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结果,信王赵榛却是早有准备,他微微一笑,眼看对方的方天画戟被自己的长枪被磕飞之后,却是没有继续出击,他整个人却是在空中一转,向后跃出。
不过此刻的雷轰豹可不放过对方,他眼看信王赵榛将他的武器击飞了,竟然没有继续攻击自己,明显对自己放水了。对方比自己的武技高,竟然还如同猫捉老鼠一般的作弄自己,雷轰豹怒了。
雷轰豹怒喝一声,纵马便是朝着信王赵榛逼了过来。现在雷轰豹已经完全知道信王赵榛是比自己还强一个级别的超级绝顶高手了,手下自然不会留情。
而反观信王赵榛,面对追杀了过来的雷轰豹,却是好像无法反击似的,长枪却没有动作了。信王赵榛是艺高人胆大,丝毫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可是,在信王赵榛身后的众将便是急了,当即就是一声暴喝声响起:“休伤吾主。”
随着这一声暴喝声响起,紧接着,又是两道尖锐的破空声跟着两道黑影宛若闪电般朝着雷轰豹飞射过来。雷轰豹心头一惊,忙是止住了红色战马,方天画戟在自己的面前转了个圈,那画戟上的花纹所构成的残影,顿时就是在雷轰豹的面前形成了一个防御圈。
“铛!铛!”两声清脆的响声响起,一支箭矢和一把飞刀撞在了那凭空出现的防御圈上,直接被弹飞了出去。反观石门军军阵那边,单宏飞将军手持铁胎弓,正保持着一个射箭的姿势,而身边林玉虎整个身子朝前倾,一只手则是朝着雷轰豹张开,似乎是丢了什么过来。不用说,那箭矢是出自单宏飞将军之手,而那飞刀则是被林玉虎丢掷出来的。
虽然挡下了单宏飞将军和林玉虎的攻击,但雷轰豹也不好受,无论是单宏飞将军还是林玉虎,那都是不比他差多少的顶级高手。虽然只是仓促出手,但这两击的力道也是不小,雷轰豹连人带马,也是不由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可还未等雷轰豹缓过神来,忽然一股阴寒从雷轰豹的后脊背迅速地爬了上来,甚至让雷轰豹全身上下都有一种麻嗖嗖的感觉。
不好。雷轰豹下意识地就是将上半身往前一俯,他征战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是有什么危险的前兆。果然,雷轰豹的脑袋这才刚刚低下去,就感觉到一阵凉风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脑勺就这么飞了过去。紧接着,一缕青丝慢慢悠悠地落到了雷轰豹的眼前,同时还有一根长穗掉落在地,正是雷轰豹头上那紫金冠上的长穗,显然是被什么利器给削落的。这雷轰豹要是动作再晚一步,这被削落的可就不是那根长穗,而是雷轰豹的项上人头了。
看着那长穗平滑的断口,雷轰豹的额头顿时就是冒出了一身冷汗,他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死亡。就这么伏在马背上,抬起头,正好就看到那信王赵榛此刻正保持着丢掷的姿势,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嘲弄神情的模样。
刚刚正是信王赵榛使出了一把飞刀,只不过,没用全力,要不然雷轰豹就要死在他的飞刀之下了。信王赵榛微微一笑,当即又是伸手在腰间一抹,整个人也是跟着朝着雷轰豹跳了过去,单手一甩,又是数道寒光闪过,三把飞刀分上中下,正好朝着刚刚坐正身子的雷轰豹就飞射了过去。
眼看着这飞得又急又快的三把飞刀,雷轰豹的心头不由得一惊。这种打法以往也只是在那些江湖游侠高手的身上见识过,没想到对方一个将领竟然也识得这种手段,而且这手法,比起以前雷轰豹所遇见过的任何一个游侠都要来的高明。
当即雷轰豹便是连着挥舞起方天画戟,一道火星四溅,他再次将信王赵榛的飞刀给挡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单宏飞将军、林玉虎两人已经出现在了信王赵榛的左右,信王赵榛手中长枪一指,说道:“雷轰豹,速速投降吧?”
