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首席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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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招安独立人心不齐

大夫人的事了了,凌爷的心结却结下了,那么英武自信的一个人,也颓唐了起来,动不动就问我,“玉儿,你可觉得我委屈了你?”

“不委屈。”我摇摇头。

“真的?”他不信,追问道。

“是真的,跟着凌爷,玉儿觉得很幸福,一点儿也不委屈。”得到了我反复的保证后,凌爷方会安心一点。可过了几天,又会再次问我同样的问题。对此,我暗暗着急,却苦无对策。

一日,陪凌爷在院里看山,凌爷突然叹道:“这望夫崖上多好的树,如若到了山下,必是栋梁,可惜生在望夫崖上,又高又险,只得一世埋没。”凌爷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哀愁。

我不由得叹口气,安慰道:“凌爷,您又不是树,怎么知道,生在望夫崖上的树,不高兴呢?”我看着凌爷的眼睛道:“凌爷,山下有山下的好,山上有山上的好。树在山下可以被人所用,树在山上可以终养天年。各有各的好。是待在山下,还是待在山上,树有自己的选择,人也一样。大夫人是被您抢上山的,我是被您救上山的,是自愿留下来的。那寨子里的兄弟,寨子里的仆役,又有几个是被您逼上山来的?正是因为有了群英寨,才有了大家伙儿的落脚之处。为了寨里的兄弟们着想,凌爷可千万莫要怀疑自己了。”

听了我的话,凌爷有些释怀,轻轻地揽我入怀,不再言语。我知道,要让他完全放下大夫人的事,需要时间,我不能逼他。可只要我在他身边,我就一定要帮助他,让他从阴影中走出来。

原来的大夫人死了,我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凌爷的大夫人,再也没有大大小小的称谓,谁见了我,都恭恭敬敬地道一声:“夫人好!”

凌爷也不再让我老待在院里,也时常带我去前院走走,只除了议事厅,“那里是寨子里的主事人商量大事的地方,女子入内,终是不妥。”凌爷有些歉意地解释道。我一点也不怪他,能到前院里走走,已是破天荒地恩赐了。

不知是为凌爷自己,还是为我,凌爷现在,也给我备了一个大斗笠,凡去前院,必戴。即便是面纱遮住了我的面容,可我仍能感觉到一些炽热的目光,有的好奇,有的在我身上游荡——当然,是不让凌爷发现的。所以,只要不是凌爷带我去,我都不轻易去前院。而只要放我一人在院里,他又不放心,便给我安排了一个贴身侍卫:大风。

这大风黑黝黝的,一脸忠厚老实的样子,又害羞的很。只要我多看他一会儿,他的脸就会红。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孩子,竟能得到凌爷如此信任,也是不易。大风来了,阿莲也不似以往那般风风火火,在大风面前自有一番小女儿的柔情蜜意。我不解,在我的再三追问下,阿莲才扭扭捏捏地告诉我,大风就是她的救命恩人。看着样子,从恩人走向情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阿莲和大风的事,我且顺其自然,强扭的瓜难得甜。随凌爷进出了前院几次,越发使我感觉到凌爷的不易。寨子很大,前院的护卫就有两三百号,各位当家的家眷都在后院,各住各的小院子,平时也难得窜门。中间住的都是杂役小厮,这些都加上,五六百号都有了。这么大的一家子,要让大家都住的安心,着实不易。

可是,人多了,心就杂。先前韦二当家的提过的,李员外欲在寨子和官府中间牵线的事,各位当家便意见不一。当初上山本是为过上好日子,如今有了衣锦还乡的机会,便很是有些人心动。不愿意的,多是先前受了官府和乡绅的迫害,或是孤家寡人,方没有这些计较。

那****好奇在议事厅门口等凌爷,远远地就听见一个悲痛的声音:“眼下有好时机,为什么非抱着强盗的名声不放?俗话说的好,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难不成,强盗的子子孙孙都要是强盗不成?”

“说的好!我也赞成下山。”又一个声音响起,“咱们当家的还好,还有老婆孩子,可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呢?难道他们的媳妇都去抢来?或者干脆就打一辈子光棍?”提起家人,提起兄弟,那些反对派也都沉默不语了。谁不想体体面面地过活呢!

