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不会有错的,因为已经太熟悉了,已经变成我身体功能的一部分,我的耳朵,将会渐渐的告诉我更多的东西。
我的确听见了,听见一声惨叫,发出这声惨叫的人,就是杜祈。
杜祈,这个小怪物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恨之入骨,我是绝对不会听错的。
说来挺奇怪的,可能是因为我心里因为仇恨而产生了某种畸形,当我听见这声惨叫的时候,尤其听到是这个小怪物发出的惨叫,我的心中竟然产生一种无法言表的快乐,简直就是兴高采烈的,如果不是在这个特殊的地方,我的身边还有其他的人,我肯定会跳起来,欢欣雀跃起来。
这声惨叫并没有结束,而是一浪胜过一浪,可想而知,这个小怪物正在经受着非常的痛苦,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力量,会让这个小怪物如此的痛苦。
在我的印象当中,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个小怪物的年龄虽然不大,但是实力并不弱,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个小怪物的实力,仅仅逊色于那个大怪物问天。
可是随之而来的声音,让我有点晕头转向的,因为我又听见另外一个声音,准确点说,其实是两个人。
小夏,那个还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目前还没有苏醒,各种生命迹象已经十分微弱的小女孩,我听见了小夏的声音,是非常微弱的,就像是刚刚睡醒,躺在床上呓语的声音,紧接着,我听见了她在床上翻滚的动静,以及床上的被褥褶皱起来的动静。
小女孩应该是睁开的眼睛,并有长长的呼吸的声音,虽然我看不见,虽然我们相隔很远的距离,可是我的耳朵非常的敏锐,能够通过声音判断出一些动作上的细节,这个小女孩虽然苏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但应该是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有点不舒服。
还不等小夏开口说话,身边的父亲已经迫不及待了,一下子就冲到床前,用力的碰了她,非常急切的问:“小夏,你醒了吗,你能听见我说话,醒一醒,千万不要继续睡了,你已经睡了好几天。”
紧接着,是小夏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就像是一个婴儿,刚刚学会说话:“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夏善:“你真的醒了过来,太好了,谢天谢地,你总算是活了过来,你知道吗?你真是吓死我了。”
夏善,此刻的他一定是兴高采烈,是容光焕发,完全是一洗刚才的颓废和不安。
他几乎是跳了起来,在病房里高呼声欢呼声,也许他觉得,他的女儿基本上是没有救了,死亡仅仅是时间的问题,早一天晚一天。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足可以让它焕然一新。
这个时候的小夏,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她躺在床上,缓缓的让自己坐了起来,应该是揉着眼睛,用她的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爸爸,你怎么了?为什么那么高兴?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一切的一切,来的似乎非常的突然,不管怎么说,这是件好事儿,小夏能够从死亡线上跑回来,也算是功德一件。
这事情,在他们父女看来,我是首功一件,如果没有我的话,也就不会有他们父女之间的团聚,可事实上,真正有功劳的人可不是我,我只是那个借花献佛的人,真正把小夏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人,就是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可是有个事很奇怪,杜祈发出几声痛苦的尖叫,然后就再没有任何声音了,就像是真的灰飞烟灭了,没有任何痕迹了。
小怪物灰飞烟灭了,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小女孩小夏苏醒了过来。
如果用我的逻辑来说的话,这件事情就是,一个人死亡,一个人复活,小怪物死亡了,而小女孩小夏复活了。
我捏着自己的拳头,怎么感觉这里面有点问题,可是我说不好这个问题在什么地方?
既然想不明白的话,那索性先不去想了。
那个半透明的玻璃小葫芦,的确有着非凡的魔力,这个东西我不能留在别的地方,我必须拿回来,把它重新挂在我的脖子上。
小夏已经苏醒了,那么这个玻璃小葫芦,继续挂在她的脖子上就没有任何作用。她的健康状态,也只能是慢慢恢复了,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了的。
蒋三继续盯着这些视频看,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他从衣兜里拿出烟来,抽出一支点燃了,在这之前,只要他跟我在一起的话,就从来不会抽烟的,我讨厌抽烟的味道,他是知道的,他在很多事情上,包括一些生活习惯,完全是按照我的喜好来决定。
这个时候我没有干扰他,让他继续抽着烟。
抽烟抽了一会儿,他又自言自语地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好?”
