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泣中的司徒玄感觉道有人进来,不满地嘟哝着:“出去,不准进来。”
这个小家伙到底是怎么在折磨自己啊,江色儿心中更痛了,一步一步走进那个小人儿。
“都说让你出去了。”司徒玄烦躁地说着抬起头来,眸子在黑暗中有隐约的晶亮。
“淫贼,你来干什么?”他哭得鼻子像胡萝卜一般,可爱极了。
“我回来接你啊。”江色儿柔声说着,拿出手帕要擦他脸上的泪痕。
“为什么这么久没消息,你受伤了?被困在悬崖出不来了?迷了路?”他一个个问题犀利地问着,看着江色儿呆呆地摇头,恨恨地打开她的手,撩起自己的衣袖抹了把脸,扭过头不再理她,冷冷道:“或者是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玄儿,这几天的情况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江色儿讪讪地收回手,看着昏暗灯光下那个倔强又小巧的背影,心里柔情泛滥。
“不是三言两语你就十言九语啊,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司徒玄依旧是背着身子道。
“哎。”两人久久不语,良久,江色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起身向外面走去。
司徒玄听见身后轻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咬着唇,鼻子蓦然又酸楚起来,她,居然不哄哄他。
“不要走。”身后一阵唏哩哗啦的声响让江色儿止住脚步,像回头看,身后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后,她转过身,却被司徒玄一把搂住,紧紧抱着。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皇姐说,那些派去护送你的侍卫全都死了。”他低低说着,声音里有不可抑制的颤抖和害怕,隐隐的哭腔是那么无助:“淫贼,你到底有心没有,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一直不给我个信儿,回来就要离开我,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我真恨不得拿刀剥开里的肚子看看。”
“玄儿,我不是要走,刚才听月牙说你胃口不好,我只是想去拿点吃的来,你不是要听我说十言九语吗,我们慢慢说。”他抱得那么紧,箍得江色儿肋骨隐隐作疼,她才知道他是那么担心她。
“玄儿,对不起。”江色儿仰头看着这个如花般纯净的少年,吻住了他面上闪烁的晶莹,也稳住了那张颤抖不休的红唇,司徒玄死死地抱着她,加深了这个吻,他吻得那么强硬,像要在她的唇齿间寻找延续生命的氧气,让她几乎动弹不得,嘴里有铁锈味弥漫,慢慢的,激吻才变得如流水般轻柔,好久好久,他一直抵着她的头,轻轻喘息着。
月牙轻轻推门进来,把粥和一些吃食放在桌上,看着他们相拥的样子,心里泛起了丝丝甜意,主子,总算苦尽甘来了,也不再打搅他们,悄悄退了出去。
“以后不要这样了,在这样一次我真的受不了了。”司徒玄平息了呼吸,静静说着,声音里有着对之前的颤抖和害怕。
“玄儿,夜走了。”江色儿想到那个永远跟在她身后沉沉的夜,她的夜,永远也看不见了。
“没了?”司徒玄重复着,隐隐明白了,他没说话,只是紧紧拥着她。
“夜死了,就死在我面前,他身上好多血,那么多血,有他的,有别人的,然后,我看见他就这么从悬崖上掉下去,那么快,我拉都拉不住……”她低低地说着,眼里悲伤蔓延,骨子里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