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如同灭顶之灾,水溶猛然间扑上前去把她抱在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她现在想要什么,但他可以确定,此时此刻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她,哪怕是他的命。
征尘的味道,再次让她联想到了北疆的风沙,沙场上的生铁,和干涸的血迹。
让她想到了出生入死。
“你为什么要回来?”在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坠入无边黑暗永远看不见光明的时候,怀中突然传来轻微的声音,如同一丝清风,把他眼前的迷雾吹散。
“玉儿,我为了你才回来。你想报父仇,就把我的命拿去。”
“你!……说什么?!”黛玉终于失声痛苦起来,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吃不好喝不好,虚火上升,喉咙早就失去了原来的润泽,再加上心神俱裂,此刻的她竟然沙哑得发不出声音来。
“玉儿?——”水溶大惊,惊恐万分的把黛玉总自己怀里扶起来,上上下下重新看了一遍,方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玉儿,你千万别吓我……”
黛玉无声的流泪,心中越是焦急,说话便越没有声音,苍白的唇不停地颤抖着,整个人仿佛秋风中的树叶一般,摇摇欲坠。
“南宫倾城?!你给我滚上来!”水溶对着楼梯口大声的呼喊。
“天塌下来了吗?”南宫倾城端着一碗汤药飞身上楼,几乎是脚不沾地,但手中的药碗端的四平八稳,一滴药也没撒出来。
“你是什么毒手圣医?她在你这里住了这些天,怎么竟成了这副模样?”水溶一肚子火气没出发,直接冲着南宫倾城开了炮。
“你也就敢冲着我这样吧?她自己求死,我又能奈何?饭不吃,药不吃,若不是我时不时的点她的昏睡穴,强行给她灌参汤,就凭她的小身子,早就魂归天外了。”南宫倾城把手中的药碗往水溶面前一递,“你来了,以后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你再敢胡说,瞧我怎么收拾你!”水溶听了那句魂归天外的话,心中一阵发寒,猛然间打了一个机灵。
“怎么收拾我?呵呵……”这么暧昧的话,亏你说得出来!南宫倾城瞥了水溶一眼,妖媚的转过身子,径自下楼去了。
“玉儿,来,喝药。别怕,他若是治不好你的病,我自有办法把他绑在身边。”水溶说着,把药碗送到黛玉的唇边。
黛玉凄然一笑,只是看着水溶的脸,却不去喝药。
“听话,就算你想要报父仇,也要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这样才有力气跟我算账。是不是?”水溶无奈的笑笑,仿佛一个无辜的孩子。
事实上,他就是一个无辜的孩子。父辈的恩怨本来已经纠缠不清,再夹杂着朝廷的事情,就更难说了。
“听话,凉了更苦。”水溶把碗凑到黛玉的唇边,而她却扭过脸去。
报父仇?黛玉没有想过,如果仇人是别人,或许还可以去想一想。但那个人是水溶,是这个时间唯一一个真心在乎她的人。她又如何去报这个仇?
然而不报仇,她又无颜活在这个世上。
既然他和自己总要死一个。那么这个人应该是自己吧?
黛玉自从离开北静王府,心里便一直这样想。所以她拒绝吃饭喝水,拒绝吃药。她原本就是想在水溶回来之前,把自己了解。那么这段恩仇,也便烟消云散。从此后,水溶还是他狂放不羁连皇上都忌惮三分的王爷。而且再也没有任何牵绊。而自己,也可以早些去地下,去父母跟前承欢尽孝。
“为什么不喝?难道你想就这样死了?”水溶皱起了眉头,黛玉的态度又一次激怒了他。
“为什么?你死了,你欠我的债怎么还?你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不准你死,阎王爷不能带你走!”水溶狂怒了,因为黛玉的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怒气,甚至连悲哀都没有。静如死灰,让人望而生惧。
“林黛玉!”水溶怒吼一声,反手掐住了黛玉的后颈,逼迫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扭头猛喝一大口药汤,把碗放在一边的花梨木雕花矮几上,翻身俯下来,对着黛玉紧闭的唇,吻下去,试图把药汤喂进她的口中。
无奈,黛玉双唇紧闭,丝毫不配合,丝丝药汤顺着她的唇角慢慢的留下来,蜿蜒而下,一直流到她的脖子上,锁骨上,衣襟里。
水溶的大手顺着她的脖颈忽然向下摸去,粗暴的探进胸前的衣襟,顺着湿滑的汤药,捏住了她胸前柔软的红樱。
“嗯——”一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黛玉忍不住沉吟一声,双唇微启。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水溶立刻乘胜前进,把舌头伸进她的口中,剩下的半口汤药,尽数灌进她的口中,然后再她胸中的空气将要被他抽空的时候,咕咚一口,咽了下去。
他一脸邪气,带着微微的愤怒和一丝得意,盯着她看了半晌,方问道:“反正都要喝,玉儿喜欢这种方式,我倒是乐意奉陪。”
黛玉无奈的垂下眼睑,算是一种默认,算是一次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