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琳坐在杨墨的身后终于能好好喘一口气了。杨墨只觉得浑身无力,但是强打精神往后看看,确信这次后边真的没有人才放下心来,他知道时间宝贵,更是一刻都不敢停。甚至连自己身上还插着羽箭都忘记了。渐渐地杨墨开始感觉到上身发软,在坐在车边只怕就得掉下去。忙向后靠了靠,右手依旧不肯放下缰绳。
“哥,你身上的箭。”杨琳一扭头吓了一跳,只见杨墨箭头的羽箭还在肩头插着,殷红的鲜血慢慢地流着。顺着杨墨的左臂滴落在车板上。杨琳一下摸到一小滩的血。
“没事。别管它。看车上有东西吃没,先恢复体力再说别的。”杨墨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杨墨将上衣一撕,靠着月光,低头一看,只见肋间有一条深深的创口,正汩汩地流着血呢。杨琳扭头一看只见杨墨****的身上满是伤口,杨琳一下就愣了。杨墨说:“琳琳给我找点布?”杨琳这才反应过来在里面一阵翻腾,找到一件白衣,也不知道是谁的中衣。杨琳双手一撕,竟然没撕开,只好用牙先咬开了了一个小口,这才算撕开,然后将一片布折成一个小方块,杨琳在身上摸了摸,刀伤药居然还在身上。忙让杨墨侧下身子,把刀伤药倒在伤口上,然后将折好的布条的往伤口上一按。杨墨哎呦一声。
“忍忍。马上就好。”接着又用布条在杨墨腰间缠了两圈,本来还想再缠点的,但是布没有了。杨琳本来还想将杨墨箭头的羽箭拔出来的,杨墨忙阻止笑着说:“没有药了,你把箭拔出来想我流血流死还是怎么地。”
杨琳没忍住一笑说:“都伤成这样了,还逗我我笑。”杨墨腰间一软向后一靠,杨琳忙扶住他说:“小心。”
“没事,可能是失血过多,还有就是刚才气血活动的太旺了,药效开始发作了。琳儿,你受伤了没?”杨墨挣扎着起身问。
“我没事,就是双肩擦破了点皮。”
“我看看。”杨墨转过身来说。
杨琳脸一红笑出声来说:“你怎么看?”杨墨这才明白过来,杨琳是女孩,受伤的部位还有点特别,果然不是自己能看的。只得干笑道:“没事就好,回去再说。”杨墨眉头一皱,只觉的后边似乎有马蹄声传来,杨墨瞳孔一缩,一拉杨琳说:“快下车,他们追过来了。”杨琳也是大惊,从车上拿了几大块牛肉,扶着杨墨就跳下了车。杨墨临下车是仍不忘记将老沙那里摸来的长弓和四只羽箭带出来,又拿出一支羽箭朝着马屁股上狠狠地来了一下。这匹健马,这下算是疯了,撒开退猛跑。杨琳和杨墨两人跳下了车跑到路旁的小树林里。再不敢动。不多时,只听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呼啸而过。两人大气都不敢出,等马蹄声过了才算是放下心来。杨墨勉勉强强站起身来,拉着杨琳说:“往里面走,不能在这呆。杨琳点点头站起身掺着杨墨往里面走。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杨墨和杨琳再也走不动了,两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杨墨笑着说:“琳琳,你说要是有头狼来了该怎么办。”
“先把你吃了。”杨琳依旧口上不饶人。
“哈哈。”不过幸运的是这一晚平平安安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知道到了天光大亮,两人才有了一点点知觉,杨琳更是挣扎着将杨墨扶起来靠在树上,杨琳找到昨晚拿的那几块牛肉,可惜的是只剩下一块了,其他的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杨墨拿出自己的短剑将牛肉分成两半,两人一人一半抓起来猛啃一番。慢慢地到了中午,两人身上的麻痹劲才算是完全消除。杨琳福七杨墨说:“哥你等等,我去找些止血草,现在就帮你把羽箭拔出来。杨墨点点头。杨琳往林中走去,不多时就带了一大把的药草就回来了。杨琳笑呵呵地说:“哥,这里有一大堆的补血草咱们的运气还真不错。杨墨点点头。此时杨墨已早就没了上衣,杨琳找了两个石块将大把的止血草捣碎。杨琳摸了摸头上的汗扭过头来说:“哥,我要拔箭了,你忍着点。”杨墨点点头,只见杨琳用手抓住箭头,然后又松开,把手上的血在自己衣服上一擦,再次紧紧抓住箭头,杨琳一咬牙,猛地一拉一下就将羽箭给拔了出去。”
“啊。”杨墨只疼的差点晕过去,箭头的淤血一下喷了出来,喷的杨琳外衣上都是血点。杨琳哪还顾得这个,一把抓起止血草捣成的酱,分作两坨,在创口上一捂。杨琳再看杨墨只见杨墨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过了好久杨墨才慢慢恢复正常。杨琳将自己的外衣撕下一块,在杨墨的肩部一缠,算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两人都松了口气。杨墨休息了半天慢慢站起来说:“琳琳,你先抓点野味过来,咱俩赶紧填下肚子,还得去找咱娘他们去呢。”
杨琳一听默不作声,杨墨有点奇怪问:“怎么了?”