那日,凌爷的心情很沉重,对我的温柔体贴,前所未有,都让我有些不安了。院中赏月,月色皎洁,凌爷的面色却特别阴郁,吓得身边的阿莲和大风,连大气都不敢出。夜里我起夜,稍稍一动,凌爷便抓紧了我的手,“玉儿,玉儿”地叫。看凌爷的样子,我心疼不已,这得多大的心事,才会在梦里说出来!

连着的几日,凌爷的心情都不好,每日回来,饭也用的少。清晨去前院,我都陪着去,快到前院的时候,听见几个婆子在讲闲话。“昨日王老大又输了,他媳妇都没让他进屋。”“活该,换我也不让。好好的办差就是了,偏生好赌,那几个小子闺女,总要穿戴不是?虽说在这寨子里不会挨饿,可自家孩子老眼馋别人的,看着多心疼。”我心里便马上对那没见过的王老大不待见,媳妇是要疼的,孩子是要爱的,既如此好赌,还娶妻作甚?

我把凌爷送到议事厅门口,便由大风护送回来。临出前院门的时候,和匆匆跑来的一个男子相撞,面纱也被扯了下来,我赶紧整好面纱。再定睛看时,却发现对面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肤色微黑,一脸机灵样儿,就是眼神有些轻浮,直往我身上钻,把我看得好不自在。

大风道:“骆头儿,这是夫人。”

骆头儿慌忙正了姿容,“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见谅。”我微一颔首,便侧身让开,走了好远,都觉得背后有两道钩子。

回到院里,我心里愈发不舒服,便问大风:“大风,那骆头儿是何人?”大风木着脸不说话。

我奇了,这大风,向来是有问必答。“大风,怎么不答?”

大风没奈何,“夫人,这等腌臜人,别污了夫人的耳朵。以后夫人避着他些才好。”

“为何?我可是凌爷的夫人啊!”

“这骆头儿,武功是好,可就是裤腰带不紧。不管是寨里的丫环,还是兄弟的老婆,只要略微有些颜色,他便想方设法地勾了来,可害了不少大姑娘。不少兄弟们都恨他。”

兄弟妻,不可欺。更何况在这寨子里,没娶妻的汉子大把大把,这骆头儿办事不紧不地道,还猴子掰苞米似的掰一个扔一个,这让其他兄弟怎能不恨!偏生这家伙长得俊,武功高,是护卫统领,兄弟们又拿他没办法,便越发恨了。

晚上,凌爷将我好好疼爱一番后,有些累了,我便给凌爷捶捶背,边捶背边说:“凌爷,今日我在路上听到,有个王老大,赌的媳妇都不让进门了。这王老大是什么人?”

“王老大是寨子里的老人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寨子里,也是忠心耿耿,没少流血流汗。就是好赌。”凌爷眯着眼道。“既是功臣,又是老人,让他退下来得了。好赌的人,可不能托付什么大事。”“玉儿放心,”凌爷摸摸我的手,“王老大不过负责采买,不是性命攸关的事。”听凌爷这意思,没把王老大放在心上。

我有些不甘心,“凌爷,听闻这里的护卫统领骆头儿,是个好色的家伙,对这样的人委以要职,怕是不能服众。”

“玉儿多心了,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便是我,第一次见了蒙了面纱的你,也觉得有些心动。后来到你求救时,方得一睹真颜,真让我心疼不已。况且,骆头儿的武功在年轻一辈中确实是出类拔萃。其他兄弟若是不服,只管也去凭本事争女人。这等男女之事,实在不好手。”

听凌爷这么一说,我便知自己什么目的都没达到,气道:“看着一寨子的人,稂莠不齐的,你还天天受累,怎强如你我夫妻二人,逍遥山水,自由自在!”

凌爷见我动了怒,起身抱住我,“玉儿别气,待我把寨子里的事安排妥当,便与你去做一对闲云野鹤,做那天上的比翼鸟,水里的鸳鸯如何?”

我没奈何,只得道:“凌爷可不许骗我,我且安心等着,等着凌爷不用管这一大寨子的人,只管玉儿的那一天。”

凌爷咬咬我的鼻子,又咬咬我的耳朵,温言道:“玉儿放心,不如我们现在就做鸳鸯如何?”坏凌爷,就知道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