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儿,快,快给我那个黄色的药丸。”清然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难受死他了,他怎么忘了,他的包里最多的就是痒痒药啊。
“好。”江色儿看他那个样子哭笑不得,按照他的吩咐把黄色药丸喂他吃下,他这才止住了笑声,有气无力地靠着江色儿,一边轻轻颤抖着身子扮柔弱,一边拿眼睛瞪司徒玄。
“即然这样,本宫姑且相信那个药是真的吧。”其实太后看着司徒玄给他开玩笑时就知道玄儿他们都是相信他的,而且那少年虽然说话无礼,可是那双眼睛空明澄澈,没有一点阴霾,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孩子。”太后走到了堇的面前,拉起他的手,轻柔地说着,眸子中漾满了浓浓的慈爱:“你受苦了。”
司徒堇眼眶一红,这一句简单的你受苦了,直直打入他的心扉,打中他的命脉,令他极欲落泪。
“父后。”满腔的话语最终之化成这两个字,隔着朦胧的眼帘,司徒堇这才发现,父后不知何时已经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了,不知什么时候,他眼中的锐利已经磨平了,头上青悠悠的发丝也夹杂了风雪的痕迹。只是,他依旧是自己面前的高山,永远屹立不倒的高山。
“好了,你们回去吧,后面的可不轻松。”太后缓和气氛地笑笑,随即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司徒堇看着他的身影,那么孤寂,那么落寞,想着以后就要天各一方,相见都是难事,心中蓦然一痛,原来自己是这么自私。心突然觉得好凄惶,如荒山野岭般孤寂。
正感伤着,冰冷的手被温暖包围。
“我们也走吧,以后,等我们安定下来,可以把太后接过来玩的。”江色儿温柔地说着,声音是那么温柔舒适,像五月的风拂过袅娜多姿的柳条。
“恩。”司徒堇向她安抚地一笑深吸了口气,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在瞻前顾后,总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司徒玄和清然难得地见到气氛不对,没有再斗嘴,两个人像斗败的公鸡一般低着头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第二天,皇宫传出一道圣旨,皇上病危,宣王摄政。
这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昨儿还好好的皇上,怎么可能一夕之间,一病不起了呢。
百官惶恐之中,对宣王的眼色也不同了,各种猜测纷沓而至,宣王依旧淡笑着,对她们审视的目光毫不理会。
有条不紊地把大臣们上的则子处理好,然后下朝,也没有什么多的话来说。
只是,她一离开,刚才还鸦雀无声的大殿就像被溅进了一滴油,立马沸腾起来。几个大臣组织着进宫求见皇上,美名其曰探病。
秋意正浓,落英缤纷,天地间一片璀璨的金黄,菊花深处,一抹雪白的人影淡然独立,雪白的衣袂在狂风中猎猎飞舞着,有几丝漆黑的长发被风卷起,在空中轻舞飞扬,仿佛一片片盛开的黑莲花瓣,那张安详淡然的脸上,清泠淡定的笑容一如既往,远远望去竟然像天神下凡一般。
“各位大臣进宫有何贵干,不是说在皇上养病期间,所有政务一律找宣王处理吗?”他淡淡地开口,眼神扫过来,就像是无底洞一般,幽沉得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