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头带着三分赞许,三分可惜的目光看着杨墨摇头道:“今天就听你一次。小子,滚。”
“谢谢两位大爷,写两位大爷。”这汉子连滚带爬地跑了,仿佛身后有鬼一般,只怕在他心中,即使是恶鬼只怕也没有眼前这个老头可怕。
老头走进屋内转转,杨墨觉得奇怪,这人都走了,师傅还进里面做什么。范老头往内房走去。房中只有一张小桌和一张床,两个凳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床有点奇怪,大白天居然还和着帘子。范老头直接向床上走去他把床帘一掀。杨墨跟过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只见床上正躺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丝不挂,身上被绳子勒出来的红印已经转青。身上一片乌七八糟的东西。而且是请一款紫一块的。再看女子的双眼如鱼眼一般高高鼓起。似是在控诉生前的不幸。看样子女子已然死去,尤其是下身更是鲜血淋淋,白色的床单竟有一半都被染红。
“谁干的。”杨墨登时怒火一下就烧了起来。
“出了你放走的那些人,还能有谁。”范老头冷冷地说。
“我……”
“你什么。这就是土匪你要知道。徒弟我不希望你有什么妇人之仁,你可敢想一想,这时床上躺着的是红珠或者是杨琳,在不行的话是你娘。你会怎么办。刚才你放走的那个人正是害了她们的人。你可干想一想。”范老头步步紧逼。
“这……”
“孩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你记住若你放的是一只兔子也就罢了,若是你放的是一只白眼狼的话,那就是你这一辈子最大的痛了。”范老头拍拍杨墨的头说。
“并不是所有的土匪都是坏人,但是大部分选择当土匪的人都不是好人,孩子你要记住了。人不是一两眼就可以看得清的。”
“是,师傅。”杨墨走到女尸旁边,把她口中的塞口布去下,又帮她解开绳子,最后轻轻地帮她合上眼睛。杨墨用被子卷起女子的尸体,又用绳子捆好,来到门外,随意挖了个坑,就将女子草草埋了。杨墨轻轻跪在墓前轻轻地说:“姑娘,不姐姐,你我素未平生。一句话也没说过。但是咱们相见即是缘,今天你死在这里,你看着大部分的人都被我师傅杀了。只怕也为你报了仇。你就安息吧。”
“只怕那最大的那个凶手已经被你放炮了,你还好意思说你师傅我已经为她报仇了,这不是笑话吗。”范老头在旁边无聊接口道。刚才他本来想帮杨墨一把的,可是杨墨拒绝了。
“最大的凶手?”杨墨一愣。
“那黑小子是里面最大的头头,你以为他会什么都不做!”范老头在杨墨伤口撒盐。
杨墨一想刚才女子的惨状,又想想不禁的心如刀绞一般。杨墨照着地梆梆梆磕了三个头说:死者为大。姐姐你等着,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报。等我押镖回来一定提着他的人头来祭你。”
杨墨站起身来,走到屋中,一把火就把这个小店给点着了。土匪的尸体刚才范老头已经全部给扔进去了。杨墨走到范老头面前说:“师傅,刚才小子妄意行事,请师父责罚。”
范老头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沾满鲜血的徒弟摇头说:“罚什么啊,要罚也是罚我啊。本来就该罚我啊。”老头双目一闭流出一地浑浊滴泪水。老头一扭头带着杨墨骑马离开了这个地方。
杨墨扭扭头看看那鼓起的小土堆,一扭头跟着范老头离开了。
那天没有一丝风,天上的太阳也很暖,杨墨却感到彻骨地寒冷。真的很冷。真的很冷。即使是那冲天的火光。
杨墨心不在焉地跟着范老头走,两人往回走。到了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一个小村庄。车队早已在这里停下。两人找到车队。翻身下马。老头依旧笑呵呵地。周围的人看着回来的二人满是震惊。两人身上满是鲜血,尤其是杨墨,脸上的血迹都已干涸,已经结成小块儿贴在脸上。原本一身的灰色上衣也被染的发紫了。杨墨没有和一个人说话,只是一个人找了间房间裹上被子躲了起来。
范老头把身上的血衣一脱,随手扔给一个镖师让他去洗。自己则又换了一件衣服。老头慢慢地走到一棵大树下,从怀中摸出酒囊慢慢地喝起来了。
不过一会儿,白寂跑了过来,看到范老头在喝酒,他轻轻走到老头面前说:“六叔。你干什么去了。”
“杀人去了。”范老头不紧不慢地说。
“杀人?”白寂身后跟着白智和丁长生。两人一听杀人立马来了兴趣。
“墨子也去了?”
