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炸伤的?”琴安听到这里,原来脸上淡雅如风的笑容消失不见了,他脸色一整,随即问道身后的士兵:“不是让你们确认了的吗,怎么还是有人?”
“小的也不知道,可是之前都仔仔细细找过了,而且还按照萧王的吩咐在山下拉了警戒线的。”士兵双腿抖得如筛糠,声线都在隐隐颤抖。
“没道理啊,山下有警戒线,这些日子后山几乎更是没有人迹出现了。”琴安抚额,眉心轻轻皱起,转而探究的眼光巡视着冷落,现在是非常之期,可不能让些身份不明的人混进来:“你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我是之前上去的不行啊。”一直以来被忽略的冷落冷哼出声,明明脸上痛的扭成一团,可一双黑眸还是不减气势地和琴安对视:“怎么,你以为我是奸细?”
“你不是吗?”琴安毫不客气地瞪回去,两人之间火花噼里啪啦燃起来,谁也不想让,好像一让就输了一般。
“好了,我知道他不是奸细,至于其他的,稍后在慢慢查吧,现在需要的是治疗他的伤。”江色儿非常不愿意也只有站出来当炮灰,头痛地站在两人中间,斩断两人的对视,无奈的说道。
“来人,去找军医来。”利落地吩咐了一个士兵,江色儿依旧拉着冷落向旁边最近的一个帐篷走去。
“嗯 ̄”伤口被拉扯到了,冷落一声闷哼。
“痛吗?”把他推到床上,江色儿抱着胸口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你是故意的。”冷落不笨,当下立马就明白了,黑眸倏地一眯。
“对。”江色儿爽快的承认:“谁叫你对琴安态度不好的。”她可是非常护短的。
军医不多时就来了,褪去他身上的衣服,浓重的血腥味在帐篷里弥漫,江色儿看着他血肉模糊的上身呼吸不由一窒。
“萧王,虽然伤的严重,可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只要把里面的碎石子什么挑出来上药包扎,要不了几天就好了,至于看他吐血,估计内脏也受到了撞击,这个要好好养着。”军医看完恭敬地说道,打开随身带来的箱子就要帮着冷落处理伤口。
“我不要你处理,我要她。”冷落指着江色儿说道。
“这……”军医为难地看着江色儿。
“军医,你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江色儿轻轻一笑,只是,那笑中包含着不明的意味。真是,这人是身上受伤了,脑子没坏吧,怎么净说些胡话,明明知道她可是不待见他的,还偏偏要往石头上撞。
江色儿拿起棉签,心里想着要给冷落一些苦头吃,只是,在看到那些把原本无暇的玉色肌肤弄得血淋淋的累累伤痕,终究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冷落唇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他赌对了不是,只要有时间和她多相处,让她把戒心放掉,他就有机会。
“你要忍着点啊,这个酒是消毒的,可是会特别疼知道不?”江色儿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轻柔地沾着酒精插上去,他虽然没叫,可是身上的肌肉却剧烈地抖动了下。
“如果真的很疼你就叫出来吧。”见他忍的辛苦,满头是汗,江色儿好心地安慰。
“冷落。”他淡淡说着,一派从容,根本想不出他正在受着这样的苦。
“啊?什么?”江色儿诧异地张大嘴巴。
“我的名字。”他好心的重申了一遍。
“哦。”江色儿有点迷糊了,现在是在做自我介绍吗?
“你叫我江色儿吧。”手上不停地抹着药,来而无往非礼也,她也老实的答。
“嗯。”不是叫月婉玉吗,怎么又叫江色儿,冷落微微蹙眉,下一刻随即被身上火烧火燎的痛楚夺了神智,尽管她的动作真的很轻了,可还是痛的咋舌。
只是,冷落依旧面无表情,顶多就是微微皱下眉,从暗月教底部一步步爬到教主的地位,那一段生不如死的岁月都熬过来了,更可况这区区痛楚呢,只是,该不是现在收了内伤,怎么感觉要痛了许多呢。
“你先休息下吧。”江色儿好心的用热帕子帮他擦去脸上的汗珠,轻柔的话语如同风一般在耳边响起。
心头涌起一丝异样,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不是一个不相干,甚至是伤害过她的人吗?这样的他,她不是该敬而远之,或者是见到就杀的吗?怎么是这样?
门口的布帘被微微掀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
真的好奇怪?摸着自己跳动的心,他拧眉思索着,渐渐敌不过黑沉香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