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醒着的蝶儿,郝连纣邪魅的目光在她那苍白的脸上流连着,不舍得移开。他的手轻柔地抚着蝶儿粉嫩的脸颊,眼神中充满着痴狂:“蝶儿,不管上天入地,父皇都会与你在一起。”
李公公的出现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他低着头对郝连纣说:“陛下……”
“嘘,不许出声!”郝连纣抬起头,阴狠地瞪着李公公,“你没看到蝶儿睡着了吗?”
“可是瀚海国太子黑曜浩前来觐见……”李公公踯躅着,心有些慌慌地低着头,被郝连纣阴狠的目光吓得连一眼都不敢看他。
“叫他滚!”郝连纣不悦地低吼。他的蝶儿还没好,他哪有心上朝?
“是!”李公公只得恭敬地退下,不敢再多说一句。
来到正乾殿外,李公公对在殿外等候多时的黑曜浩说:“太子殿下,陛下正忙,你们先回去吧。”
黑曜浩从怀中掏出一串南海珍珠项链递给李公公:“还劳李公公费心。”
“一定,一定。”李公公笑眯眯地将项链塞进怀中,不住点头。
黑曜浩望向郝连纣寝宫的方向,暗自咬牙。自己与吴将军来到这天秦国皇宫,多次要求朝拜无果。这郝连纣竟然狂傲到不愿接见。
潇洒地转身,黑曜浩带着吴将军离开。
当夜离回到天秦皇宫时,蝶儿尚在沉睡。在得到郝连纣的允许后,他便开始给蝶儿诊治。从她的脉相看,内息已渐渐平稳,但还需巩固。
夜离取出那株自己爬了一夜的高山摘来的奇花“九色雏菊”,将它放在碗中,放入几味奇药,用开水沏泡,端到蝶儿床前。他正要给蝶儿喂药,郝连纣便接过大碗,对夜离说:“朕亲自来。”
夜离看着素闻残暴冷血的郝连纣温柔地扶起蝶儿,宠溺地对她说:“蝶儿,醒醒。”
郝连蝶伊睁开眼,娇笑着喊了声:“父皇。”
“来,宝贝,喝口药。”郝连纣柔声哄着。
郝连蝶伊看着那九种颜色的花瓣,好奇地说道:“父皇,这是什么药呀?是花做的吗?”
“是神医拿来的奇药。”
“神医?”郝连蝶伊好奇地抬起头,望向站在一旁的男人,这个男人那张普通的脸上竟然长着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黑眸,那黑眸上的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又卷又翘,跟他那张平凡的脸毫不相称。这双眼睛带给蝶儿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好似早已印在她脑海里一样。可是遍寻脑海,也想不出在哪儿见过这个男人。
被蝶儿注视的夜离,赶紧低下头,退到一旁。蝶儿的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看得他心慌。
“神医,蝶儿是否曾在哪儿见过神医?怎么看着如此面熟?”蝶儿好奇地问道。
“神医实不敢当,小医云游四海,即便遇到过公主怕也不记得了。”夜离躬着身子客气地说道。每次他找到蝶儿,她的身边早已有人守候。
也许自己真的与她无缘。他只求能将蝶儿的伤治好,速速离开,躲到无人的角落里疗伤。
喝过药后,蝶儿出了一身汗,却也感到全身舒畅,似乎所有的血脉都被打通一样,那苍白的小脸上终于出现健康的红晕,郝连纣兴奋地对李公公说:“赏神医黄金万两,李公公,速带神医下去领赏。”
“多谢陛下赏赐!小医并非为这赏赐而来,只希望公主的病体痊愈。”夜离淡漠地道谢。钱财对他来说实乃身外之物,他来给蝶儿看病,并非为了这万两黄金。
“有骨气!”郝连纣狂傲地大笑着,非常激赏地望着夜离,“朕就欣赏神医这样的人。”
夜离坐在床塌边,一点也不为郝连纣的话所动,仍旧面无表情地掏出银针,对蝶儿说:“公主,这针扎下去会有些疼,你要忍着。”
蝶儿甜笑着说道:“蝶儿不怕。”
什么样的苦她没吃过?当初被五毒教母掳获后,自己过了一个月的非人生活,被她折磨得不成人形,那种痛她都能承受,这针灸的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蝶儿的甜笑让夜离乱了心跳,他手中的银针差点掉到地上。真希望她的笑靥永远为自己绽放,可是那只能是自己的奢求。
狠着心将银针扎入蝶儿身上,看着蝶儿轻皱的眉心,他好想伸手去抚平,可是有郝连纣在,他比自己更有资格疼宠蝶儿,他早已伸出大手,爱怜地轻抚着蝶儿的脸颊。
看着蝶儿紧咬的唇瓣,郝连纣心疼地把自己的手指塞进蝶儿嘴里:“蝶儿,若痛,就咬父皇的手指。”
看出郝连纣的深情,夜离的心一阵阵刺痛,为蝶儿不能属于自己而痛。夜离感到自己的额头不断有冷汗落下。
针灸之后,夜离取出一小罐粉红色的药膏,欲将它抹在蝶儿胸前的伤口上,他的手还未沾到蝶儿的衣襟,就被郝连纣一把抓住:“神医要做什么?”
“给公主上药。”夜离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来!”郝连纣一把抢过那粉红的药膏,阴冷地对夜离说:“请神医回避。”
迫于郝连纣的权势,夜离只得退出寝宫。
郝连纣轻轻解开蝶儿的衣襟,露出那留有伤疤的胸口。他温柔地将衣领掀开,尽量避免碰触到蝶儿的伤口。虽然那里已经结痂,但是仍旧红肿一片。
将药膏轻柔地涂抹在蝶儿那稚嫩的伤口处,郝连纣一脸认真。这种事自从蝶儿受伤之后,他常做。给蝶儿的胸口上药的事,他从不假他人之手。蝶儿的身体只有他才能看、能碰,即使是大夫也不行。
经过夜离高超的医术,蝶儿终于恢复往日的健康与美丽。她就像一只活泼的燕子,在院中与郝连纣玩耍。
见到郝连纣脸上露出的笑容,李公公觉得是开口的时候,便对郝连纣说:“陛下,那瀚海国的太子等像招见已经三个月了,你看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见他一见?”
因为蝶儿康复而心情大好的郝连纣,邪魅地笑着说:“明日设宴,招待瀚海太子。”
“是!”李公公兴奋地应道。他的任务总算完成,那串稀世的珍珠项链自己得着再也不必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