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太子被姬若初吓的浑身一哆嗦,脖子一不小心就挨到了姬若初的长剑上,瞬间被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溢了出来。
姬若初同样也被吓了一跳,双眸一闪,立即弃了长剑上前,大怒:“没看到剑就在你脖子上啊,乱动什么!”
“初初娘子,好痛!”晖太子本能的伸手捂住伤口,那双总是晦涩难辨的眸子越发哀怨的盯着姬若初,眨眼间就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滴。
“你!”姬若初感觉自己真是要被他气死了,“坐着别动,我去找人拿药!”说罢立即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转身的姬若初没有发现,晖太子几乎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眼眸中的哀怨就收了个干净,那如桃花一般的薄唇缓缓勾起,锐利的眼神直直盯着门的方向,诡异而灿烂一笑。
就如那带毒的罂粟,美的炫人心。
姬若初快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虚掩的门,毫不意外的见到门外站了数十名暗卫,只是怎么还有那个每日必来报到的朗阁?
见姬若初朝自己看来,朗阁勾唇一笑,视线却绕过姬若初,伸手指了指她的身后,无声的在脖子上比了个杀的手势。
姬若初的眉头挑了挑,瞬间明白了朗阁的意思。他是说有人要杀东陵晖太子?
呵呵。
此人不用想,定然就是东陵二皇子了。
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姬若初的眸内瞬间就跳跃起浓烈的杀气。
遮也遮不住。
那个恶魔要杀的人,自己怎么也得保一保吧?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会有着大用处的东陵晖太子!
只是这晖太子怎么会那么巧的知道了自己就被禁在这白桦林中?还带着红孩儿和两条尾巴如此顺利的摸了进来?
姬若初冷冷的斜着眸子看了看朗阁和他身后的暗卫们,大致明白了。
这里的暗卫大部分是朗阁带来的人,若他们有心放水,何人进不来?
想明白了这点,姬若初讥讽的一勾唇角。纤细的手指突然朝着隐隐传来打斗的方向一指,朝他傲然一点头。
朗阁见此微楞,待他反应过来姬若初这是要他去解决阴阳双煞之时,不由得会心一笑。
这个北辰长公主,某些时刻还真是敏锐的像极了他家那个小气的公子。
不就是他故意放了东陵晖太子他们进来吗?至于这样不留情面的指使他吗?
朗阁心中不快,却也是立即就朝着暗卫们点点头,示意他们去解决阴阳双煞。
他可不能让那些杂碎坏了公子的大计。
看着暗卫们得令离去,姬若初转身就走。“屋内有个人脖子被我抹了,你进来包扎下。”
“啥?”刚跨进门槛的朗阁脚下一错,差点被绊倒。仔细一嗅,屋内果然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长公主,你不会真的要谋杀亲夫吧?”
“你再说一个字试试!”一只茶杯自屋内砸来。
朗阁伸手接住茶杯,耸耸肩膀快速朝屋内走来。“长公主,虽然东陵晖太子傻是傻了点,可他对你的真心,我已经帮你试探过了。你可以大胆放心的嫁——哈!”
朗阁欠扁的话还没有说完,猛然冲出的一道紫影就将他给撞的连连倒退了三步,捂住肚子哎呦哎呦直叫唤:“晖太子,我可是帮了你大忙的!你不能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我呸!”脖子依旧在流血的晖太子十分不雅的恶狠狠的朝朗阁吐了一口口水,瞪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气的呼哧呼哧的。“什么恩人?我看你就是仇人!还有,你怎么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就你这人见人跑鬼见鬼怕的模样,也配和本殿的初初娘子说话!”
说罢他还十分霸道的张开手,阻止朗阁继续进屋。
“我人见人跑鬼见鬼怕?”朗阁看着那个正叉腰瞪自己的晖太子哭笑不得。
东陵晖太子的美貌和傻气是天下共知的。可是他怎么也不看看此时的自己是何模样?
一身紫色华袍已经看不出上面绣的花样,还东一个缺口西少块布料。一头乱糟糟的发上残留着草屑,那顶明晃晃的金冠倒是还算戴的周正。只是那原本白皙的额头被汗水将泥巴画成莫名图案。或许因为脖子还在流血的缘故,脸色惨白的如同鬼一样。
只有那双桃花眼,依旧神采奕奕,不时闪着幽光。
“长公主还是先唤个人进来给他梳洗一下,我再给他包扎吧!”朗阁撇撇嘴,懒得和他计较。遂伸头朝屋内正在撕扯白巾欲作布条的姬若初喊到。
“你看还敢偷看我家初初娘子?找死吧你!”晖太子见朗阁无视他,气的搙起袖子就扑向他。
“哎哎哎,我说你够了啊!谁偷看你家初初娘子了?”朗阁见满身脏污的晖太子冲了过来,连忙跳着脚离开,“别碰我,脏死了!”
“你才脏!本太子可是姿容绝佳!”
“我去!你姿容绝佳,那本少爷岂不是闭月羞花?”
“你分明是浪如黄花!”
“你才丑如大妈!”
……
“够了!”姬若初额角青筋直跳,停下手中动作,深深吸口气,“你们两个如果不想被我丢出去,请闭上你们的嘴。”
“初初娘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晖太子一听姬若初的声音,立即满脸受伤之色,也不管朗阁了,直接奔到姬若初的身边蹲下,顺势一把抱住了她的小腿,悲愤不已。
“初初娘子,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不敢见人的混蛋了?你刚刚可是当着我的面就和他眉来眼去的!这搁我不在的地方,那可怎么了得啊——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