子而来。”
此时那看着墙上书画的人转身望来,慕容家众人都愕然了,那人年约弱冠,长的极为……冷艳,是的冷艳。虽知那人是个男子,不可用艳来形容一男子,可他真的是当之无愧,看到他第一感觉就冷,而后是艳丽。他的冷不似那黑衣男子那般全身泛着寒意,也不像那身穿紫黑色衣服男子的那般令人生畏。他的冷是淡定的,漠然的,是一种不可靠近的距离感,而他的艳,像是具有魔性般的慑人心魂,特别是那双眼眸,如繁星尽碎落入他的眼中,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令众生黯然失色,他的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彰显他的高贵优雅与非同寻常的身份。
也不知道是谁轻咳了一声,慕容家众人才蓦然惊醒,慕容洪福赶紧回以一礼,“不知你家主人,如何称呼。”
“我家主子,姓岚。”
“哦,原来是岚公子……。”慕容洪福被一阵焦急的叫唤声打断了。
从内堂走来一小厮,“老爷,不好了五少爷的病又犯了。”
顿时,慕容家上下一阵惊慌失措,“快,快去请大夫来,快呀。”
而那书生模样的人却说道,“除了我家主子,谁也救不了慕容子贤。”
“那……那老朽在此恳请岚公子救救犬子。”慕容洪福只差没跪下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快带路。”
一行人匆忙赶至慕容子贤的房中,只见床上躺着一病态男子,正在痛苦的残喘着,长发凌乱的四散在枕上,消瘦的身体深陷的眼窝,但精致的五官还是能看出这男子不俗的相貌。
众人只见那岚公子十指纤纤如葱白,手法极为娴熟的在慕容子贤的身上连续施针,并将一药丸快速塞进他嘴里,原本因痛苦而紧锁眉头的,也慢慢的舒展开了,慕容子贤安然睡下了。众人轻吐了口气,正要答谢,那岚公子却摆摆手示意出去说。
众人再次会到客厅,不等慕容洪福等人开口,那书生模样的男子就说道,“我家主子可以救慕容子贤,但有一条件。”
“请说,要多少银子老朽都不在乎。”
“我家主子可以救他,但他必须跟我们走。”
“这……。”慕容氏全家都愣了,没想到会提出这么个条件。
那人接着说,“你们以为慕容子贤的病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吗?就算今日我家主子保住了他的性命,难保那天又复发,最好的办法就是跟随我家主人身边,进行长期的调理,方能确保今后的安然无恙。”
这些道理他们岂能不懂,可这始终是他们的亲人呀,慕容氏一家沉默了许久,最后慕容子轩站起来说道,“爹,唯今之计只能按岚公子说的去做。您老难道宁愿看着五弟痛苦的被病魔折磨着吗?还是让他健健康康的活着,虽然他不能在你身边,但最起码他是活在这世上,终有一天我们会一家团聚的。”
慕容洪福哽咽的点点头,“岚公子,小儿……小儿就拜托你了。”
“请为我们准备一个院落,让慕容子贤也与我们同住一院,这个月内,除了我们六人外,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入打扰。”
“管家,快,快去办。”
此院落亭台楼阁,曲水回廊,翠竹玉树,给人以一种繁华后的安宁。
雅致的凉亭中香气冉冉,古琴摆放于案上,前站一人,凝望着天边的夕阳,只闻轻声莺语,“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是女子的声音,又闻,“阎,今夜是月圆之夜吧。”
一黑衣男用不符他冷俊外表的语调,柔声应道,“是的,少宫主。”
“少宫主,我们会陪在你身边的。”其他三人齐声回到。
“阎、灭、绝、刹谢谢你们,这四年如果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过。”
是的,这五人就是凌岚与阎、灭、绝、刹。
凌岚长而微卷的睫毛轻扇了下,坐到琴边,轻抬皓腕十指行云,琴声悠扬,此刻的她虽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涯之边。这四年以来她变了,以往她眼中的柔情与自信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漠然,仿佛被光明所抛弃了,对一切都不复热情,无心无欲如看破红尘一般。
四年前的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阎只记得在神女峰找到她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如若不是她异于常人的阴寒体质,早就冻死在峰顶了,而修罗君和他外婆也失踪了,只有那冰床上的人还依然在。回来后,她整整昏迷了七天,醒来后的她,也什么都没说。此后每当月圆之夜,她就得承受蛊虫腐心蚀骨的痛楚。神医说她被人下了封情蛊咒,从此无情无爱,平时并无影响,只是月圆之夜蛊虫发狂时,会钻心吸血,让寄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少宫主那两本殊瑇族蛊术秘籍里,就独独缺那封情蛊咒的解蛊方法。神医和宫主为了求得封情蛊咒的解蛊方法和减轻她的发病时的痛苦,在四年前又重出了江湖,网罗天下名药终于成功的炼制出了舒心丸,能极大程度的压制心痛。可每当病发时,看到她那纤细消瘦的身体,倔强的隐忍着钻心的痛楚从不叫喊一声时,多希望能代替她承受这一切,为什么如此善良的她,总得承受那么多的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