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偌大的北梁断断不会有第二个人姓赵,单名一个洵字!
赵洵,堂堂北梁二皇子,皇后纳兰若的嫡出皇子,十年前,为太后求药,前往西凉为质求学,从此几乎音讯渺无,算算时日,似乎真的十年之期将满。
这仔细端详,台上少年似乎眉宇之间的确透着那么一股与生俱来贵胄之气,经这么一说,再去看着少年,难怪生得这般好看,这眉眼之间细细揣摩还真有七分纳兰若,三分赵博的影子。
只是,这便能说明这少年就是赵二皇子么?
也不尽然吧?
皇子虽是在西凉为质,却是借着游学求药之名去的,所以即便为质之期已满,如不是西凉派使臣送回,也该是北梁谴人去接,怎么也不会任由堂堂皇子这么悄无声息的自己回来吧?
回来也就罢了,偏偏还是选在新帝即将登基的敏感时刻,还恰恰出现在了衡阳郡主的招亲擂台上,难道这二皇子有意和魏相攀亲?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时本该是一片哗然之声,但事实上此时周遭安静的有些诡异!
赵洵立与台上,莫肆站在台下,中间似隔着千山万水,又似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二人,只剩下这两道平静的视线交汇。
“末将参见二皇子。”
银铠少年忽的朗声一呼,屈膝一跪,日光落在他的铠甲上,反射出点点的银光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这一跪等于是他承认了这少年的皇子身份!
在场的所有人中,论身份自然是莫肆最为尊贵,且不论他是不是认了这小公子就是二皇子赵洵,此时堂堂的一品大员屈膝跪着,其他人哪里还有站着的胆子?
于是乎,众人也就稀里糊涂地跟着跪了。
赵洵立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着黑压压得跪了一地的人,眸中忽的有些酸涩:我的大梁,我终是回来了。只是……不知归期……是否已迟?
她的目光在莫肆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少年跪着,那带着些孤高,带着些骄傲的头颅那般自然的低垂着,她错过了莫肆喊她二皇子时候的表情,此时也猜不到那张带着冰的冷脸是怎样的一幅神情。
“起来吧,我是上擂台比武夺亲的,无意兴师动众。”
众人起身的时候,赵洵在人群中轻而易举就捕捉到了阿大阿二的眼神示意。
此刻,正有人快马加鞭将她回国,还出现在了衡阳郡主的招亲擂台上的消息快马加鞭传回皇宫。忽然间,她有那么一分明白了,为何蓝慕白要这么坚持让她非在这个比武招亲的擂台上亮明身份了。
惊天动地只怕是那个蓝某人死要面子才编排出来糊弄她的理由,护她周全,只怕才是他那番坚持低下最真实的理由吧。
从此之后,这北梁必有一番血雨腥风,波云诡谲。而她,想要立足在这样的北梁,首先就要学会自保,而这擂台上的一个亮相,为的是要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其实何尝不是她要开始自保的第一步?
少年嘴唇微动,再次启音,所说的每一个字,仍然是语不惊人誓不休:“西凉王虽是许了我凤凰郡主为妻,但郡主此刻远在西凉,我想着这在北梁起居终归是要人照顾的,这才鲁莽上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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