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这场疯狂的魔术表演总算是落下帷幕了。
现场的疯狂瞬间熄灭,卤六是得意洋洋的看着这些意犹未尽的野兽,当然了,他的眼中所有人都是野兽。
不错,这些已经完全中毒太深的人,完全以为自己就是野兽了。
卤六发号施令了,用最大的声音高呼:“我****的朋友嘛,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从这一刻开始,你们不再是野兽了,当你们离开这里开始,你们将恢复正常。”
在场的所有人都热情高涨,嘴里还在惯性地喊着:杀,杀死那人!
这些人都是疯子,谁的话也不信,谁的话也听不见去。
他们完全是崇拜的奴仆,只会听从这个叫卤六的吩咐。
卤六吩咐了,今天结束。他们也就安静了,秩序井然的离开这里。
跟着人群的我,也悄无声息地从这里走开,拿着我那个安放妥当的摄像头。
离开这里之后,我打开这个摄像头,调阅刚才拍摄到的内容。
原以为能在这个视频当中发现什么别有洞天的线索,当我见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发呆了,虽然说不上是多么的惊骇,可还是大吃一惊。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样子,摄像头在我的衣服内,摆放的位置和拍摄的角度都很好,虽然光线暗了,也摄像头的夜视功能不错,完全可以把现场的环境和人群都清晰地拍摄到。可是,这个视频的内容,为什么不是现场环境的百分百还原。
视频中,我能瞧见那群观众疯狂的喊叫声,疯狂的嘶喊声,还有那些人,疯狂的拿着手中的凶器,疯狂的冲上前边的舞台,冲着那个黑色的大柜子,无情地砸了过去。
可是,当时的情况是,那个柜子里明明是有个人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五大三粗的剽悍,被死死地捆绑着,根本就是一动不能动,最终被这些疯狂的人残忍的杀死,最终是千刀万剐,连个完全的肉体都不剩。
可是视频中的内容,在那个大的黑色柜子当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更不会有这个人被残杀的镜头,那些疯狂的人,挥舞着道具和斧头之类的凶器,朝着这个空空的大柜子砸去,朝着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尽情的杀伐着。
现场的画面,充满血腥的味道,到处都是血淋淋的殷红,触目惊心的。
视频中,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现场的画面非常滑稽可笑,那些人挥舞着的道具,如果不是身临其境的到过现场,是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这个视频,我拿给蒋三看了。
蒋三看过之后,拍着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说,他也到过魔术现场去看过那个卤六的表演,当时怎么就忘记了,拿个摄像头给拍摄了。
现在能感受到的逼真,却能逃过摄像头的眼睛。
看样子,卤六的魔术表演,也的的确确是障眼法,这个障眼法太高明了,不是寻常人能企及的,我真的想知道,人类的嗅觉和听觉,也能借助障眼法欺骗过去?
蒋三是个粗人,是不会想到这些细节的,他只有一个念头,要怎么才能打败卤六的魔术表演,怎么才能让集团的魔术团队重写占据独占鳌头的地位。
他想了种种办法,这些办法在我的眼中,真的是没有一个能行之有效的,多数都是扯淡,是异想天开。
在我连续拒绝他的办法之后,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应该是等候着我的吩咐,我的决定。
我哪里有什么决定啊!
不过我真的想出个办法才行,蒋泰北究竟是什么人?
究竟是不是大特?
如果蒋泰北真的一命呜呼了,真的死了,那这些秘密我朝谁去问呀!
纵然他不是大特,为什么长相跟大特一模一样,又什么会在脑海中浮现出只有大特才会有的记忆痕迹!
况且,这些记忆痕迹也很微妙的, 因为这些记忆痕迹,只是在我的记忆中有,并且我坚信这些都是真的,可是在别人看来,这些不过我的脑袋出现幻觉之后的,假想的东西,都是不存在的。
我得想办法,我不能让蒋泰北就这么死了,他知道的秘密还没有告诉我呢。
这个时候,蒋三又有个奇想,突然对我说:“要不,我们来个绑架,把那个蒋三给抓起来,威逼他说出魔术表演的秘密。魔术表演是个很奇怪的行业,如果他们的秘密被泄露了,也就不那么神奇了,也就不会吸引那么多人。当时,他们蒋振南也是这样干的,他们窃取我们不少的秘密,这么干,也不是我们卑鄙,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想想,这个办法怎么样?”
