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把黛玉拥抱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脑后的发辫,安慰道:“丫头,放心。哥哥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把他给你带回来。你从小也受了那么多的苦。他答应过我,以后的日子里,会让你一直都开心,幸福。”
“不!”黛玉挣脱开南宫倾城的手臂,认真的看着他,慢慢的说道:“你不能再去闯皇宫了!你的生命从此以后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是我们林家的!就算你姓南宫也好,但你的身上,始终流着林家的血!你不许有意外,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否则——我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丫头,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就算是闯了皇宫,也死不了……”
“好了!别说了!来人!”黛玉说着,对外边厉声召唤了一声。
“郡主!”夜景阑和夜妖二人及时出现,自从上次从南宫倾城的院子里,李云绵的人把黛玉强行带走之后,夜景阑和夜妖便奉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黛玉身边,半步不许离开。
“把南宫公子关起来!”黛玉说完,抬脚往外走。
“你干什么?丫头……”南宫倾城还没反应过来,夜妖和夜景阑已经一边一个守在他的身边。黛玉一出门,便有人把这间房门关上,夜景阑对着南宫倾城笑笑,拱了拱手,歉然的说道:“南宫公子,我们郡主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脾气,您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属了。”说完,夜景阑从腰里抽出一根闪金宫绦,把南宫倾城的手反剪了绑了起来。
黛玉离开南宫倾城,回到自己的房里,吩咐紫鹃迅速给自己梳洗打扮,然后换上了郡主朝服,带着碧落和紫鹃二人,又带着路平和暗卫,家丁,坐了马车,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而去。
皇宫里,皇上的确在招待贵客。但所谓的贵客对水溶来说,可算是天敌。
此人水溶并不陌生,他正是西藩回纥王子贺兰臹。
原本应该是天朝皇帝的死敌,而此刻却成了他的座上宾。水溶十分的明白,这一切,自然是因为李云绵已经成了阶下囚的缘故。当时决定囚禁李云绵的时候,水溶便已经预见了今日的情景。只是想不到这个贺兰臹的动作要比自己想象的慢了许多。
一场激流暗涌的宴席,在即将结束的时候,迎来了它的高潮。
“哎呀,贺兰王子真是少年英雄啊,这骑射功夫真是了不起。朕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皇上呵呵笑着,端起酒杯,像刚表演完射箭的贺兰臹举杯。的确,贺兰臹一弓三箭,百步穿杨,真是好箭术。但皇上这样的言辞,却让水溶心中郁闷的很。不过是一个贺兰臹而已,也值得皇上这样放低了架子去迁就恭维吗?也太没有泱泱大国天朝上邦的威仪了。说白了,有些丢人。
贺兰臹则得意洋洋的举杯和皇上相碰,然后大大咧咧的喝下去,又对水溶笑着说道:“听闻北静王箭术了得,能在漆黑的夜晚一箭穿喉。不知今日能否有机会见识一下?”
水溶淡淡的看了贺兰臹一眼,见他一脸张狂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挑衅,便轻轻摇头,喝了口清茶说道:“我的箭是用来杀敌的,不是用来表演的。对不起,贺兰王子,你的要求,我不能满足。”
贺兰臹一听此话,脸色立刻僵了一僵,嘴角抽搐两下,眼睛里闪过尴尬的目光。不过他乃是个出色的外交人才,十分懂得变通。不快一瞬即逝,贺兰臹依然举起酒杯,对着水溶笑道:“王爷的话,真是令人茅塞顿开。都说王爷在沙场上是黑阎罗。今日贺兰臹终于领教了‘黑阎罗’的风采。今日我借花献佛,替回纥子民敬王爷一杯酒。祝王爷身体健康,英勇杀敌,再建奇功。”
“多谢!不过我想你说错了一句话。你不应该祝我英勇杀敌再建奇功。本王宁可收起兵戈,放逐战马,希望边疆永无战事,百姓永享太平。”水溶说着,慢慢的举起酒杯,和贺兰臹相碰,然后一饮而尽。
贺兰臹又被水溶呛了一句,心中自然不甘。但今日他另有所图谋,所以并不在此事上同水溶计较。只暗暗地和皇上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满饮一杯。
皇上却在此时开口了:“贺兰王子一表人才,温润儒雅,很有中原人的风度,又深得老王爷的喜爱,将来这王位定是囊中取物了。不知你们大王子贺兰臻是个怎样的人,听说他很喜欢跟草原和马打交道,你们老王爷不怎么喜欢他,对吗?”
“皇上陛下对我们回纥的政事,知道的如此详细,真是叫人惊叹。”贺兰臹不正面回答皇上的话,却用这种恭维的话来抬皇上,让他自以为是。
水溶见皇上果然十分受用,一脸的笑意,一颗心有沉了几分。暗暗地思索,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被贺兰臹迷惑了,贺兰臹原是无耻小人,行事卑鄙,为人处世变化无常,比起他的哥哥贺兰臻来,差了数倍。皇上怎可与这种小人走的这么近呢?水溶此时都有些后悔,当时真的不该为了自己的安危,保着这个昏君即位。如此看来,这大好河山在他的手里,早晚都要拱手送人。
贺兰臹见皇上兴高采烈的样子,便趁热打铁,见机行事。端着酒杯起身离座,用回纥的礼仪给皇上行大礼。说了两句吉祥话后,方认真的说道:“天朝皇帝陛下,贺兰臹愿意以西疆永久的和平为媒,以我回纥十座城池为聘礼,求天朝陛下的晋阳郡主为妻,再次请陛下成全贺兰臹的一番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