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姬若初和东陵二皇子李毅追着红孩儿远去之时,急急自城墙上下来刚刚打开城门欲前往增援姬若初的姬願,就被远远而来的一声呼唤给叫住了。
回头一看,却见来人竟是李公公,願太子不由得一惊,“李公公,你怎么来了?是父王有何吩咐吗?”
李公公自马上翻身而下,朝着姬願微微屈了单膝,语气急迫:“太子殿下,长公主可在?”
“皇姐刚刚出城了。这不,本殿刚开了城门,准备前去接援皇姐呢。”
“哦!长公主殿下在这里就好。”李公公闻言长长的一口气还没有叹完就再次拔高了音调,“不对!殿下说长公主出城去了?”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願太子虽然觉得姬若初的做法有些冒险,可是并不觉得姬若初这么做有什么错。
“不对不对,大大的不对!哎呦喂!”得到肯定答复的李公公急的直跳脚,“城门外的可不是什么东陵晖太子!而是不知何处来的歹人呀!大约半个时辰之前,东陵晖太子的贴身侍卫只身闯宫被当成刺客给抓了,王上才知道三天前晖太子一行遭遇了一场埋伏刺杀,只有晖太子的贴身侍卫杨宽杨将军一人侥幸逃脱!那个使臣和这群打着晖太子幌子的人,全是该死的贼人呀!而且晖太子此刻还在那群贼人手中,下落不明啊!”
“公公此言当真?来人身份可查验清楚了?”姬願闻言脸色大变,一下就想起了城楼上语气肯定实则处处要害他的东陵二皇子!
皇姐果然说的没错!李毅此人字字带深意,句句有陷阱,果然阴险无比!刚刚城楼之上,他可是口口声声说城外来人是晖太子!
“来人咱家已经见过。确实是晖太子身边的第一侍卫杨宽!杨将军身上带着属于晖太子的和长公主一样的野老派玉牌,还有长公主殿下的,殿下的……”想起初见那物时的震惊,精明能干的李公公也有些糊涂了。
长公主为什么要把那样贴身的饰件送给这个傻太子?当真是保下晖太子就能免了北辰的祸端这么简单?
“还有皇姐的什么呀?快说呀!”李公公的犹疑可急坏了願太子。
“还有贵长公主殿下的贴身之物——珑玉!”一马一人自夜色中飞奔而来,满含杀气的语调惊了姬願一跳。
“珑玉?皇姐怎么可能将珑玉送给那个晖太子?那可是母后的祖传之物!皇姐好糊涂!”
珑玉,是姬若初的母亲的陪嫁之物。乃是薄氏一族祖传的宝物。据说此玉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甚至说得此玉者,可得天下。
可惜千百年来,无人能窥得其中奥秘,破了那个惊天秘密。久而久之,此玉因质地上乘,就成了一件可传家的物件,专门传承于薄氏女子之手,作为陪嫁之物。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姬若初。她自己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珑玉不见了。只当是她把玩之后随手放在哪里,被小艾或者宫嬷嬷收起来了。压根就没有想到,此物早就不知不觉换了主人,还成了新主人身份的有利证明。
“杨将军,你怎么来了?”
“太子殿下下落不明,末将实在心有不安。”杨宽自马上下来,朝着姬願行了个跪礼,“願太子殿下,多亏贵长公主殿下将珑玉赐予我太子殿下,否则末将真是百口莫辩!不然只怕我太子殿下就要丧命于此等贼人之手了。”
“杨将军莫急!”夜色中再次缓缓驶来一辆华丽马车,开口说话的是北辰王。
“参见父王!”
“王上千岁!”
“参见北辰王!”
“都起来吧!”
待姬願等人纷纷起身后,北辰王才接着说道:“既然本王已然知晓晖太子殿下身陷陷地,自是不会不管的!杨将军大可放心!願儿,你皇姐呢?”
“父王,皇姐和东陵二皇子出城追那群贼子去了!”
该死的李毅!若不是他口口声声说城门外的就是晖太子,让本殿及皇姐不知不觉就信了来人就是晖太子,本殿又怎么会让皇姐孤身涉险!
姬願心里早就把李毅给骂了个底朝天,可当着北辰王的面,却又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委婉的说着事实。
听闻二皇子也来,杨宽的神情立即变的微妙起来,因为他听到二皇子三个字时竟然莫名其妙的想起那被刻意忽略过去的所谓刺杀事件!
“北辰王,事不宜迟,还请北辰王速速派兵追击贼人,救我太子殿下于水火!待来日回朝,末将一定上奏吾皇陛下,感谢北辰王的救命之恩!”
“是呀,父王!皇姐的安危可容不得有丝毫差池!儿臣这就带人前去增援皇姐!”
姬願大手一挥,也不等北辰王同意,率先冲了出去。
“儿郎们,跟本殿走!”
此时的姬願不断的大口深呼吸,才能压下胸中那因为自己的大意轻信李毅的谎言和对姬若初的担忧而汇集成的一股无处发泄滔天的怒气,免得自己忍不住当着北辰王的面暴走。
他发誓,一会等见了李毅,一定要亲手第一个将他撕了!至于那劳什子贼人,若敢伤他皇姐一根毫毛,他也绝不会放过!
“太子殿下,等等咱家!”李公公不等北辰王吩咐,朝他一弯腰后翻身上马追着願太子而去。
“多谢北辰王!多谢願太子!”杨宽也抱拳一鞠躬,翻身上马而去。
一行人等马蹄飞奔,踏着早已四下逃窜的所谓甲士留下的衣甲朝着夜色隆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