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吃了?”见她放下筷子,他问。
“你一直盯着我,怎么吃呀。”她白了他眼。
“那我不看你,来,试试这块鱼头,不错的。”他挟了一块鱼头放到她碗里。
“你是猪头啊,我不吃鱼头的。”她立即将鱼头挟起,放到他碗里,不过,却顺手将鱼眼挟走,放进嘴里。
拓跋蔺盯着她问:“你喜欢吃鱼眼?”
炎妃然再白了他一眼,“不喜欢我干嘛吃。”
她又挟了一块鸭下巴,细细地咀嚼着。她吃相很斯文,尽管动手抓着吃,可看起来一点都不粗俗,而且很优雅,咀嚼时嘴巴是闭合着,更没有发出咀嚼的声音。
“等会吃完,我带你去豆腐花。”拓跋蔺道:“那天晚上我们太晚了,店家都关门了。”那晚他带她出来吃饭时,曾承诺过的。
“不去。”吃完这些,她肚子那能装得下其他。“我不吃蒜头。”又见他挟了一块蒜头到碗里,立即出声阻止。
“菜里都放蒜头,不差吃下肚里。”
“蒜头是用杀菌和调味的,可吃下肚里又是另一回事。”
她最讨厌吃蒜头了,但菜里没有蒜头又不香,很难决择。人生也是如此,得与失是一对永恒的矛盾。所以,她退了一小步,只尝其味,不吃其肉,也算是一种平行吧。
看偷瞄了一眼拓跋蔺,心想道,如果拿他和凤云汐之间的事看作是吃蒜头,她只跟他成亲,不跟他谈感情,到时成功身退,将他完整的还给凤云汐,这是不是也只尝其味,不吃其肉?
“问你一个问题?”他突然严肃起来,盯着她美艳的脸庞。
“什么问题。”她随口应着。
“为什么两个不相同的人,却有很多习惯或小动作都很相似?”
炎妃然正挟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漫条斯理的放了块到嘴里咀嚼,想到用词后,她道:“潜意识作祟吧,因为你希望对方像,所以对方无论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像。打个比如,你很喜欢一个人,当她往你的方向看来时,你会以为她是在看你。”
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习惯或小动作?他应该不是说她吧,因为以前她跟他相处不过一年多,后来见面不是吵架就是互相不理睬,他又怎么清楚她的习惯或小动作呢?
“是吗?”他黑色的凤眸仍紧紧的盯住她,薄唇微启,“你还没有说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噬魂心魄?据我说知,这颗珠子是有锁魂的作用。”
“嘿嘿,你说对了。”从那晚他问自己时,她就知道这个问题是逃不开的,而她也不打算隐瞒,因这件事情,他只要有心调查,就一定能查到。
她很淡定的说:“我曾经在很高的地方掉下来,受了极重的伤,醒过来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噬魂心魄,后来有个人说,我原本已死了,是她用这颗珠子救回我的魂魄,所以我每个月必需要服用她的蓝药丸,直到这颗珠子完全跟我融为一体。”
“既然有蓝药丸,为什么那晚你的寒毒会发作?”
“她是有要求的,如果达不成她的要求,自然没有蓝药丸,那晚是我第一次发作。”她有问必答,诚实吧。
“她的要求是什么?”
“嫁给太子。”她半真半假的说。
“哦?”他挑起浓眉,“她是太子那边的人?”刚才她那么说,他是有理由怀疑的,为了达到目的,拓跋凛什么都能做出来。
“不是。”
“既然如此,你为何后来要让自己受苦?”他知道她仍有事情隐瞒。
“是她太心急了,何况被你这么一扰和,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她瞄了他一眼,撇嘴道:“而你会让我嫁给他吗?”她很巧妙地将话问题转移。
“你挺有自知的嘛。”他低笑,承诺道:“不过你放心,嫁给我后,你不必再管她要你做什么,只安心当我的王妃就行了。”
她微怔了一下,问:“你相信我说的?”
拓跋蔺伸手抚上她细致的脸孔,低柔地道:“相信。”
炎妃然愣愣地看着他,有股温温的,暖暖的感觉在心里划过,让她涌起一种冲动。
“既然你相信了我这个故事,你相会我就是炎妃然吗?”可是她最后忍住没问出口,她怕他会鄙视她,会嘲笑她当初的愚蠢。
最后,她逼自己别开脸,冷哼了声,问:“那你呢?你和凤云汐真的没有关系吗?如果她一定要嫁给你,你会娶她吗?”与睿王想娶凤云汐又想娶她一样,她绝对不会同意两人同嫁一人。
“我和她的谈话你都听到了?”他深邃的眸锁住她晶滢的眸子,笑道:“那你一定听到我说,我不会给她什么,目前我只想娶你为妻,一旦成婚,我只会是我妻子一个人的丈夫与情人。”
他的话露骨而且大胆!她脸微微发热。但想到她自己不能给他什么,要他这样守着自己,又觉得对他不公平。
矛盾啊!
“其实我们成亲以后,你可以找其他女人的,只要不会专宠某人,或者给我难堪。”婚后她并不打算跟他做正常的夫妻,否则,一旦有了关系,以后离开就难了。
拓跋蔺好笑地挑起眉。“还没成亲就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你这妻子好大的度量。”
“不是,我……小心!”她忽见前面银光一闪,一枚暗器直往拓跋蔺射来,她快如闪电般将他推开,暗器由他们中间直插向身后的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