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他张了张干涸的嘴唇,有些吃力地说着,声音像是拉风箱传来的一般,喑哑干涩。
“秦叔,你先别急着说话,我在这里。”看到秦叔总算醒过来而不是昨日那么毫无生气的样子,江色儿眼眶有点红了,秦叔于她,就好像是长辈,亲人一般,现在看着他好过来,心里怎能不激动呢。
手中的温水小心地送到他嘴里,江色儿对秦叔眼里的不安拒绝视而不见,坚持地看着秦叔,知道秦叔终于肯让她服侍着喝水。
“萧王,二皇女。”温水下肚,滋润了他干涸的喉咙,他渐渐能流畅地说话了,双眼慈爱地看着面前的江色儿,叹息着。
“秦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色儿看着秦叔头上包着的纱布,还有一些干掉的血迹在上面。
“哎,这事……也就是女皇下葬后的那天晚上,大皇女来逼问我女皇的遗诏下落。”秦叔说到这里,眼神一黯,江色儿知道他是想到了母皇,伸手紧紧握着他的手,传递着自己的力量给他。
“当时大皇女百般逼问,而我,别说是不知情,就算是知情也不回告诉她,因为女皇在弥留之际已经说过,她的女皇之位只想给二皇女你啊。”秦叔这么说着,面上悲戚更甚:“更何况女皇生病期间,大皇女根本没有尽心尽力医治,她只是让那些太医用滋补的药物吊着,让女皇可以多拖延一段时间,好逼着女皇写下遗诏。”
“她竟然真的这般……”江色儿只觉得牙齿都要被咬断了,心中排山倒海的恨意一排排涌上来,拍打地她胸口生疼。
“是啊,只是,女皇也许是出于一直对她不够关心的愧疚,也还是原谅了她,想不到她一心想着当皇位,那天,我心里一急,就想着追随女皇去了,后来,她找了太医治好我,也不再敢这么逼我了,就把我关起来,醒来后就看到了二皇女你。”秦叔慢慢说完,声音低沉而悲伤。
“秦叔,母皇她,去的安详吗?”江色儿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把眼中的热流逼回了肚子里。
“恩,还好,女皇是在睡梦中去的,只是,去之前一直想着二皇女你。”秦叔点头,轻轻说着:“只是,我也很奇怪,那些天,女皇压根就没写什么遗诏,而且,也从未对我说起过。”
“也就是说,连秦叔你也不知道遗诏在哪里?”江色儿听到这里,眼睛都瞪大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秦叔摇摇头,对江色儿突然变了的脸色有些奇怪,
“可是,可是,大皇姐明明拿出了母皇的遗诏,上面说是让她继承大统,她今天就要登基了。”江色儿有些奇怪地说道。
“什么,不可能。”秦叔惊叫出声:“这是不可能的,除非……”
说到这里,秦叔的脸上带了一抹奇异的色彩,陷入了深思。
“除非什么?秦叔,那笔迹我看了的,千真万确是母皇的字啊,而且,文武百官也看了的。”江色儿也觉得奇怪,明明知道遗诏是假的,偏偏找不出一丝漏洞。
“二皇女有所不知,女皇幼时的伴读是丞相大人,而那时女皇调皮,经常被上书房的老师责罚,然后都是丞相大人代笔抄书的,丞相大人写女皇的字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只是,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罢了。”秦叔这么说着又是一声长叹:“只是,未曾想到丞相大人居然背叛了女皇。”
“原来如此,我说嘛,那字迹和母皇批阅的奏折上的字迹是一样的。”江色儿的拳头都握得紧紧的,义愤填膺,想不到丞相为了权势,居然这么为虎作伥,完全忘了以前母皇的知遇之恩。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脑中一丝灵光乍现,想着遗诏上大气磅礴的字体,他们千算万算也算掉了这一点。
“我想我知道怎么揭穿他们了,秦叔,你和我一起走。”江色儿的脸一下子明亮起来,伸手去搀扶秦叔。
“恩。”秦叔看到江色儿脸上自信的光芒心头也是一阵欣慰,二皇女终于长大了。
“萧王,歆儿公子醒来了,琴安公子让我叫你马上过去一下。”正要往外走,一个侍人匆匆走进来,福了一个身,轻声说道。
“琴安找我?”现在时间这么紧迫,如果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琴安是不会来找她的,她略一思索,扶着秦叔在床沿上坐下:“秦叔,我先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说完和那个侍人一起往歆儿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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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做一天试验,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