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恋上凤凰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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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鱼水之欢后,我精疲力竭的躺在伊枕的怀中,枕着他的胳膊,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慢慢的画着圈。

伊枕半睁着眼睛,皎洁的笑着,一把抓住我不停画圈的手。

“怎么,没有伺候好你?”伊枕忽然趴到我耳边坏坏的说。热气喷到我的耳垂上,痒痒的,脸蓦的红了。

低着头,快速的转过身,蜷曲着:“我累了,睡觉了。”

“哈哈哈哈,若冉,你这娇羞的样子,真是让我......”说着伊枕的手掌附在我的后背上,慢慢的摩挲着。

浑身一激灵,转过身:“你不是喝醉了吗?”

“你是不是傻,就算喝醉了,经过刚刚那一番,酒精也早已经随着汗水淌出来了。不过,还有点微醉,我觉得我有必要......”伊枕的脸嗖的闪到我眼前,坏坏的笑着。

我不自觉的把身子往后移了移:“得,得,得,别没正行了,我困了,睡了。”说完顺势闭上眼睛。

伊枕没有说话,轻轻的摸着我的脸。空气仿佛凝固,像细网一样紧紧的勒住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打了个哈欠,假装睡的眯瞪了翻了个身子,身子背离了伊枕,一股舒适感油然而生,长舒了一口气。

“若冉,我知道你没睡,我跟你商量个事吧。”缓了许久伊枕低沉的说。

心里咯噔一下,浑身紧绷着,未睁眼。

“回省城吧,若冉。我知道,那个地方曾经给过你痛苦,但是,逃避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有,我的假期快完了,要回公司工作了,我不想跟你分开,你陪我回去好不好?”伊枕黯然的说着,我心底隐隐的疼着。回省城?那个地方留下我太多的幸福与痛苦,我害怕回去之后走到哪里都是李晓和曾经的影子。

转过身,靠在床背上,咧着嘴笑着:“我不回去,你自己回吧,我的家都没有了,我能去哪里?”

伊枕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暗淡:“若冉,我可以给你一个家。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要求你回去我挺自私的。但是,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若冉,相信我,我会陪你走下去,陪你面对过去的种种不堪。请相信我,我可以让你走出过去的阴影,我会带给你幸福。”伊枕盯着我,眼睛亮亮的,眼底的渴望让我不忍心浇灭。

强忍住想发火的冲动,躺回床上,背对着伊枕:“我知道了,我累了,让我考虑一下吧。”

伊枕叹了一口气,躺下,挨着我,从背后搂住我。

一晚上,我的脑子一直在蹦,回去?不回去?回去?不回去......我何尝没有想过回去,我何尝不知道因为李晓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圈子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但是,我做不到,我害怕不经意遇见李晓跟王茵,害怕听到他们过得很幸福的消息,我害怕我无法控制心底的悲伤。只是,此刻,我真的还有信心自己留在深圳吗?我也不想跟伊枕分离。

整个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脑子快速的运转、纠结让我在隔天早上起床时头晕乎乎的。在这一晚上,我在半梦半醒直径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我要回省城,回到自己熟悉的圈子中去。

早上醒来时,我把我愿意陪他回省城的消息告诉伊枕时,伊枕起先一愣,继而又紧紧的抱着我,哈哈大笑着, 而后趴在我肩膀上不停的说着谢谢。我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回省城的时间定在了一月二十三号,两天后。我打电话告诉爸爸妈妈和若冉,我要陪伊枕回省城的消息,电话里,妈妈泣不成声。若冉尖叫着,让我抓紧回去,说我的干儿子在等着我。伊枕从身后轻轻的揽住我,枕在我肩膀上,我站在阳台上,温婉的笑着。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身上,暖暖的,连同着心。

因为房租还有四个月才到期,我也懒得转租,所以我只是跟顾青说我要回家过年了,年后可能会回来的很晚,顾青一脸的艳羡。末了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伊枕,现如今像这样的男人不多了。我咧着嘴笑着。

搭乘临近中午的一班飞机,从深圳飞回省城。飞机上,我扭头盯着玻璃,玻璃外的天空明亮的晃得眼睛生疼,大朵大朵的白云漂浮在我的眼前,仿佛我一伸手就可以碰触到。心里沉甸甸的,两个月前,我曾是悲痛欲绝的离开,此刻,我心情沉重的归来。

伊枕坐在我身边,不说话亦不打扰,紧紧的攥住我的手。

从飞机上下来时省城暮色已经四合,机场外车流如梭,人潮攒动。伊枕牵着我的手走在人流中。一月底的省城,比深圳冷了许多,冷风嗖嗖的吹着,落在身上,不住的打着寒颤。伊枕大抵感受到了我的寒意,轻轻的揽过我的肩膀。

我因为卖掉了省城的房子暂时无处落脚,所以跟伊枕回到了他的房子。几经折腾回去后,已经九点,在伊枕开门后,我扔掉行李闪了进去,仰面躺在了沙发上。屋内热烘烘的,干热的空气扑在身上,身体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脸跟手热的麻木了,木的生疼着。

伊枕一一把东西拖进来,放好,与我并排躺着。在疲惫微微褪去一点后,睁开眼睛,环视了一下伊枕的家:房子是复式的,面积很大,目测在二百平左右。装修总体是冷色调,处处低调,却显示着主人的品味,一个画板摆在客厅边上,白色的画板上画着一个逆着阳光行走的小女孩的背影,一股落寞搅动着心底,原来伊枕的内心同我一样孤独。

“枕哥,没想到,还挺有品味的嘛。”我转过头,对着伊枕说。

伊枕笑笑:“谢您夸奖,能入了您老人家的法眼不容易。”

“哈哈,我的眼眶很低的,不然也不能看上你不是?”