“恩。就是为了让他看下才杀的。”范老头依旧不冷不淡地说。
白寂一听眉毛紧皱。他一拉白智和丁长生让他们俩去看看杨墨。两人有点不愿。但是两人没有看到杨墨也有点担心。于是转身两人找杨墨去了。
“杀了哪的人,几个?”白寂皱眉道。
“五十三个。山羊沟的。本来以为你们今天能走到山羊沟的,谁知道一跑才发现,那地确实有点远,就回来了。”
“这么多。”白寂咋舌道。
“山羊沟的人知道咱们压这趟镖,特意在官道旁占了一个小饭馆,想在那阴咱们,上次我出去给几个小子们弄臂弩的时候听见他们的计划。上次回来本来想跟那户人家说一下,谁知已经晚了。这次带着墨子过去就是为了清理他们。”
“墨子才十一岁啊。杀这么多人刺激他不好吧。”白寂犹豫道。
“人啊,生来就是被杀的。弱者被别人山。强者被自己杀。今天我杀这么多人,就是为了将来他不要被别人杀才好。他也明白。而且很快了,他很快就会有个很强大敌人。十八岁,只有七年了。你以为他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啊。”
“但愿您做的没错,不然还真不好跟弟妹说啊。”白寂叹气道。
“一个人只有自己的心够强大,才算是真的强大。其他的都是狗屁。若他连这一关也过不去,那只怕以后你就是一直跟着他也不行的。”
“我也去看看他?”白寂问道。
“不用。这一关你我是帮不上忙的。”
“明白了。六叔这双鞋您换上吧。”白寂拿出一双新鞋放在白寂身边。范老头在看着自己的鞋,早已染上了不知多少鲜血。都浸透了。
“妈的,以后再不能那么杀人了,血流的太多了。弄得我一身都是,要是搁在以前,那岂不是被羽蝠几个给笑死。”范老头嘀嘀咕咕的自语。白寂也没听清。白寂一拱手跟范老头施了一礼说:“那六叔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还是我一个人清净最好。”范老头挥挥手仿佛巴不得他赶紧走。
再说白智和丁长生二人,两人去找杨墨,一打听的才知道今天这家伙一回来就进屋去了。两人有点奇怪,两人来到杨墨的房间轻轻推开门一看。床上的被子如同一个虫蛹一般蜷着,两人相视一笑,轻轻来到杨墨床边,相视一笑同时出手一把掀开杨墨的被子。
“墨子。”两人大喊一声。
想象中的惊慌场面并未出现,天色已黑,两人并未看清杨墨的样子。只见杨墨依旧保持刚才的样子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一般。白智的鼻子很好,一下就闻到一股血腥气和土味。白智这才想起范老头刚才说的杀人了。看来真是这样。丁长生有点奇怪想去把杨墨叫起。白智一把抓住丁长生的手摇摇头。白智搬来两个板凳,各自和丁长生坐下。白寂失忆丁长生别说话。他清清喉咙说:“墨子,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相遇吗。咱俩在看庙会,我把你撞翻了,你小子居然流泪了。当时我就想这大老爷们儿的哭什么,不就是撞了一下吗。当时我就想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啊。后来咱俩认识了,我才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能就跟你之后说的那样,是迷眼了吧。”白智示意下丁长生,丁长生马上明白过来说:“是是是。那肯定是迷眼了。”
“才认识你们不过一下午的时间,我就被朱坤他们追杀,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很搞笑的事情。”
“后来咱们几个阴了小坤几人一把,算是把仇给报回来了。”
“在咱们几个里面,属你和红珠关系最好,这丫头还拐带走我家小白。你说气人不气人。”
“咱们几个里面就属你的的烤兔子做的最好吃。还记得上次你把烤兔子分我,然后自己跟红珠分一个的事吗?”
白智说的口干舌燥,之是杨墨一如刚才一动不动。丁长生早已耐不住好几次都想把杨墨揪起来,不过都让白智给拦下了。白智劝住丁长生自己慢慢站起来说:“墨子,我没有和你说过我以前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