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振南的态度非常的执着,在这个问题上,他绝对没有任何犹豫的可能性,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他加以干涉。
其实他对我,也算是客气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如果换成是其他人,早就被他给弄走了,而且不是站着走,是被抬着走,至少有两条胳膊是断的。
那他这么说,他对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而且是用招待上宾的礼节来招待我。
这我就觉得很奇怪了,我算是什么角色呀,在他心目中我就是一个最小的小角色,凭什么会对我礼让有加?
他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给出一个答案,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什么,他自己也有点糊涂,为什么会给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如此厚礼。
或许他觉得,我这人有些奇怪,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我不可能被他的那种迷香弄晕。
这就是我的最大特点,跟别人有着显著的区别。
或许他自己也想弄明白,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事有轻重缓急,也许在他那里,目前最重要事情不是我,而是他想一心置之于死地的卤六。
卤六目前在什么地方,现在是活着还是已经遇害了?
不过从他的表现来看,卤六目前还是活着,并没有死。
他的态度非常明确了:“有些事情如果说出来,或许你不太相信,可是事实上就是这样。”
我对这些话已经不太敏感了,好多人都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对这些,看是不符合任何逻辑的关系,其实有一条不易察觉的特殊关系,在连着这两种根本就没有任何因果关系的事件。
“不管我信还是不信,那你就说说呗,让我听一听。”
“那我就告诉你,我和卤六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如果我不杀他,那么死的人就是我,你想一下,这两者之间,总得有个权衡,我总不至于让我自己去死吧!”
“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他不死的话,你就一定会死,难道他是杀手?他想杀你,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做到,你在开玩笑吧?”
我的嘴还是这样说,但是我的心里,对于这种看似没有任何关系的逻辑,已经有了免疫力了,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我会经常遇见过。
蒋振南语气非常平静,就像是在辩论的会场那样,高昂而响亮,掷地有声:“我为什么要骗你,为什么会胡说八道,这些都是真的,没有一个字假话,所以说,在这个情况之下,我只能除掉他,如果他不死的话,我肯定会死。”
“这是谁说的,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
他的话让我非常的生气,他竟然说:“我相信你,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是谁,你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大小也是个董事长,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是这个社会上的精英,如果不看着你年龄小的话,我今天会让你骨断筋折。”
我耸耸肩,他说的还真的没有错,跟他比起来,我们两个人,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一个是充满掌声和鲜花的一个成功人物,一个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跟他坐在一个桌子上,更加没有资格跟他谈什么判。
今天,我多多少少的,的确有些自不量力了,把自己看得过高了。
我往后退了几步,我打算离开了,因为我知道,卤六今天肯定不会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别墅当中。
我想找个人根本就不出现在那个地方,那我也就没必要继续呆下去了,还是先一步离开,一会儿见到慕檀之后,我们两个人在详细的商量商量,下一步要怎么办。
我刚要走,却被这个人给叫了:“等等,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我停下脚步,心里怦怦直跳呢,这个人想问我问题,肯定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肯定是一件涉及到隐秘的东西。
我试探着说几句:“我这种小人物,我所知道的事情你恐怕都知道,问我,有什么好问我的?”
他冷笑了一声,声音还是很大的,我完全可以听得清楚:“蒋泰北,他的病情怎么样了?”
我仔细的听着,然后陷入深深思考当中,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水平啊!
其实这不是一个问题,其实这是一个试探,他在试探我,试探我究竟知道什么。
他居然问我,蒋泰北的病情怎么样了?
蒋泰北的病情怎么样了,他可能不知道吗,开什么玩笑!
几天之前,天天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天天装病的蒋泰北。就偷偷的溜了出去,在大宋酒楼里,他们两人见过面,并且聊了好久。
这个时候,他反倒问我,蒋泰北的病情怎么样了,他们两个都见过面,并且聊了一个多小时,他会不知道?
