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珍珠者是个原就存了心思的,刚刚一听老太太要把她给了宝玉心中已是欣喜不已,如今听说自己是要去做贴身的大丫头的,更是喜得连忙跪下磕头,只说定然好好伺候宝二爷。
王夫人见这样心中更是愤恨不已,直觉得心中好似有一只猫在抓,衣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恨不能掐入肉里都不觉的疼。
一直看着一切的王熙凤心中暗叹老太太的厉害,自己的姑妈委屈,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媳妇也不好多说什么。再看大太太掩饰不住的欢喜,李纨更是仿佛没有觉察眼前的暗涌,三春姐妹只在一边玩耍。王熙凤眼睛一转,笑道:“老太太,太太原是有福的,大姑娘得了这样的造化,少不得宝玉就是国舅爷了,今儿个宝玉不在,若在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呢,如今老太太,太太就等着前来贺喜的人踏破门槛罢!”
贾母看着王熙凤,心中暗道:倒是个比她姑姑强百倍的。笑道:“瞧这猴儿乖的,只说是宝玉是国舅爷的,焉知琏儿不是元儿的哥哥呢!你这猴儿就是会说嘴,如今你管着家,说不定将来让你也有大见识的。”
王熙凤朗笑道:“我就是要跟着老太太长见识的,我父亲前儿还说呢,姑妈在家时最是心实嘴拙的,如今也是被老太太调教的最是爽利和善的太太呢!”
一时间说的满屋子人都笑了,忽见赖大家的来回说江南姑太太家着家人前来送信。贾母一听大喜,连忙命传进来,欣喜道:“莫不是敏儿也知道了喜事,命人前来贺喜?”
一时间林家的人进来,贾母一看来人身着孝服,眼睛霍得一跳,敛了笑容道:“何事?”来人林家一个极爽利的嬷嬷连忙跪下道:“小人前来送信,我们夫人于前日没了!”
贾母一听,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脸色刷的苍白,登时泪流满面道:“我的敏儿啊,你可让我怎么活啊!我的儿啊,一别十几年,如今竟是这样的消息传来,你可让娘怎么活啊!娘可是要随你去了,只如今你抛下为娘,弱女的,你可让我们怎么办啊!”说着狠狠的看着跪着的人道:“我且问你,我的敏儿来信一直都说身体很好,怎么突然就去了,别是有人欺负了我儿罢,如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去了?”
那嬷嬷一听这事疑着林家的意思,也只道是贾母初闻丧女,心中悲痛,连忙回道:“不敢,我们夫人自我们小少爷去了,一直悲伤难过,长卧病榻,我们老爷小姐一时也不敢怠慢的请医问药,只是药石无力,夫人去了,我们老爷也是悲戚难捱,我们小姐更是昏迷不醒!”夫人突然去世,他们也不甚清楚怎么回事,只是平时老爷极疼太太,还有小姐更是孝顺极了,夫人断不会受人欺负的,如今老爷小姐那样,就更不能让夫人的娘家抓住什么把柄了,原也是听说太太的娘家最是复杂非常的。
贾母一听这话,也知道是自己失言了,当年林海与自己女儿的情谊自己虽然不赞同也是知道的,更何况现在女儿已经死了,要是再疑着林家,让林家生了间隙,这么亲戚就要断了,如今那林如海如日中天,是断不能远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