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见南宫老夫人悲鸣一声,便倒在床上,也顾不得跟南宫倾城多说,忙转身去看,却见南宫老夫人正搂着再次陷入昏迷的南宫雅轩,伤心地哭着,眼泪打湿了南宫雅轩花白的鬓发,叫人看了心酸不已。此时此刻,她不是富可敌国的老太婆,而是一个即将失去儿子的可怜的母亲。
“老太太别伤心,只是昏迷而已。”南宫倾城上前从老人怀中扶起南宫雅轩,让他的身子竖直一些,边上的丫头忙上前来帮忙,把他架住。
南宫老妇人见南宫倾城又取出了银针,明白儿子的性命还有救,方止了悲声,转身对着黛玉跪下去,趴在地上以额触地,哽咽着说道:“犬子冒犯了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黛玉又气又急,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此刻的举止,又十分的心酸,早就哭的没了力气,此刻全靠水溶在一边扶持着,南宫老夫人此刻一跪一磕头,她便明白了八九分,便苦笑道:“老夫人快快请起,我并没有怪谁,只是举得这样的事情,有伤家母的名声,所以必要问个明白。如今大公子父亲的病还需要老夫人一力支撑,老夫人还是要多保重身体吧。”说着黛玉又回头看水溶,轻声说道:“王兄,咱们走吧。在这里与病人无益,我想过些日子,等南宫公子父亲的病好些了,会给我一个圆满的说法。”
水溶想都不想,点头道:“好。”
“郡主!”跪在地上的南宫老妇人并么有起身,而是再次给黛玉磕了个头,眉心因地上青砖的碰触而青紫一块,让她悲伤地脸看上去越发悲苦不堪。她又跪行两步,来到黛玉的脚边,流泪道:“我老婆子以我南宫世家所有的一切来求郡主一件事情,求郡主一定要开恩!”
“老人家,你这话叫我怎么回答呢?”黛玉已经明白南宫老夫人的意思,所以才提出离开。但此时这位老人为了快要死去的儿子,已经失去了理智,这让黛玉头疼不已。
“呼——噗!”正当黛玉左右为难之际,那边南宫倾城用内力推行南宫雅轩的脉息正到了关键的时刻,南宫雅轩身子一颤,张口长出了一口气,吐出了一口血沫。
“轩儿!”南宫老夫人若不是从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人,此刻只怕早就死过去几回。她肝肠寸断,跪在地上无力起身,绝望的看着床上的儿子和孙子,“龙儿,你一定要救你的父亲!他这一生,不容易啊!”
南宫倾城眉头紧皱,一脸的冷漠,对老夫人的话置若罔闻。仿佛入定了一般,一双手都贴在南宫雅轩的后心。
“郡主!我老婆子不求郡主别的,只求郡主跟我那苦命的轩儿说几句话,我南宫世家主仆上下,两千六百五十八个人及所有财产,尽数听郡主差遣!我南宫穆氏从此刻起,亦是郡主的奴仆。”说着,南宫老妇人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老夫人,你这是何苦?若玉儿此刻上前去,岂不成了贪图你家的财产?”水溶此刻也已经于心不忍,看着趴在地上的老人,为难的叹息。
而此时的黛玉,却在一瞬间明白了一个事情:若南宫雅轩死了,母亲的清白将永无洗刷之日,所以强打精神从水溶的怀中站直身子,抬头对着水溶叹息一声,说道:“也罢!为了能洗刷母亲名节的污垢,必要保住他的性命。为了母亲,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要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