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绯闻言一愣,随即便明白儿子究竟是怎么惹了皇上生气了,只是她无法冲龙晔发火,只平静的道:“晔儿觉得呢?”
龙晔没想到母亲会直接反问他,一时之间便不知该说什么好。
柳云绯见状便道:“晔儿是不是也不知该怎么说,晔儿你可知道你这样说是在父皇和母后的伤口上撒盐,昱儿事情是这些年来母后和你父皇都不愿提及的,当初是我们的疏忽才出了那样的事情,尤其是你父皇,这些年来你道你父皇为何只有你一个孩子,为的便是怕那些人有了希望便生出邪念,这样一来,你岂不是有危险?”柳云绯看着儿子,心中叹息,虽然身为太子,他做的不错,只是今天的事情却让她明白,她的儿子恐怕是被保护的太好了,竟还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龙晔闻言沉默不语,母亲的话他都明白,可是感情的事情不是明白就可以的,他最终还是钻进了胡同里不愿出来,只是他也明白了,父皇母后对他的疼爱以及将来他所肩负的事情,思及此,龙晔便看了柳云绯一眼,微笑道:“母后,儿子明白了!”
柳云绯闻言看着儿子,心中摇头叹息,儿子的心事她岂会不明白,只是这种事情到底是无法强求,只微笑道:“晔儿,母后只希望将来你无论做什么,都不要事后想起而追悔莫及!”
“是,母后!”龙晔道。
柳云绯见状道:“母后去看看瑛洛去,你可去?”
龙晔文言道:“儿子这就去向父皇请罪去!”
柳云绯闻言道:“你且不用去,你父皇也不过是伤心罢了,未必生你的气的,如今玉儿在你父皇那里,便是他心中有什么不痛快的,看到玉儿也好了大半!”
龙晔闻言只好点头称是,随后便找了一个借口说有事处理,到底还是到了养心殿外去等着黛玉出来!
玄漠手中握着红木雕,双唇抿着,发出轻轻的声音,却是一曲《夜思》,刻意忽略的事情,却在今日勾了起来,幼时也曾想过亲人的样子,可是却无法得见,直到后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对于这个世上来说,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便改了名字,甚至连家人也抛在了脑后,从未再想过要找回家人,甚至连京城都不想踏进,若不是遇见那个可人儿,也许他便是飘在江湖中的一个浪子罢了,如老头子一般!
可是他遇见了可人儿,并且就此执着于她,只是如今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却让他有些烦闷,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对黛玉的心思,也不是不相信黛玉的话,只是每次看着她踏上宫里的车辇消失在那高墙内,他便会心生一股无力之感,随之而来的便是想要独占可人儿的想法,他不知道哪一天他会再也承受不住可人儿消失在他眼前的事情而把她藏起来。
树叶“哗哗”作响,眼前一晃,便出现了一个大红色的身影,口中念念有词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生死死!”
瞥了他一眼,玄漠吐出口中的树叶,从怀中拿出刻刀,继续刻着,花自开见他不理,却也不恼,只随手摘下一片嫩叶道:“在塞外极少有这样的大树,有时树叶也是极难寻到的!”树叶入口,一曲《边塞行》从口中泻出,曲声如人,透着一丝的欢快,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一曲终了,花自开一腿垂下,拱起另一条腿,手支着脑袋,惬意的道:“刻这个有什么用?”
玄漠继续专注手上的事情,看也不曾看他一眼,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话。
花自开也不在意,继续道:“早就跟你说过,既然喜欢就行动啊,光刻这个有什么用,凭你逍遥王爷的身份,自然也配的上寒月王朝的长公主了!”虽然这话有些仗势欺人的意思,只是他也不过是闹闹玄漠罢了,若是玄漠真的如此,他第一个就反对了!
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玄漠淡淡的道:“为何不去证实你的身份?”
花自开闻言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你想家了?”他并不知道玄漠的身世,只是这么久以来,隐约的也知道玄漠似乎没有亲人。
玄漠闻言又陷入沉默,花自开便道:“我就是花自开啊,关外跟着师父长大的花自开,还要什么身份呢?”
“没想过家人?”婆娑着已经成型的木雕。
花自开闻言露出一抹痞笑道:“小时候忙着超过师兄,跑出去跟别的孩子玩耍,每次被师父逮到都会加重训练,自然没有时间,到了后来已经习惯了我就是花自开,哪里还想什么家人,一心只想着离了师父那里,到中原看看,后来师终于被师父赶了出来,忙不迭的到了中原,还没好好的在江湖上闯荡一番,便遇见了小玉儿了,没到林府之前想着怎么再见那个救了我的人一面,顺便切磋一下,进了林府,除了小玉儿,又碰上了更有趣的事情,看戏还来不及呢!”说着便看了一眼玄漠,随即又道:“唉,我说,你可别想着什么家人啊什么的,都多少年了,早就当我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想着他们,就算是见到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