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真的好痛,可不可以不要揉了?想要开口阻止,却被那一记冷冷的目光瞪回去,黛玉只好咬着牙,选择沉默。
“这回痛了吧?”水溶抬起脸,似乎很了解她的痛苦。
“嗯,可不可以轻点?”
“不行,轻了不管用,必须把这块淤血舒活开来,才能好的快。不然的话,你这块淤青大概要十几天才能下去,或许还能留一道印记。我可不喜欢……”下边的话及时的收住,水溶从心里暗暗地码自己,为何单单面对着丫头的时候,不能冷静。
“嗯?你,不喜欢?”
“是,我不喜欢你的身上留下什么疤痕,印记也不行。你,必须是完美的。”
惊天动地的骇然……
羞涩得几乎可以让她晕厥过去。
还不如晕过去好,为什么还不晕?黛玉暗暗地咬牙,这个浮华浪子,竟然会说出这样不正经的话来。
似乎感觉到她的羞涩,他的手指开始往四周游走,力道也渐渐地减轻,指法也由揉捏变成了点压。
疼痛变成了酥麻,沁入骨髓的舒服让她紧紧地咬着嘴唇,避免再次发出那样诱人的轻哼,引得面前这个危险地家伙失去理智。
忍到忍无可忍,当黛玉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的时候。腿上的点压停止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轻抬头,却见面前的人一脸的汗水,额角,鼻尖,还有那紧紧抿着的薄唇之上,经营的汗滴映着烛光,闪烁着点点细光。
“谢谢,辛苦了。”黛玉不知该如何说,毕竟让他如此辛劳的给自己舒缓伤痛,总有些于心不忍,道谢后见他依然冷着脸,黛玉便拿过一边的帕子,伸手去替他擦汗。
“玉儿……”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双墨色瞳眸猛然看过来,摄人心魄的目光让她错愕,“你真的愿意和我隐居山林?哪怕过着贫困逃亡的日子?”
“你觉得,我们会有那样的日子吗?”黛玉轻笑,挣脱了水溶的手,继续为他擦汗,“一个手中握着北疆十万大军军权的王爷,皇上的近身宠臣,了解皇上登基一切内幕的皇室宗亲,真的可以隐居山林吗?”
水溶神色一暗,目光渐渐地暗下去,往后一坐,颓然的叹了口气:“玉儿,可我们怎么办呢?若你不是我北静王府的郡主,我水溶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娶你为妻。可他偏偏下了那样的一道圣旨。玉儿,如果真的有一天,诏你入宫的圣旨颁到了北静王府,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黛玉唯有一死,以报王爷的似海恩情。”黛玉坚定的看着水溶。他说他姓水而自己姓林,根本就不是什么兄妹,他可以在父母的坟前发誓,还在自己父母的坟前承诺。这样一个男人,让黛玉如何去负他?
“玉儿,不要!不要……我最怕的就是这个,千万不要!”水溶急忙上前,紧紧地拥抱住她,无声的叹息重重的落进心里,原来一个顶天地里的男子,此时却是这样的无助。
“怕什么?”黛玉轻笑,终究是世俗的礼教牵绊了他,原以为自己孤身一人,无畏无惧的,能得到一个人如此真心相待,死又何妨?
“玉儿,你是不是觉得,古有绿珠,今有黛玉,能为爱自己的人一死,也是一件幸事?可你知不知道,你若是有什么不测,我要这条命何用?”
黛玉的心一沉,手中的帕子无声的飘落,一时间只觉得百感交集,喉间哽咽,不知如何是好。
“今晚我去翼廷兄府上赴宴,隐约听他说起朝中之事,他说这次回纥族王子来京纳贡,原是带着要求来的。”水溶拥抱着她,欲言又止,不知这样的话说出来,会不会吓着她。
“什么要求?果然不战了?倒也是百姓之福。”
“贺兰臹要娶我天朝公主为妻,西疆才能永结和平。”
“娶天朝公主?”黛玉心中一惊,皇上刚即位,只有两个小公主,一个五岁,一个三岁。他贺兰臹能娶哪个?
“但我朝没有适龄的公主。算上各位王爷家,也只有几个待嫁的郡主。但个个都没什么才华,恐怕贺兰臹不能满意。”
“怎么?难道还要他任意挑选不成?如此刁蛮的要求,皇上又怎能答应?也太软弱了些。”黛玉不解的嗤笑。
“傻瓜,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是怕那个该死的贺兰臹会受了简郡王的挑唆,单单挑你。”水溶长叹,用自己的脸颊紧紧地贴住了黛玉的额头。
“果然这样,可真真是我命苦了……”黛玉的心猛然一沉,仿佛坠入无边的冰渊,冷气丝丝入骨,看不见一丝生机。
“按说这件事我不该说来吓唬你。但凭着我对李云绵的了解,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一点也不足为奇。毕竟这个人暗中跟我争斗这么多年,况且,他也知道皇上如今也中意与你,若是贺兰臹提出来要你,不单单可以针对我,也还可以让皇上为难一次。一箭双雕的计策,他应该不会放过。”
“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消息,你有意瞒着我?”黛玉猛然间推开水溶的怀抱,直直的看着他,“你今晚拐弯抹角的,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梅瑜泽有书信来,提到此事。他建议我们等贺兰臹离京之后再回去。”水溶原也不想瞒着黛玉,只好实话实说。
“好,那我们就等他走了再回去。反正征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慢慢的来,过了年才回去呢。好不好?好不好……”黛玉惊慌的几乎要哭出来,再次靠近水溶的怀里,让自己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