伊枕嗖的一下坐起来,坏坏的笑着:“你说什么?”

我吓得一咕噜爬起来,往沙发上后退,慌乱的摆手。

见到我惊恐的样子,伊枕满足的大笑着。忽然伊枕收住笑容,一脸郑重:“若冉,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明年再说啊,反正咱公司我是回不去了。”我一时没有适应得了话题的转变,结巴着说。

伊枕笑笑:“我朋友一公司正好缺一个编辑,我向他推荐了你,待遇还不错,你挺合适的,去试一下吧。”

“哈哈,枕哥,心机够深的啊,什么都盘算好了啊。今年先不过去了,等转过年来吧。”

“好啊,正好年前的这段日子我上班,你就在家写点稿子,这样我一下班就可以见到你了,想想就很幸福。”伊枕往我这边挪了挪,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憧憬。

我甩开伊枕的胳膊:“谁说我要在你这边住了?少臭美了。”

“求求你了,在这边住把,不然我自己一个人住多可怜?”伊枕忽的拉过我的手,轻轻哦晃着,噘着嘴生硬的撒着娇。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拍拍,答应。

年前还剩下的这几天,我也不好在出去租房子了。等年后在说吧。我忽然很后悔两个月前我的任性,卖掉了我的房子。那时我曾想我再也不会再回省城,只是过了两个月,我又稳妥的坐到了省城的土地上,想来,时光真是嘲讽。

隔天,伊枕上班后,我给般若打电话,想去看看她跟孩子。般若在电话里高兴的笑出了声。去商场买了一副金镯子和金锁,一点营养品,提着去了般若的家。

大抵是在月子里吃的太多的缘故,般若比之前更加的胖了,脸白白的,皮肤水嫩的像个婴儿。

一旁我的干儿子刚刚吃过了奶,酣然大睡着,嘴巴一抽一抽的,仿佛是在做梦吃奶。眼睫毛不停的眨动着,长长的像一把把小刷子。小手紧紧的握住拳头,莲藕般的胳膊伸在耳朵边。脸肉嘟嘟的,美丽的像个洋娃娃。我轻轻的碰触这个小家伙的手,大抵是打扰他睡觉了,他烦躁的把手移到一边。咧着嘴笑着,忽然想到了我腹中的孩子,若他在,也该出生了吧。

般若许是看懂了我的心思,拉住我的手,用力的握着,身上飘来的奶香味挥散在空气里,我用力的吮吸着,像个贪得无厌的孩子。这一刻,我忽然想要个孩子,要个我跟伊枕的孩子。

般若说孩子叫绽绽,是他爷爷起的名字,希望他能像树木一样成长,花儿一样绽放。我咧着嘴苦笑着, 曾经般若说让我帮忙想个名字的,我竟然忘记了。心想着,要是我将来有个孩子,我会叫他意北,意念以北,会是清风雨露吗?

从般若家出来时,阳光正好,凛冽的北风在温婉的阳光中不在凌厉。我拒绝了般若希望我在她家吃饭的邀请,要她出月子后补请我一顿。般若咯咯笑着应承着。

接下来的日子就这样过着,伊枕白天上班,我白天写稿子,在晚上他回来时,我们一起买菜做饭,嬉笑声充溢着我们走过的每个地方。

我的大姨妈还未来,在我流产后快五个月后,心里惴惴的,决定要去医院看看。

一月三十一号,伊枕走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去医院。想着要检查一下, 祈祷着千万不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经过了一系列的常规检查,在等待出结果的时候,心里的不安更加的严重,心脏砰砰的乱跳个不停,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来回不停的走动着,来缓解心底的紧张。

在等了大约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终于听见喊号机里喊着我的号。拿着资料,迅速的走进医生办公室。

我忘记我是怎么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是哭着还是笑着,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凛冽的北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痛着。我踉跄着走到医院门口的花池边蹲下来,抱住自己,嚎啕大哭着。

医生说我的子宫被切除了,我因为上次胎儿太大加上伤势太厉害,所以子宫被切除了。我惊慌的问子宫切除是什么意思?医生说我以后再也不能要孩子了,我再也不可能做妈妈了......

眼泪如同泉涌,落在膝盖处,热热的,继而冰凉,腿渐渐的麻木,手脚也不听使唤,身子左右摇晃着,重重的瘫坐在地上。我不顾及周边走过人的目光,嚎啕大哭着,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我,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