而雷轰豹默不作声,用力握了握双手,刚刚连着接了信王赵榛、单宏飞将军和林玉虎的三种暗器,饶是雷轰豹的力气不小,也被震得是双手一阵阵的发麻。不过这么一捏一握,那麻木的感觉也是好多了,当即便是将方天画戟横在胸前,对着信王赵榛三人喝道:“要战就战,啰嗦什么。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
“好,有胆识。”信王赵榛喝了一声彩,信王赵榛没有出全力,即便是没有出全力,雷轰豹面对他们三人也是有败无胜。明知这样的结果,雷轰豹还敢迎战,可见雷轰豹的胆识果然了得。不过佩服归佩服,这场仗打到这里,不可能因为佩服雷轰豹的胆识也就此作罢了,虽然信王赵榛自己不愿意出全力让人知道自己的实力,但是他总不能退缩吧。当即信王赵榛便对着单宏飞将军和林玉虎喝道:“我们一起上。”
“住手,统统住手!”就在雷轰豹毅然准备硬抗三大高手的围攻的时候,突然从雷轰豹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喝声,不仅雷轰豹一愣,就连刚刚准备拍马上前的信王赵榛三人也是立马将战马给止住了,纷纷抬头望向了雷轰豹身后的英山军营上。
只见此刻,在英山军营上,那些本来正在观战的英宣的部属跪倒了一大片,只有三个人是站着的,其中一人,身形宽大,自然就是英宣。另一人虽然是站着,可上半身却是像是被折断了一样,整个身子都是向前倾的,朝着这个方向张大了嘴,显然刚刚那一声呼喝就是从他口中喊出来的。
剩下那最后一个站着的人,身形瘦小,穿着和他身形极不相符的宽大的金色宫服,头戴一顶平紫金天冠,似乎有些好奇地望着镇外,却更多的是畏惧地看着在他身边的英宣。
而那名上半身几乎被折断的人,恭恭敬敬地对着英宣行了个礼之后,这才抬起身子,对着镇外众人朗声喝道:“大楚钟太子在此,汝等还不速速住手!”
众位将领首领们没有想到,据说在洞庭湖内被层层保护的大楚钟太子会被抓住俘虏,难道洞庭湖大圣王的军队被官兵击败了么?还是大圣王杨幺没有保护好钟太子?众人纷纷各有心思。
一条荆湖北路南方的河边,距离灃州灃阳以南的安乡城已经有一段路程了,只见两人骑着马儿,正由北向南匆匆忙忙赶去。其中一人一看就是个身子羸弱的文人,而且年纪也不小了,虽然这马儿的速度算不上快,可颠簸之苦却让他的脸色苍白,显然是有些吃不消了。
“赵赵通。休休息一会儿吧。”看着前面那精神抖擞的同伴,中年文人一脸苦笑,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听得同伴的呼喊,走在前面那人直接就勒住了缰绳,回过头来,却是一名年轻男子。只是这男子身上却是不像那中年文人,而是穿着一身的短褂,外面挂着一副轻甲,手中还倒提着一杆长枪。咋一看上去,倒不是显得很壮实,只是从那短褂露出的双臂上的结实的肌肉,却是展示出了这年轻男子身体内所蕴含的力量。
对于中年文人的请求,那年轻男子都没有什么不耐,笑着点头说道:“这倒是我大意了。先生是个读书人,不像我这样的粗人。看现在天色还早,我们且在这里休息片刻,反正等过了前面的那条河,就是属于武功山军队的地界了,距离先生的目的地也不远了。”
听得年轻男子同意了自己的请求,那中年文人不由得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又是脸颊红了起来,一脸惭愧地说道:“唉!倒是在下拖累了赵通。要连累赵通为了送我,从北方千里迢迢赶到武功山。路上还要因为在下的缘故,走走停停。要是只有赵通一个人的话,只怕这点路也根本耗费不了这么多时日吧。”
那赵通一个迅疾地动作就翻身下了马,听得中年文人的话,他咧嘴一笑,上前扶着中年文人下马,说道:“先生这是说哪里的话。护送先生回武功山,这可是师傅交代给我的任务。况且我一个穷小子,每天游手好闲地呆在村子里,比不得先生身负重任,平时闲着也是闲着,哪里谈得上什么耗费时日。”
“哎呀!赵通,你也就别安慰在下了。”下了马之后,两人就这么直接牵着坐骑来到了河岸边的一棵树下,先是搀扶着中年文人坐下之后,那赵通这才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看着赵通那笑呵呵的脸,中年文人不由得叹道:“我哪里还有什么重任啊。当初要不是你师傅救了我一命,只怕我现在早已经是落得一杯黄土一副白骨了。要不是听说现在武功山出了变故,我哪里还敢回来?只是不知道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但愿别是我傻乎乎地跑来自投罗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