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沙漠中的游子终于寻到绿洲的兴奋感侵入令狐骜的心中,传遍他的四肢百骇。此刻,他才深刻地体会到自己对蝶儿的渴望有多深,思念有多重。
原来在别的女人身上,他只能称作发泻;只有遇到蝶儿,这亘古不变的律动才变得充满意义。
浓浓的爱意充斥在两人心中。
“大哥……啊……”蝶儿激动地环住令狐骜那宽阔的背,随着他的冲撞共舞。
只见两具洁.白的身躯毫无阻隔地紧密相贴,就像他们的心一样,紧紧地交织在一起,心与心之间再也没有距离。
粗重的喘息,激情的舞动,奏出一支爱的交响曲,似春之歌,如欢乐颂。
这激情的舞蹈经久不歇。
门里的人深情缱绻,门外的人徒惹相思。
在这寝宫门外站着一个僵硬的“女人”,那就是宫女丽儿。
耳畔不断传来令狐骜与蝶儿的娇顺轻吟、呐喊狂呼,丽儿那如月华般美丽的脸上竟充满痛楚,只见她小脸煞白,额头上青筋满布,牙齿早已被她咬得嘎嘎做响。
“蝶儿啊,蝶儿。为什么夜离哥哥每次总是晚来一步?”一道粗哑的充满痛楚的声音自丽儿口中发出。
想不到这丽儿竟不是女人,而是那如月神般温润如玉的夜离。
听闻郝连纣的善妒,所以他以女人之姿出现,默默陪伴在蝶儿身边,为她疗伤,给她保护。可是他的痴情相伴得到的只有被无视。
仿佛再也无法随不断钻入耳中的欢爱声,夜离握着拳头迈进那无边的夜色中。
飞出宫墙,奔到无人的旷野,夜离迎着夜晚的狂风哀鸣:“蝶儿,为什么?为什么我兴冲冲地跑去陪伴你,看到的却是令狐骜的出现?”
狂风吹乱他飘荡的长发,吹起他的衣袂,他就如一缕怨魂在旷野中矗立,看起来是那么落寞,孤单。
冷风起兮心碎
寒雨侵兮情悲
一夜梦醒
唯有离情泪
宫门内的两人并不知道这宫门外的世界,并不清楚夜离的黯然离开。
当翻飞的身影静止相拥,当激烈的粗喘渐渐平缓,当风不再急,当雨不再骤,令狐骜满足地埋在蝶儿怀中,沉溺于那份美好的触感中。
“蝶儿,跟我回家。”令狐骜抬起一双溢满渴望的眸子,深情地说道。
“回家?大哥,那里可还是蝶儿的家吗?”抚着令狐骜的头,蝶儿忧心地低喃。
离开月余,恐怕早已物是人非,那里的一切还会跟以前一样属于她吗?
“是的!蝶儿,那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大哥身边的位置永远只为你而留。”令狐骜诚挚地望入蝶儿那疑惑的眸子。
“可是大哥,后天就是蝶儿的立后大殿。”蝶儿无助地叹息。在她满心期待跟纣在一起时,大哥竟然会跑来,搅乱她平静无波的心湖。
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纣与大哥,在她心的天平上较量,她的心早已乱得分不清孰轻孰重,乱作一团。
这两个男人都藏在她内心深处,是她无法抉择的痛。
曾经,能得到大哥的爱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了得到这份爱她遭受那么多折磨与伤害。如今,它就这么摆在她面前,任她摘取,除了激动,她还能再说什么?
可是蝶儿呢?纣怎么办?虽然他也伤了自己的心,可他对自己的疼宠是无人能及的啊!叫她如何能狠下心来弃纣而去?
“蝶儿,郝连纣决不会是女人的良人。他的阴狠残暴让世人听闻他的名字就吓得颤抖。这样危险的男人不配拥有你。”令狐骜握紧蝶儿的肩膀,眸中满是慌乱。
“可是纣爱我……”蝶儿挣扎着抬眸,痛楚地望着令狐骜那张充满痴狂的脸。此刻大哥眼中的深情是那么浓烈,让她无法承载。
“蝶儿,大哥也爱你啊!跟我走,大哥不能没有你。”令狐骜狂傲地吻住蝶儿的唇,完全不似平日那个洒脱的令狐骜,反而像极了一个渴爱的男人。
“大哥……”令狐骜的话让蝶儿感动,她只能抱紧令狐骜的脖子,任由他抱起自己,纵身跃入暮色之中。
倚在令狐骜怀中的蝶儿,着迷地看着令狐骜那张俊逸深情的脸,希望这一次大哥不会让她再失望。
当他们回到义军营地时,大家看到令狐骜跟蝶儿一起回来,全都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楚天杰先反应过来,他跳着飞奔到蝶儿身边,一把将她抱住:“蝶儿,你可回来了!天杰哥哥好想你。”
令狐骜吃味地将蝶儿从楚天杰怀中拉过去,对他说道:“把我妻子还给我。”
楚天杰差点笑破肚皮地调侃道:“想不到威风凛凛的大哥也会有吃醋的那一天。”
这时一个如天仙般美丽出尘的女人走到楚天杰身边,淡雅地笑道:“就是啊,杰,真想不到令狐哥哥也会吃醋。”
一看到林语嫣出现,蝶儿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大哥会不会因为语嫣姐姐的出现再次变心?那个秋菊仅仅因为长得像语嫣姐姐,就被大哥宠溺,害自己伤心离开。这一次正主回来,大哥岂不是会再次为她动心?
那自己跟他回来还有意义吗?难道自己注定要受伤?
与其将来受伤,自己不如现在就离开。
蝶儿没有说话,转身就往营帐外走。
“蝶儿,你要去哪?”令狐骜一把拉住蝶儿的胳膊,不解地问道。
“大哥,语嫣已经回来,大哥还会需要蝶儿吗?”蝶儿含着泪看向令狐骜,此刻她真想堵住自己的耳朵,不敢去听令狐骜的话。
她好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蝶儿?这跟语嫣有什么关系?”令狐骜皱着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