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事，先离开了。”
奈何没在意，正准备坐下来继续吃，接到顾母的电话。
顾母在电话里的语气有些奇怪，有些忐忑又有些惧怕的样子。到底也说明了意思，让奈何马上回家去，有事。
奈何是顾奶奶带大的，因为自古婆媳不和这一出，连带顾母对奈何也不咸不淡，小时候奈何就知道自己不得顾母欢喜。顾母在物质上到一视同仁，顾家二妹和四弟有的，奈何也绝对有。但是，奈何就是和顾母不亲。
怎么说呢，顾母对奈何的态度，不是对自己女儿，而是对客人。
客客气气的疏离。
奈何不爱回家，那不是家，那是去做客。
特别顾父常年不在家里，奈何后来长大了，也不爱回家。大多一个人在外面住。
“阿姐，怎么了？”楚乔不经意的问。
奈何垮下眉毛，“妈叫我回家一趟。”转而看向楚乔，“你也好久没回去了，要不要和我一道回去看看？”
她不记得顾乔，也就是现在的楚乔三年前出车祸的事。她只记得这个弟弟从她读中学开始，就在外面不知鬼混什么，几个月都不着一次家。
想到这里微微皱起眉来。
头隐隐作疼。
“阿姐？”
修长的手指轻轻按揉在她太阳穴。
奈何吐出一口气。
“怎么回事，我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你认祖归宗这事，我完全想不起来。我明明记得前几天你……怎么这才几天，就过了三年？”
楚乔眼底深处的神色沉了沉，“阿姐，你还记得三年前，你们在秦家河遇到山体滑坡泥石流么。”
“当然记得！差点死在那里！”说起来，奈何都是心有余悸！
“阿姐你回来高烧昏迷，后来醒了就断断续续记不起一些事。”又笑了笑，“我倒没想到，阿姐竟把我这三年的事全忘记了。”
奈何被他一说，立刻有些惭愧。
赶紧去拉楚乔的手，“你别多想，我可没把你当外人！爸和奶奶都没把你当外人！就算你现在认祖归宗了，也是我们家的孩子！”
楚乔看她急成这样，笑了出来。
点了一下她额头，“知道，知道。不是让你回家么，快些回去吧。”
站在窗边，楚乔看着奈何出了酒店，上了出租车。
眼底的笑意就沉了下来。
立刻拿起电话打给顾家。
接电话的是顾母，“喂，哪位？”
“我，楚乔。”男人那双笑起来让人脸红心跳的眼睛，此刻端的锐利深幽。
顾母差点扔掉电话，“你，你还有什么事！我们不是都答应你，配合奈何的病，不会揭穿说穿什么，你还想怎样！”
那声音尖利得有种恐惧的颤抖。
这个他们以为三年前就死了的人突然出现了。
不但没死，还变得危险之极。
那是一种直觉！
不，应该说，这孩子打小就让她本能觉得一种渗得慌的害怕！
想起这孩子幼时，自己对他的那些事。顾母心底就发悚。
“我想的，从来只有一个奈何。”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顾母却又一次差点扔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