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着挣扎。在这三根的银针没有拔出来的时候,你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南宫倾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说道。
然后,南宫倾城开始数数。
一,二,三,四……
一直数到了三十。
南宫倾城转身看着南天,微笑着说道:“不错,你已经坚持了三十下,这一盏茶——再有三十个数,我便可以喝完了吧?。”
那一刻,南天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他已经觉得如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原来只是坚持了三十个数字,半盏茶的时间?还有三十个数字?还有-----
脑海里存着这样的念头,南天就有种崩溃的感觉。
狱卒甲的脸色苍白,冷汗湿透了衣衫,一双腿不停地打颤,几乎要站立不稳,瘫软在地上。
“我的娘啊,我的姥姥——这是什么手法?如此轻而易举的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这也……太可怕了!”狱卒甲哆嗦着嘴唇,连自己说话出声都没意识到,他全部的意识,几乎要跟着南天所受的痛苦一起崩溃了。
夜景阑则对这个十分的感兴趣,不仅仅兴奋地看着,且近距离的观看欣赏着,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七窍流血!”夜景阑抬手拍了一下大腿,惊讶的问道,“舅爷,真的是七窍流血,可为什么他还能不死?通常情况下,这样子他早就应该一命呜呼了。”
“死?还早着呢。”南宫倾城转身,接过狱卒甲递过来的半盏茶,又浅浅的呷了一口,问着南天,“还能坚持多久,如果坚持不住的话就眨眼睛。那样的话,我就拔掉你手指上的银针,让你立即解除这样的痛苦。”
半盏茶的时间,要在平时,这很短暂,转眼即过。
可是,对此时受刑的南天来说,那完全是让人放在油锅里炸放火上烤一般的痛苦。
不,要比那个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霍然倒地一般,他拼命的眨动着眼睛。
南宫倾城丸药快速出手,一把拔掉那根施刑的银针,“谁指使你勾结南宫金羽,谋害与我?”
“南疆……蛊王……”南天虚弱的说道。
“蛊王段凌霄?”南宫倾城皱起了眉头,蛊王远在云南大理,与南宫世家无冤无仇,为何非要自己的性命?
“呃……”南天忽然闷哼一声,颓然倒在地上,嘴角渗出黑紫色的血渍。
“舅爷——他服毒了。”夜景阑皱着眉头,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时刻注意他。
“死就死了吧。他背叛了蛊王,也活不了几天的。蛊王一定在他的身体里中了蛊毒,不然的话,他绝不会为了他如此拼命。”南宫倾城长出了一口气,心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段凌霄富有大理一国,如何对南宫世家赶尽杀绝?
回府时,南宫倾城没有骑马,他真的很累了,身心疲惫。靠在车里闭目养神,脸色苍白的令人担忧。
夜景阑把他送回房里,便叫人去找大夫,却被南宫倾城制止。
“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找了大夫来也没什么好办法。你忙你的去吧,让我睡一会儿。”南宫倾城在阿靖姑娘责备的眼神下,靠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尊主,先喝点水再睡吧。”阿靖见到南宫倾城这副样子,很想杀人。但又舍不得离开这里,心中的牵挂纠结着她的情愫,让她的心阵阵的绞痛。
“阿靖,是不是很想骂人?”南宫倾城涩涩的笑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爱情这东西,从来都没有公平一说。他理解她的心情,所以这一刻里,二人到成了知音。
“我想杀人。”低低的声音,蕴含着无限的委屈。
“嗯,你的性格,骂人是不会解气的。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情,我没事,你若是不愿离开,就守在我身边坐一会儿,等我睡醒了,再听你唠叨。可以吗?”南宫倾城无力的微笑宛若悬崖上迎风颤动的白色蔷薇。
阿靖的鼻子一酸,眼泪没有忍住,悄然滑落。于是她忙转头,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沉声说:“谁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尊主请休息,属下去外边守着。”说完,也不等南宫倾城允许,便逃也似的夺门而去。
“呵呵,傻丫头,给你机会你不要啊,可别怪我。我总比那个人好多了……”南宫倾城看着阿靖的背影消失在光影里,淡淡一笑,眼前浮现水溶冷漠的背影。
黛玉的屋子里,水溶刚从外边回来,便听夜景阑汇报了大牢里的事情,当他听到段凌霄这个名字时,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再次眯起来,看着窗棂繁复的雕刻,良久不语。
黛玉对夜景阑点点头,让他先退下,方从榻上下来,走到水溶身边,轻声问道:“很棘手吗?”
“段凌霄——也算个人物。”水溶转身,脸上的阴鸷一扫而光,依然深情款款的看着黛玉,“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认识?”
“老朋友了。他对付南宫世家的主要目的,定是为了对付我。”水溶伸手,把黛玉拥进怀里,“这一次,却是我连累了你跟倾城二人。”
“夫妻一体,为什么还这样说话?”黛玉轻轻摇头,“该来的总会来,能为你分担一点,我也是高兴地。”
“那我们一起去瞧瞧倾城吧?”水溶揽着黛玉的腰,低头吻住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