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一直抱着看戏神态的靖王拓跋荀,凑到拓跋尧耳边说:“四哥,这一切是不是你们布的局?”
拓跋尧唇角勾直一抺似嘲非嘲的浅笑,“一半是我们设的局,一半浑然天成……就像犯了罪的人拼命想掩盖痕迹才会中了猎人设下的圈套一样,怨不得别人。”
当时查封太守府,找到杨立万贪污犯罪的证据后,发现朝廷很多官员与他有勾结,心知道若是杨立万出事,必然会引起轰动,那些怕会被牵连的人定会想法不让杨立万回京都,所以,拓跋蔺决定以假当真,让人在沪州城里找了个身材与杨立万差不多的死囚易容,而真的杨立万则由银睿峻暗中护上京都。
果然不出所料,假的杨立万被毒害了,当然,这也是一个圈套,如果杨立万不死,他那些同谋又怎会放低警惕呢,所以他们就将计就计,把假的杨立万尸体运回京都,另一方,拓跋蔺得到消息,派严仇去找下毒的人,别让人灭口。
“高招!”拓跋荀朝他竖了竖拇指。
拓跋尧噙着冷笑,往太子那里瞥了一眼,“好戏还在后面。”
而这时,周景豪后悔自己太冲动了,不小心被拓跋蔺套了话,为了挽救自己的失言,急中生智,“他不是中毒身亡吗?上次庆龙在狱中自杀,刘贵曾指控是下官给他密令暗杀杨立万,可却找不到证据,下官无罪释放,所以知道杨立万中毒。”
“没错。”
拓跋蔺点头,淡淡的眸光往周氏父子扫了一眼,嘴角微掀,勾出一抺浅笑,那笑却让周氏父子以及他们的党羽感觉如刀尖上的寒芒,寒得透入心肺,却听到他说:“杨立万是中毒了,但本王并没有说他是中了”绝命散“的毒,世上立竿见影的毒不只是”绝命散“,而你却连想都不想就说出”绝命散“来,你说不是你谋害还会谁?”
当时密令被烧毁,找不到证据指证周涛父子,因此被他们脱了罪,今天总算让他们自投罗网。
“这……”周景豪语塞,一时想不到如何回答。
“雍亲王,你别胡说!”
周涛见事情发展对自己不利,随即对武承帝说:“皇上,别听雍亲王乱说,犬儿对皇上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怎么会糊涂到让自己的下属去杀害朝廷重犯呢,刚才雍亲王单凭犬儿一句失言而诸多揣测,足以说明雍亲王对微臣以及犬儿有报复之心,微臣和犬儿是清白的。”
“周涛,经本爷查明,你与杨立万本是远房表亲,由于是庶出,在家中并不受重视,却自小聪明机警,才气过人,你一次探亲发现他的才能,于是便收养了他,并替他改名换姓,后来通过科举考到功名,从此你们两人狼狈为奸。”拓跋蔺收敛之前漫不经心的笑意,眼神变得严肃而锐利。
“杨立万贪污受贿、买官卖官,谎报灾情等多种罪行,若没有人在背后支持和指使,凭他一个小小太守,岂能瞒天过海这么多年?你……”
拓跋蔺话语顿了一下,语气清冽,“就是那个背后支持和指使他的人,在杨立万被捕落网,将要押回京都受审之际,你担心与他同谋的事败露,于是就派人在回京的路上将其毒害,而杨立万的亲信庆龙是你的党羽安郡王派人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