这样,真的妥当嘛!
从策略上说,兵不厌诈,无处不用其极,对付这种人,却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只是说,这个办法如果真的行之有效,且这个办法,看着也没什么难度,那么,那个见多识广,那个经验丰富的蒋泰北,他为什么不用这个办法啊?
他那个人极度的看重自己的生命。
如果真如他所说,集团魔术表演团队是否处于独占鳌头的位置将决定着他的命运,他完全可以相处这个简单又行之有效的手段。
他为什么不用?
蒋三信誓旦旦的,决定他自己的这个想法真的很绝妙,开始筹划他的打算:“抓住那个卤六,就让许丰出力好了,那个混蛋,尽干破坏我们集团的事了,却什么也不替我们办,真不行,如果他再不干点什么,我就废掉他。”
抓住卤六,这样,好吧……
我同意这个办法,我点头了,表示赞同。
之所以同意,我有自己的小算盘,卤六和大魔术师金峰是师兄弟,既然这样,等我们抓住了卤六,说不定能从他的口中问出金峰的状况。
“绑架卤六行,可千万不能闹出人命。”我说,其实也商量,“就算金峰什么也不说,不肯把他的魔术秘密说出来,我们也得放他。”
蒋三有些不愿意,不过他还是点头了,听人说,这个人言从计行,只要他承诺的事情,肯定是百分百兑现的,这是他为人处世的标签。
也许正是这个性格,蒋泰北才会牢牢的重用他,并视为自己的心腹。
到了这个时候,到了今天,我的蒋泰北这个人的印象已经有个全面的认识了,他这个人,其实也很有心机的,并且是很深很深的那种,绝对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样,虚怀若谷,海纳百川。
他这个人,在外边上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平易近人,这些不过是他伪装自己的衣服和道具而已,真实的他,是个谜团。
蒋三办事非常的果断且迅速,干什么都是快刀斩乱麻,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的。
他拿手机给那个许丰打过去,先是打听那个卤六的情况。
许丰,许公子啊,你这几天过的不会太安定啊,如果我猜的不错,相信这两天,他几乎是天天都躲在外边,担惊受怕的,生怕被枋子追上。
上次,我跟许公子摊牌,我们之间的关系算是从之前的遮遮掩掩,到了之后的彻底隔阂,因为没有什么秘密了,也就没有什么忌讳了,他对我恨之入骨,我对他也是讨厌至极,他不跟我闹翻,还留着可能因共同的利益而达成暂时朋友的渠道。
这个人,也是不简单啊!
蒋三也不喜欢这个人,况且蒋三有许公子所有的把柄,他已经完全把这个人给控制了。
许丰是被动的,是受制于人的,虽然之前在我面前,他大言不惭的谈论这蒋振南如之何的高深莫测,可他自己也明白,那是蒋振南,那毕竟不是他许丰。
蒋振南怎么可能为了他这个奴才,而动用自己的实力!
再有,我相信蒋振南真正的用意还是:血液。
他需要的东西是血液。
有吩咐了,许公子不敢怠慢,他告诉蒋三说,卤六那个人很简单的,平时除了演出之外,就是把自己窝子屋子里,很少外出。
还有,他这个人同蒋振南的关系很紧密,不是他们两个人多么的默契,而是说,卤六天天都要给蒋振南汇报自己的行踪,包括他在做什么,同什么人联络,这些都要如实汇报给蒋振南。
蒋振南会随时随地,抽空到卤六的住处检查。
至于检查什么,这些事情外人是不会知道的。身为许公子的许丰,也是从蒋振南身边人那里打听到这些的。
显然,蒋三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卤六的魔术表演的秘密是什么,他凭什么可以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角色,一下子成为震撼世人的魔术大师,是谁传授他的魔术技巧,又是什么人,给予他如此的魔力。
当然了,这些事情许公子是不可能知道的,他还不足以达到知道这个秘密的层次上。
看样子想不劳而获是不行了,必须得按照原计划行事,绑架那个卤六,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就不信了,什么人会豁出去命不要的。
蒋三看着我,我只能点头了,既然决定了,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前怕狼后怕虎是什么事也干不成的,我决定相信这句话。
蒋三直接吩咐许丰:现在出来,有事商量。
许丰不太情愿,有拒绝的意思。
蒋三装作不高兴的哼声,许丰当时就范了,他的这个境地,真的是别无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