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见他,那张冷傲绝美的脸上绷得极紧,隐隐浮现怒火,讥笑道:“还以为你美人在怀,不会来了。”
拓跋蔺散淡地勾着薄唇,深邃的凤眸迎上她的目光,不显丝毫波澜,慢悠悠地开口道:“若不是为了她,我真的不想来。”
女子闻言神色阴沉,嘴角浮起一丝冷冽的笑意,“她?你指是谁?死去那个炎妃然还是你现在娶了的轩辕臻?”
拓跋蔺撇唇,无论那一个都好,都是他心爱的女人。当然,这句话他只在心里诽腹着,并没有说出来。
见他没有回应,随即想起自己今晚见他的目的,女子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教诲,还有这许多人对你寄予的厚望,你都当成马耳东风了吗?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把我们全部计划都打乱了?”
“我很感激你的教养,也谢谢你和那些人对我抱着期望,但是母亲,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回那片江山,谁想要谁拿去便是,我不在乎,所有一切都是被你们逼的。”
没错,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拓跋蔺的母亲澹台明嫣,当年太子拓跋耀殉国后,传闻她因悲伤过度,抛下幼儿跟随而去。可现今她还在世,那么只能说明,当年的传闻是假的。
“你不在乎?我们逼你?”澹台明嫣愤怒道:“那原本就该属于你的,是他们合谋害死了你父王夺去的,我们只是抢回来而已!”
“属于我的吗?”拓跋蔺嘲笑:“母亲真的认为由我做皇帝,会比其他人更好吗?没有了炎妃然等于是一具没灵魂的躯体,这样一个无魂无心之人,于国家社稷究竟有何益处?”
那根本不是重点!无魂也好,无心也罢,他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成为皇帝!必须的!怎么就不懂她的苦心呢?!
澹台明嫣狂怒,血脉扩张,全身颤抖。“又是炎妃然,你到底为了她要颓废到什么程度?难道你父王的仇也不报了?”
拓跋蔺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讥嘲的冷笑:“母亲难道你忘了,我的父王是武承帝。”
澹台明嫣的怒火骤然冷降下来,解释道:“那是权宜之计,如果当时我不这么说,他们会放过你吗?”
先帝对拓跋耀十分疼惜,连带也喜欢他唯一的幼子,而当时拓跋蔺虽只有五岁,可早慧聪颖,论时事朝政均不输当今皇帝,先皇总笑着对皇太后说道:“假以时日,蔺儿定能带领北越走向空前的繁华盛世。”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番玩笑的话却搁在当时皇后(也就是现今的皇太后)心底,当拓跋耀去世后,听闻先帝有意册封拓跋蔺为皇太孙时,便开始暗中加害他们母子。
先是她被他们以莫须有的罪名囚禁起来,再查出她真实的身份,以前朝余孽谋害太子之名将她母子俩打进天牢,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她只好跟拓跋衍(现今的武承帝)说,拓跋蔺是他的儿子。
拓跋衍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她一直很清楚,不然也不会在她与拓跋耀成亲前天,对她下药强要了她,从而想阻止她嫁给拓跋耀。然而他不知道,她嫁给拓跋耀是必须的,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阻止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