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儿。”江色儿才一会到院子里,就看见琴安等候在树下,一身白色的衣袂在晚风中微微飘起,月光下像一尾游动的银鱼。
“琴安。”江色儿沉重地叹息,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先睡一觉吧,你也累了。”琴安却自顾自地带着她往屋里走去,明亮的笑容几乎要点燃夜空,也把江色儿的新房照亮。
“恩。”她点点头,眼皮忽然变得很重,几乎睁不开,整个人也沉浸在琴安身上淡淡的清香中。
月亮半躲在云层中,夜色正浓,她也安心地跌进黑甜香,好梦到天明。
“色儿,歆儿不见了。”才一起身,琴安就盯着手中的密折皱着眉头说道。
“他跑了?”江色儿微微张开嘴,吃惊地问。
“根据她们的线报,那个小院子已经一片狼藉,应该是被人劫持走了。”琴安摇头,随即又有些懊恼:“昨天我就该派人去把守的,想着今早再去,结果才一个晚上就出事了。”
“不管你的事,她们可能早就已经跟上我了,昨晚我情绪不稳,对外界的危险居然一点也没感觉出来。”到现在江色儿的情绪越来越冷静了,一边就着桌上的温水慢慢洗着脸,一边缓缓说道。
“捉走他的无非就是大皇姐,想必一时半刻他也不会有危险的,毕竟,大皇姐还要把他当做棋子呢。”
“恩。”琴安点点头,心思也冷静下来。
“只是,这些日子,大皇女府里的线人到现在也没有一点线索。”琴安俊脸上笼罩了一抹愁云:“大皇女这人生性多疑,对亲近之人都还有提防之心,更何况那些线人都是些位卑之人,想要探听消息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到现在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这事也急不得,慢慢来,她在小心谨慎,也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江色儿深吸口气,面色沉静如水:“有一句话叫做声东击西,她肯定也会知道现在皇宫和她的府邸都是我们重点监视探访的对象,或者,我们可以从和她亲密的官员身上下手。”
“色儿是说秦叔他可能被关在那些个大臣府里?”琴安听到这里眼前一亮。
“这个也不好说,你也知道她生性多疑,只能是试一试了。”江色儿摇摇头,有了些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摸不着力的无力感。
“肯定会找到的。”琴安坚定地看着江色儿,眸子中星光灼灼。
丞相府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在夜色的掩护中来到了大门前。
“你谁啊,三更半夜的……”好梦被扰的门房口次不清地嘟哝着,一双眼睛带着不满和没睡醒的迷茫。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低沉而威严的女声压低了传来,黑色斗篷中伸出一双莹白的手,手中一块紫色的石头咋月光下熠熠生辉。
“啊,您请进。”门房这个时候嘴巴都不利索了,那些骂人的脏话哪还敢吐出来一个字啊。
黑色披风的人顿了顿,这才进去,门房只觉得后背都湿透了,刚刚斗篷下露出的那半张脸,那双宛如在寒冰中浸泡了良久的眼睛,就这么看了她一眼,她身上好像被冻僵了一般,动都不敢动,直到来人走远了,她才敢拉着袖子抹了把冷汗,她今天真是倒霉了,守个门都可以看见丞相说着拥有紫玉石可以随时随地进出相府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