可是让我匪夷所思的是,这个试探我的人竟然是蒋振南,是蒋泰北视同水火的兄弟,他们两个的关系几乎是针尖对麦芒了,一触即发,只差两个人分别拿着凶器,在大街上大打出手。
这两个关系,在社会上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他们是前世冤家,今世的对头,这辈子永远不可能调和,他们虽然是有血缘的亲兄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是他们两个也是仇人。
我冷静了一下,我知道,这个问题我是需要回答的,并且一定要回答好,否则的话,我就会露馅了,蒋振南这样的人物,已经成精了,我回答的稍稍有一点闪失,他都会明白,明白我已经知道什么了。
我尽量让自己镇静下去,不要被他的气势压倒,冷静一下之后,在他的问话刚刚问完之后,我非常连贯的就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我是老板,最近是躺在病床上,但是他的身体状况非常好,身体早就恢复了,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来工作了。”
立场,立场,回答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我的立场。
如果我的立场出现上述的偏差,他就会明白我是在说谎。
我面对着蒋振南,肯定不能说自己的老板身体越来越差,更不能说自己的老板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所能说的只有一样,那就是:我一口咬定,老板的身体越来越好,马上就康复了。
这才是回答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只有这样回答,他才不会产生任何怀疑。
听到我的回答之后,他果然表现的很平淡,没有再追问什么,应该说,他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或许可以这样说,他天性就是一个怀疑心很强的人,可是他对于我的这个回答,实在找不出任何怀疑的理由,于是只能作罢,也就没有再去试探的缘由了。
我得离开了,离开这栋别墅,在我的脚步刚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有两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着急了,所以完全忽视掉了身边还有一个我,还能走到蒋振南身边,在他的耳边,非常轻声的嘀咕了几句。
这个行动,并没有招致蒋振南的拒绝,也许他以为,我距离他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这么远的距离,如果仅仅是耳语的话,并且声音说的特别小,我是根本就听不见的。
可是他并不明白我的情况,并不知道我有一双非常神奇的耳朵,我在耳朵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并且我的耳朵非常的敏锐,就算是距离很远的话,哪怕是非常轻微的声音,我都可以听得见。
这两个人在向蒋振南汇报情况,他们汇报情况,在我看来是件非常好的事,可是在蒋振南看来,这绝对是一场灾难。
卤六失踪了,之前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把卤六抓起来,直接塞进了后备箱子里,然后开车就走,他们是想弄死卤六,但是考虑到发生过之前的事情,为了不节外生枝,他们打算把卤六送到个荒僻点的地方,最起码要送他出城,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然后找一个偏僻的角落,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弄死卤六。
但是非常的不巧,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轿车的车胎突然就坏了,车子不能前行了,他们只能下车换胎,当他们换车胎的时候,就发现后备箱里的卤六突然间消失了。
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件非常大的事,这样会触动老板的,老板会狠狠的责罚他们。
他们在原地找了好久,方圆几里地都找了,可是还是没有任何踪迹。
这件失踪事件非常的蹊跷,他们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因为卤六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并且被迷香熏倒了,这种迷香的威力非常大,真要是被香熏倒了,几个小时之内,这根本就不可能恢复过来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卤六是通过什么办法逃生的?
蒋振南听完这两个人汇报之后,脸色当时就变了,刚开始的时候是惊恐不安,然后是愤怒,他不由分说的,对这两个人就是几个巴掌,然后冲他们大骂了几句,让他们通通都滚。
几个人被打完之后,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乖乖地退了出去。
蒋振南在原地目瞪口呆,仰着头看着天空呐喊着:“你跑不掉的,我不会让你逃掉,你放心,我一定会弄死你!”
看来之前他说的话全是实话,他和卤六之间,肯定有一个人死于非命,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下定决心,绝对不可以放过卤六。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装作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见,在他大喊之后,我装模作样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谁跑了?”
问完之后我才非常惊讶自己的胆量,我的确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果然是什么也不害怕,面对着这个就要发狂的人,面对着这个本来就是很凶残,今天受到刺激的人,我竟然选择了去戏弄。
当他用非常凶狠的目光瞅着我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其实我应该一走了之,干嘛跟他磨叽,真是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