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冷冷看着陆小离,半天才说:“你自己感觉一下,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陆小离不敢直视默默的眼神,她冲着齐天祥喊:“天祥,帮我说说话儿嘛,我都知道错了。”
齐天祥站起来,对默默说:“默默呀,你陆阿姨是忙中出错,也不是不可原谅的,你说呢?”
默默看着爸爸,突然感觉他好糊涂。于是,冲着眼前的两个人发了火:“你们是夫妻,你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现在是明白了,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你们不可能信,更不可能理会!好,我什么都不说了!就让你们的良心折磨你们吧,看你们还有多少事儿瞒着天,瞒着地,瞒着这个世界那么多双看得见的眼睛!”
然后冲上楼,关上自己房门。
齐天祥被自己女儿的喊叫吓了一跳。他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林希华的哭泣,一会儿是默默的喊叫,一会儿又是陆小离的微笑……
陆小离见齐天祥半天没回应,她娇慎地说:“天祥,你看呀,你看默默,这是什么态度嘛?”
齐天祥挥了挥手,进了房间。
夜里,齐天祥做了个噩梦,他梦到前妻林希华浑身是血的张着嘴咬他,他左躲左躲,就是无处可逃,最后吓得大叫起来!
可能齐天祥叫的声音太大了,也可能默默根本没睡着,所以爸爸的喊叫声她听的清清楚楚。她走下楼来,耳朵贴进爸爸的房门,听到陆小离在安慰齐天祥:“好了,天祥,都过去的事儿,不要再想了,没事儿了,一切都过去了……”
默默想:爸爸肯定知道些什么,陆小离肯定有事瞒着,到底是为什么呢?我?还是妈妈?
想到妈妈,默默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清晰:肯定是的,是妈妈的死因!或者,妈妈得的病根本不是癌症,是陆小离有意加害妈妈!那么,爸爸又知道些什么呢?为什么会在夜里被噩梦吓醒呢?
(七)默默从费远口中套出,想查清病人是否得了癌症,发肤血液都可以用来检查。默默回到家,终于在妈妈的笔记本中发现了一根遗落的头发。
费远还是不肯放过默默。他感觉默默就像一条快要到手的大鱼,没吃到嘴就要跑了。所以,他不甘心,也不舍得。
这天,费远又跑到幼儿园看默默。
已经好久不见费远了,默默感觉有些陌生,想拒绝,却突然想起这个费远跟陆小离有着太多关联了。所以,她微笑了一下,说:“可以,我可以跟你好好谈谈。”
费远见默默这么大的改变,竟然愿意跟自己好好谈谈,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跳起来,说:“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默默纠正道:“只是有些话要问你。你不要想得太多。”
两个人在第一次见面的快餐店坐下。
费远还是一样殷勤地为默默拉开椅子。默默坐下后说:“这顿饭,我来请你。算是感谢过去你为我做的一切。”
“默默?你的意思…不是要原谅我?”
“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我也开门见山。你跟陆小离到底什么关系?”
“同学。”
“请说实话。”
“是同学,只不过…过去还做过朋友。”
“那你跟她是不是一直都有联系?”
“那倒不是,我刚从美国回来,前些日子联系上的。”
“你们过去是为什么分的手?”
“我出国了,她嫁给你爸爸。”
“就这么简单?”
“对。”
“那你们现在是不是经常见面?”
“这……默默,你什么意思?我是喜欢你的,我不可能跟她重新开始的。”
“你把话题扯远了。”
“默默…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我说过了,从今以后,我们可以做朋友。但不可能是男女朋友了。”
“默默…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改还不行吗?”
“费远,我们不说这个了。如果你想让我继续见你,就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
“那好吧,我听你的,还有什么要问的?”
“既然跟陆小离是同学,那你应该很了解她的为人,是吧?”
“一点。”
“请你说真话。”
“她吧,很精明,但是心眼小,喜欢嫉妒,喜欢攀高枝儿。”
“她最近没跟你说,她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没,没有。”费远说到这儿,马上清醒了,他想:默默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对了,你们都是学医的?”
“对。”
“那我得请教了,检查一个人的身体状况,除了身休,血液,还有什么可以用来检查的?如果这个人死了,还有什么可以代替取来一用的?”
“哦,这简单。如一个人的毛发,血液,尿液,都可以。如果是故去的人呢,能找到死者的毛发,血迹,也可以。”
“哦,这样,谢谢。”
“不客气,默默,你能原谅我吗?”
“对不起,时间到了,我得上课了,再见。”
不容费远再说什么,默默离开了快餐店,一路上想着费远的话,却怎么也想不起妈妈生前留下过什么东西。
默默想:晚上要早些回家,翻一下妈妈的遗物,看看有什么线索。
晚上,齐天祥有应酬不在家,陆小离去做美容了,只有默默一个人在家。默默从白天想到夜晚,就是想不起妈妈生前留下过什么,除了衣物,好象血迹,头发,都没有。默默拿出妈妈死后还遗留在家的几件衣物,希望从中找出点线索,可是她仔细地从头搜到尾,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