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首席恋人
2669800000022

第22章 :李大少发怒害许家

这边寨子里是一片喜气洋洋,许家那边,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许寡妇虽然要再花心思为儿子娶妻,可原先本是没我的,我走了,也没什么。许真就不同了,虽恢复了常态,但往日的那种单纯活泼之气已是没了,人虽是成熟了些,但那一股阴郁的神色到底和那张年轻的脸庞有些不相称。

却说我回村和许寡妇她们告别的事情,整个村里已是传开了。村妇们言之不详,只道是小玉姑娘遭了劫,被人所救,反是交了好运,到富贵人家享福去了。人们大多羡慕我的好福气,以后穿金戴银,吃穿不愁。而那没戴面纱的容颜,竟被好事者画了图形,私下里传卖了起来。据说生意挺好。男人们爱看,自不待言,就那女子,有买了自己学样的,有教女儿的。因了我的离去,我完全地退出他们的生活,男人女人,都对我少了些俗念,仿佛我从未出现过似的。

有那讨好李大少的小厮也买了一张献给李大少,李大少正在发脾气,见谁不顺眼就是两个耳刮子,到后来,竟是累着了他自己的手,直接甩出话来:“掌嘴,我不喊停不许停!”往日那些跟的屁颠屁颠的小厮,今日谁都怕触了霉头,能走多远走多远。

我回村看望许真的事情,李大少早已知了,这也没啥,他派出去劫人的手下都被凌爷干掉了,死无对证,所以他一点也不怕。原本担心我跑远了或是死在山上那个山旮旯里,平白一个美人儿没了可惜,后来听说我又回来了,反倒有些高兴。及至破庙里的黑脸汉子来报,我已和山上的土匪走了,这才灰了心。待在许家,他就不愁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可要是进了群英寨,那就只能是美人如花隔云端了。那想讨好的小厮拿去我的像,正似火上浇油,李大少的火腾腾地就直往上窜。要不,也不会拿这些平日的亲随撒气。

待李大少的气撒的差不多了,那李大少的心腹,也是李大少的军师——张管家走上前来:“少爷,拿这帮子小的撒气也不济事。现在,小玉姑娘显然是进了群英寨了。若是少爷还想要她,那就得和群英寨干上一架,可群英寨是块硬骨头,剿匪剿了这么多年,不但没剿掉,群英寨的势力是越来越大,连朝廷都拿他没辙,咱们打他的主意,只怕不是上策。”这话说到李大少的心坎里,李大少恨得一拳把屏风捶出个窟窿,“若不是思及此,我还不至于这般恼怒,看这帮子奴才,平日里跟着我吆五喝六,如今,弄个人都没办法,真是白养了他们。”小厮们各自噤声,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个。

张管家走了几步,道:“为今之计,要么再替少爷寻一个漂亮姑娘,把这小玉姑娘比下去,那公子也就不用为小玉姑娘挂怀了。再不济,就是寻几个人,出出气。那小玉姑娘不能跟少爷,是那妮子没福气,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哪里值得我们少爷花这如许心思?”

李大少定定地看着那幅画:“说的轻巧。小玉姑娘,冰肌玉骨,闭月羞花。再寻一个把小玉姑娘比下去的,只怕难于上青天。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今日我方明白这两句诗的意思,自从见过小玉姑娘那双眼睛,那副身段,其他女子,在我眼中都不过是庸脂俗粉,直难起半点兴趣。小玉,小玉,生生想煞我也!”

张管家看李大少这副模样,心里暗道稀奇:李大少向来三心二意,只要惹得起的,费尽心思也要得手,可即便是天上的仙女,在屋里玩个十来天,也就罢了,从不曾见李大少对哪个姑娘如此念念不忘。但这人是自己的主子,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只有主子开心了,他这做下人的才能有好日子过,便耐着性子开解道:“少爷其实连小玉姑娘的容貌都没见过一眼,为小玉姑娘如此伤神,若损了身体,老爷夫人不知要怎么心疼啊!”

