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杨琳把头一扭背对着王云不说话。
王云一看杨琳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有心事,她慢慢走过来摸着杨琳的脑袋道:“乖,告诉姐姐,谁欺负我家琳琳了,我让你哥帮你抽他。敢欺负我家琳琳,真是不想混了。”王云笑着道,她说话的像极了杨墨,这也许就是人们说的夫妻之间互受影响之类的吧。
杨琳依旧气不过,她猛地转过头来盯着王云沉声道:“那个长生和那个什么媛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
“说呀。”
“你让我说什么啊。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王云一脸的莫名其妙。
“还骗我,我今天都看见他个跟着那个丫头出城了,还拉着手,真不要脸。”杨琳怒道。
“你说你看到长生和媛媛一起拉着手出城了?”王云惊喜道。
杨琳点点头,她看着自己嫂子要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没想到这两个人还真听话啊,我就是随意那么一说,他们居然还真要开始?”
“什么呀,嫂子!”
王云便把早上的时候自己撮合两人的事情说了一下,杨琳脸色刷第一下沉了下来。她很不高兴。
王云拍着杨琳的后背道:“丫头,你看李公子好像并不愿意娶他师妹,你呢又不想嫁给长生,你们都不愿意,可是他们都是好孩子,你哥哥不是经常说吗,好男孩就应该找个好女孩成亲吗。我就想撮合他们在一起了。”
“我不高兴。”
“哼,你不高兴,只许你出去找男人打情骂俏,就不许长生再找一个喜欢的人吗?琳琳你太放肆了。”忽然一个冷冷地声音从外边传来,杨琳脸色当即一变,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杨墨。杨墨冷冷地看着杨琳,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这些天不基本上不着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边干什么是吧。要不是看那小子手脚还算老实,早就一剑砍了那玩意,就凭他也敢跟我兄弟想比。”杨墨声音越发冷厉起来,王云一看是这个场面,赶紧来到杨墨身边把他轰出门去,王云只觉得无限委屈,等杨墨一出去当即扑在王云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这么多年杨墨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狠话,今天是怎么了。
王云抱住杨琳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等好不容易杨琳止住哭声,她这才起床,王云把她的床好好收拾了一下,两人这才出去,杨墨坐在书房中,拿着一本书在看,杨琳有点不敢见他,拉着王云去了前厅。
姑嫂两人说着悄悄话,这半年来杨琳是如何对丁长生的众人都看的见,王云不轻不重地说了她几句,杨琳也不解释,这是杨琳来到洛阳之后首次认真地呆在家中。她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家中真的发生了点变化。首先是小云小烟两姐妹似乎都不太愿意和自己说话了,就连白智看看她都是带着异样的眼神,嫦娥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更不会和她说话,整个家中除了王云和红珠两人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人喜欢自己似的。她完全把那个每天都要问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出去的长生给忘到了脑后。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到了晚上,令人惊奇的是饭桌上居然少了丁长生,杨琳心中又是一阵失落,但是他却不敢说什么,整个饭桌失去了以往的欢笑,场面压抑的厉害,唯有朱坤倒一杯喝一杯地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小白坐在红珠腿上,似乎也感受道了场面上的压力,一叫也不叫。白智冷眼看了众人一眼道:“吃饭,不等他。”
众人这才开吃,可是这饭越吃越没味。