是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好?
这的确是件非常难办的事儿,我感觉我们做的事情,就是在一个迷宫里,在不停的胡乱走着,其实蒋泰北完全知道这个迷宫怎么走,他就是看着我们走,把我们放进这个迷宫里,看着我们在这个迷宫里不停的撞南墙,不停的走重复的路。
这不仅仅是我的想法,蒋三也意识到了,也明白其中的微妙了。
蒋泰北和蒋振南,他们是一对亲兄弟这个是千真万确的,和他们真的是朋友吗?真的是一条心吗?
这个问题,还是不要先下结论为好,可是有时候,朋友和敌人不能用两个人之间表面上的友好程度来衡量。两个人,表面上非常友好,可是心里想着另外的事儿,都在算计着对方,这种情况是经常发生的经常会有的。
这是亲兄弟,不能因为他们见过面,不能因为他们在私底下偷偷的聊过什么,而就草率的得出一个错误的结论。
现在我得先回趟医院,至于这件事情,我只能先搁置一下,也让我好好想想,好好分析分析,或许这其中还有其它的不为人知的一些细节,断章取义的肯定会犯错误。
我们的事儿总算是弄完了,不需要在这里继续打扰,酒楼的经理异常高兴,恨不得我们这就离开,走的远远的,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虽然他不愿意听到,可是我还必须重申一下:“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能还会麻烦你!”
这话是我说的,其实在我们三个人当中,我是最没有地位的,说话最没有分量,如果这句话是蒋三说的话,酒楼经理也只能是默默忍受了,不敢挑刺,可这话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他马上就不高兴了:“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我耸了耸肩,表示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蒋三这个时候是蒙头转向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今后要干什么,甚至开始怀疑,他的老板还信任不信任他,今后他会在什么地方,继续留在这里,为老板效忠,还是说,另外找一个地方,另谋职业。
他听见酒楼老板的话,以为酒楼老板是在针对他,于是也很不客气地反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再给我使眼色,对不对?那我告诉你,以后我肯定还会来的,还会打扰你,我才不管你高兴不高兴,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就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完完全全地告诉给你的老板,我倒是要看看,我们两个谁厉害,我们两个谁怕谁?现在是我抓住你的小尾巴,你怕我,我可不怕你!”
这一番话,就像是一份大炮弹,一下子砸在经理的头上,砸着他满肚子愤怒,生气,可是又无可奈何,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办公室里简单收拾一下,我和蒋三就离开了。
现在的蒋三有点迷惑,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了,一个劲儿的问我说:“你说,我们的老板想干什么,表面上让我们跟金禹集团的人对着干,可是暗地里,又偷偷的跟他们的老板,私下里交流 ,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做才对,是服从老板的意思对啊!还是偷偷地配合着他对?”
我实话实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对,我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给我点时间,让我清醒清醒,好好想一下。”
蒋三什么也不说了,闭着嘴,闷声不响的走着。
这个人,我还不可以掉以轻心的,这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人,他跟一个有心眼的人不一样,有心眼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深思熟虑的,永远都不会做那个出头鸟。
蒋三就不一样了,弄不好的话,他真会去医院找蒋泰北,把他知道的事情完全摊到桌面上,这样的话,好多事情就会变得更麻烦了。
打草惊蛇,这是我绝对不允许见到的。
于是我又急忙叮咛几句:“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答应我?”
“什么事情?你不让我去找蒋泰北?”
他比从前多聪明多了,如果这样的话我倒是省心了:“你觉得这样不妥当吗?如果你不同意的话,给我一个你的理由?”
蒋三仰头叹一口气,很失望的说:“有什么不妥当不妥当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其实我自己也明白,如果这个时候去找老板的话,把什么都摊开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我说:“所以说嘛,我不建议你去找他,给彼此一点时间,我们自己也有准备的时间。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老板就会把所有都告诉给我们的,到那个时候,何去何从,什么都知道了。”
蒋三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大踏步就走开了。
他的这个反应,倒是让我十分安心,一个人如果有了情绪,而且这种情绪是为自己的利益考虑的,那么这个人就绝对不会干出闯祸的事儿,这样的话,也给了我充分的时间。
最起码在短期内,在这几天之内,蒋三是不会去找蒋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