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我家王爷身体抱恙,就先回去了。”他清润如杨柳扶风的声音淡淡响起,说完不再多停留一刻,就这么离开,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身影翩翩。
“色儿,好了。”琴安安慰着她,在外面这些时间,他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也已经摸清了来龙去脉,心中也对那个大皇女有了震惊,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色儿以后的路还很难走。
“琴安,那是母皇啊。”江色儿忍了又忍的泪珠,终于滑落,在琴安银色的衣服上映下一个个暗纹。
“色儿,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琴安的声音是那么温柔,他的唇轻轻把江色儿眼角泛起的泪花吻干,温柔的动作好像化作了一股暖流一直流到了江色儿的心底。
“恩。”江色儿紧紧抱着他,外面真的好冷啊,只有他的怀抱才这么暖和。
她何其有幸,还有他们一路风雨兼程都不离不弃,给了她站起来走下去的勇气。
接下来的几日,江色儿也没有怎么休息,一直等到女皇迁入了皇陵,一切才尘埃落定。
只是,没想到这事才完,宫中就传来秦叔自尽追随女皇而去的消息。
江色儿既惊且怒,手中的力道没掌握好,生生把檀木桌子劈飞了一个角,有木屑扎进她的手里,淡淡的血丝飘出来,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她的一双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像要把底下那个传消息来的侍人燃烧殆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怒气冲冲地说着,吓得那个侍人直接瘫软在地上,浑身颤抖,愣是发不出一个声响。
“好了,你先回去吧。”琴安的手温柔地按住江色儿的肩膀,平息着她的怒气,那个小侍人得令,马上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里。
“琴安,秦叔一定不会自杀的,真要是追随母皇而去,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刻。而且,那天晚上,秦叔明明像是有话对我说,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来不及了。”江色儿痛苦地说着,浑然不觉手上的血流了很多。
“色儿,你手受伤了。”琴安温柔地说着,春风一般柔和的嗓音中掩不住心疼之色,他轻柔地慢慢清理着那些木屑,看着那些鲜艳的血色有些疼痛,他的色儿啊,还要忍受多少痛苦。
目光有些恍惚,记得第一次初相见,她在台上一曲悠扬的曲子,脸上还挂着狡黠的笑,活脱脱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少女,可如今,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她已经独立保护着萧城,收服了乌金,然后又和东安联盟……慢慢长成了一股独当一面的王者,只是,在他的心中,她依旧是那个精灵般的女子,不该沾惹上这些政治的黑暗。
“也许,秦叔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许是知道了什么秘密,而他为了保证不说出去。”琴安这么说着,其实很简单就猜到了,秦叔是前女皇的心腹,在女皇生病期间一直照料她的也是秦叔,而那个遗诏既然找不到,也可能是秦叔把它藏起来了。
那天在灵堂,也许色儿沉浸在悲哀中对周围的事情没有知觉,可他在外面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一干二净,大皇女的那一双眼睛可是一直盯着她和秦叔的,看着他们那么亲密,想必是心慌意乱了,生怕秦叔告诉色儿什么,所以忍不住对秦叔用刑,而秦叔尤其是那些无能鼠辈,贪生怕死,就这么慷慨赴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