众人吃罢,杨墨和白智动也未动,众人之中除了小云小烟两人收拾桌子,其他人都正襟危坐的样子,红珠拉着杨琳的书,她虽然小,但是也感觉除了一点东西来。天色越发晚了,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除了蜡烛偶尔的劈啪声,就是窗外的落雪声。一闪一闪的烛火将众人的影子照像各处,空气压抑无比。杨林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被排挤在众人之外。
忽然门外传来啪啪地敲门声,众人精神一震,红珠跑过去开门,却见从外边走进来的居然是焦急的李凌,只见他跑到杨墨面前气喘吁吁道:“见到媛媛没有,这丫头到现在还没回家呢,是不是来你们这了。”
众人尽皆摇头,王云想了一下,轻声道:“媛媛现在应该和床上在一起,你不用担心。他们估计很快就回来了吧。”
“长生!啊,那我就放心了。”李凌叹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和长生在一起那就肯定没有事。
又等了一个时辰,大门终于再次响起,是长生的声音,红珠再次跑去开门,等丁长生进门一看,只见他身着单衣,身后背着何媛媛,她的身上全都是丁长生的衣服。李凌吓了一跳赶紧跳过来问怎么回事。原来两人上到山上看雪景,哪知道何媛媛体质虚弱,耐不得山风,可是自己不舒服却又不说,等到丁长生发现了,她都浑身烧的滚烫了。丁长生赶紧带着她下山了,若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因为过年的关系城门晚上不关,只怕两人还得在城外过夜。
小云赶紧带着何媛媛看病去了。李凌本想跟着过去,哪知道被小云两脚踢了出来。李凌本想找杨墨诉下苦,可是一看家中的气氛,他就乖乖地不语了。
杨琳终于耐不住先回房去了,杨墨给红珠使了个眼色让她跟上去看看。
这天就在这样奇怪的气氛中度过去了。
何媛媛在白府中过的年,而李凌接任了师傅的位置只能留在天剑门。似乎经过那一天何媛媛和丁长生的关系突飞猛进般地发展了起来,过了年之后她似乎也没有要搬走的意思,反倒是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白府,她和丁长生两人经常上山,不过这次丁长生就长了记性,每次都会把何媛媛打扮成一个大团子才会跟他一起进山,这年的雪也出奇的多,到最后,杨墨还让人专门做了个帐篷让两人带上。这点重量对于丁长生根本就跟没有似的。何媛媛真的再没有一次受风寒,两人俨然已经私定终身一般。而杨琳似乎难过几天之后,就不再管这个事情,除了晚上回来睡一觉之外几乎就不着家。
杨墨无奈至极,却是管不住她,只好任她去了。天色渐暖,转眼已是春日,丁长生和何媛媛两人上山的次数也少了起来。两人在白府经常被众人询问什么时候成亲之类的问题,可是除了何媛媛脸色微羞之外两人竟异口同声说两人并不是那样的关系。可是众人哪里肯信。两人也不去过多解释。这天杨墨再次被嵇康几人拉去喝酒,红珠,赵月云两人跟着过去,红珠的琴艺在嵇康几人的调教下那提升速度简直就跟飞了一般,阮咸是琵琶大家,红珠在他的调教下也是日渐成熟。只要在有些岁月的磨练,只怕将来的与音乐上的成就也不会比两人差之少许。
嵇康等人除了讨论老庄之学之外对于国家大事之类的东西也会讨论一番,老庄之学杨墨或许不太懂,但是对于政事以及国家制度,以及国家如何发展之类的东西确实有独到的间接,或者说是他在经历了自己那个年代之后唯一剩下的东西了,嵇康等人也对杨墨的发言大为震惊,无论是封建制度的产生变迁,以及将来的情况都会做一部分预测,还有资本主义之类的东西,甚至人文之类的东西都有涉及,虽然有些东西在嵇康等人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这并不妨碍众人对杨墨高看一眼又一眼。尤其是当吕安告诉众人杨墨就是江湖中风传的神机公子之后,刘伶也把杨墨从神机谷带出来的酿酒秘方给骗走了。
真正将众人拴在一起的不是酒,而是胸中那份对现实的不满,杨墨虽然比他们大多年幼,但是这个人经历的事情太多,众人很难将他看做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而且他和嵇康对于做官的态度高度一致,这点令众人不得不服,竹林七贤众人之中向往做官的不少,但是多半都是官场不顺之人。加上吕安,八个人中杨墨最喜欢的是嵇康、吕安和向秀。这三个人是真的对于做官没有一点儿的兴趣。其他人或是圆滑或是失意,但是在杨墨看来,至少他们都是真性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