“哥,你说我爹会有事吗?”杨墨一下愣了,轻轻地低下头说:“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爹爹和两位伯伯都练过武,寻常的毛贼三个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不会有事的,而且还有那么多叔叔伯伯在旁边帮忙……”杨墨越说越轻,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在和杨琳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杨琳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了。杨墨轻轻将杨琳一搂,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不多时杨琳慢慢止住眼泪说:“不能哭,我还得去找我娘呢,是吧哥。”
杨墨眼圈红着狠狠地点了下头。杨琳走进林中,杨墨则捡了不少的树枝烂叶将他们拢到一块。又找到了身上的火折子,这才将火升起来了。不多时杨墨见杨琳拎着两只野兔走了过来,杨琳非常利索地将兔子的皮毛内脏去了,但是却没有地方清洗。到最后索性也不洗了,直接在火上烤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野兔烤好了,两人异常利索地将兔子吃了个干净。杨墨又将火用土埋了,那些毛皮内脏当然也不例外。这才拉杨琳朝着叶城的方向行去。
杨墨估计着按照两人的速度大约一天半左右就可以赶到叶城,两人都是惊弓之鸟,都不敢走大路,只能顺着官道的树林往前走。大约走了一天稍多的时间,两人已经可以看到叶城了。当时天已经要黑了。杨琳高兴着就要进城。杨墨赶忙拉住杨琳说:“别着急,咱们先上西山,看看他们在不在?”
杨琳这才想起杨墨和丁长生几人分别之前说了在老地方想见,这老地方就是白水顶。两人轻车熟路来到白水顶,只见山顶凉风习习,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杨琳再也忍不住了,跑了过去大喊:“娘,你们在不在啊,我是琳儿啊,你们听见就出来啊……”杨琳还没喊出去两声就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了。
杨墨站在远处本想安慰下心里也是堵得难受,他只想走上前去安慰杨琳一下,但是脚却一步也迈不开。
正在这是,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琳琳吗?”两人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王氏。
“娘。”两人异口同声道,连忙跑到王氏身边。紧跟在后边的是丁长生和白智。两人见到杨墨和杨琳也是惊喜万分丁长生一把抱住杨墨,却又不能用力,生怕伤到杨墨的左手。白智在旁边眼泪也落了下来。
杨墨推开丁长生忙问:“长生我大娘二娘呢?”
丁长生抹了把眼泪忙说:“在里面,在里面。”丁长生一指连珠阵说。
杨墨慌忙跑到里面,只见阵中央躺着两位中年美妇,正是常氏和丁氏。只见两人脸色惨白,柳氏肩头一片血红,常氏胸口一片血红。杨墨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用手一搭两人的脉搏,只觉得两人脉搏微弱,显然伤势不轻。杨墨扭过头来问:“怎么不进城?”
“进不去,我们几人赶着马车天刚亮就跑到城外,正想进城,谁知道,忽然从城里杀出一队人马将我们围住,本来我们以为必死了,谁知道从来的路上有跑来一队人马,两拨人不知道怎么就打了起来。我们趁乱就跑了出来,两位母亲先是从车上摔了下来,后来又被一人射了两箭。我们跑到山上这才算是躲了过去。你当时说让我们在这等你,我们久等了一天,你果然来了。”
“两拨人杀了起来?”杨墨眉头一皱问。
“恩!”白纸点头道。
“谁赢了?”
白智丁长生两人对视一下摇摇头说:“我们只顾着先离开了,倒是不知道哪一波胜了?”
杨墨站起身来说:“就是说现在你们并不清楚城里面的情况如何了!”
两人点头应是。杨墨左思右想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很明显的现在是有两拨人,这个问题很难办。杨墨猛一抬头打定主意说:“这样吧,今天我晚上我潜到城里面一次,去探探是怎么回事,琳琳、长生、老白你们三个守在这里。别出连珠阵。我明天一早就回来,你们等我,若是我回不来的话,你们就赶紧带着娘亲离开,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回头。”
“这怎么行?虎子你身上还有伤呢!”王氏第一个反对。
“娘,这些伤都不算伤,您别担心,只是大娘二娘却是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杨墨不再说下去了。
“那也是我去。”白智猛地站出来说。
“还有我?”丁长生也说道。
“你俩!”杨墨笑了起来。“你看看你俩的身材一个五大三粗的,一个根竹竿似地。只怕一进城就给认出来了,还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