李大少时而自怜,既而恨恨道:“我连小玉姑娘的容貌连一眼都不曾瞧过,可恨那许呆子,竟和小玉姑娘朝夕相处这许多天,那黑脸汉子也是该死,一个臭乞丐,也瞧过好几次。说来也怪这臭乞丐,若非他将小玉姑娘的容貌说得这般让人心神恍惚,我也不会对小玉姑娘如此上心,把自己弄得这般可怜。”说罢,李大少再次顾影自怜了一番,“这些日子,我都瘦了。许真和那破乞丐,不受点罪,难消我心头之恨!”李大少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让一旁的张管家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当阿莲为我精心梳妆打扮的时候,一个针对许真的阴谋也在悄悄进行。李大少派出去的人一直跟踪许真,发现他照常去破庙给乞丐们舍馒头后,便赶紧给李大少传信。张管家紧随其后,用通常的暗号唤出了黑脸汉子。“走,兄弟,咱一块儿喝几杯去。”

张管家可是李大少身边的红人,这一声“兄弟”让黑脸汉子受宠若惊。黑脸汉子还拿着许真舍的馒头呢,还剩一半没吃完,听闻张管家此言,赶紧往怀里一塞,“张管家,今儿个是什么好事?竟劳您大驾来招呼小的喝酒?”

“没啥。是少爷吩咐的。最近这段时间,少爷为小玉姑娘很是伤神,如今知道小玉姑娘进了群英寨,也没了指望。少爷念大伙儿这些日子都挺辛苦的,特来犒劳弟兄们。这怎么能忘掉兄弟你呢?这不就来了嘛!”张管家说着,还拍了拍黑脸汉子的肩膀。

这轻轻一拍,直把黑脸汉子拍的飘飘然,“谢张管家,这等好事,还记得小的。小的愿为李大少效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黑脸汉子忙表忠心。

张管家暗笑不语:这个傻子,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真的肝脑涂地了,可别后悔。

李大少的亲随们早已坐了一桌,大伙儿的重视,都让他有点找不着北了。那一桌子的酒菜,满满当当,香气扑鼻,这哪是他做乞丐后能有的?先前还放不开,可谦让了几回后,也顾不得了,大伙儿一杯接一杯地敬酒,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好日子。酒过三巡,他也喝的醉眼朦胧,吃的直打嗝了。张管家使个眼色,一个小厮端来一杯酒,张管家道:“兄弟,咱们相知一场,也是有缘,兄弟们有什么得罪的,还请多担待,不要往心里去,你要是真把我们当兄弟,就喝了这杯酒。”

黑脸汉子的舌头都打结了。“张管家,你说的太客气了。你们看得起兄弟,那是兄弟的福气。我,我干。”说着,便一把接过酒杯,喝的个滴酒不剩。

张管家及众亲随瞧得个真切,便把他怀里的半个馒头给掏出来,洒了些白色的粉末,旋又塞到他怀里,将醉醺醺的黑脸汉子送到破庙附近,瞅个无人的机会,把黑脸汉子往破庙里一扔就跑。那黑脸汉子,不明不白地,就断了气。只怕到了阴间,也是个糊涂鬼。

有乞丐发现了死在破庙大厅的黑脸乞丐,一时没有主意,竟去找来许真,此时许真正在遥望群英寨。“许公子,今日那黑脸汉子在你走后没多久,就被发现倒在了大厅,走近时才发现,七窍流血,已经断气了,怀里还揣着半个许公子早上舍的馒头呢!”

黑脸汉子死在破庙的事很快便传开了,待许真赶去时,破庙那里已围了不少的人,有人报了官差,只不过今日的官差来的比较齐整,办案也比往常更加像模像样。一到就让闲杂人等退后,抬了尸首,那身旁的半个馒头也被当作证据收了起来。传了一干人等问话,知是许真送的馒头,便把许真铁链子拴了,一并带走。

直到许真被带走了,才有人把这事告诉许寡妇。她一辈子要强,就指望许真出人头地,重振家门。听到许真犯了命案,便觉得天都塌了。急匆匆地赶到县衙,才知案子已经判了。据仵作验证:黑脸乞丐是被毒死的,怀里洒落的馒头上也有砒霜。而馒头是许真舍给乞丐的,这有其他乞丐作为认证。故而,县官断定:许真毒杀乞丐一事已明,判许真秋后问斩。

许寡妇闻讯,真真是晴天霹雳,不知许家走了什么霉运,怎么倒霉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更是好端端地飞来横祸。许寡妇不服,击鼓鸣冤,求青天大老爷明察。这青天大老爷和李员外颇有交谊,此次又收了李大少的银子,便草草结案,哪里再去管其中有何冤情。任许寡妇把那铜鼓敲破,他只是充耳不闻。

见县官不管,又念着被打入死牢的儿子,许寡妇只得回家给许真收拾衣裳被褥,思量着从长计议。李大少早已和县官商量好,把许真在牢里以毒酒赐死,对外只道个畏罪自杀。至于许寡妇那边,李大少已打算赶尽杀绝,一把火烧死,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