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其实就是一个谜团,我一直都是这样评价自己的,我的经历,当然也包括我的记忆,这些都是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谜。
这些东西就像是一个个调皮的孩子,他让我摸不着头脑,我却能看见他,能够感受得到他的存在,他就在我跟前,在距离我不算太远的地方,顽皮的向我挥手,我冲过去,想亲手触摸到它,感受一下它的真实存在,可这个时候,他一下子就逃跑了,速度非常的快,就像是一条泥鳅鱼,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动到。
实事求是的说,我始终不觉得我的记忆力有什么问题,我的记忆力非常的清晰,我能够清晰地回忆起来,每一年,每一个月,甚至说每一天。
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我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慕叶,还是郑叶?
这两个不同的名字,决定了我究竟是谁,我究竟是哪一人家的孩子。
最要命的是,我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间,从慕叶一下子就变成了郑叶。
根深蒂固的记忆,我真的就是慕叶。
慕叶,这个角色给了我太多的童年记忆,有太多的遭遇,喜怒哀乐,小小的年龄,也见识到了这个社会上的肮脏和恐怖,这些东西就像是一根根刺,一下子刺在我的肉体上,触目惊心的疼痛,让我疼痛的绝非是身体上的感官,疼痛得更是灵魂的纠缠。
这些东西在我的一生当中绝对是痛彻心扉的,你绝对是不可愈合的,他将陪伴着我的一生,永远都不会逝去。
所以说,从我的内心上来讲,我太希望自己就是慕叶了。
可是在现实当中,那个活生生的我,那个有血有肉的我,那个生活在现实当中,身边有无数的朋友,还有疼我爱我的父母,这个人却是郑叶。
郑叶,绝对是一个鲜活的,又是为身边的人所认可的,所相信的,能够触摸得到的,一个实实在在人,一个活着的人。
在我的记忆当中,对于这个问题绝对是一个无法破解的谜题,我真的找不到那个界限是在哪里,是在哪一年或者说,是在我多大年龄的时候,我由慕叶一下子变成了郑叶。
这些我现在想不起来了,相信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把这些东西重新给拾起来。
除非,有那个怪物问天的助力,如果他肯帮我的话,他肯为我指点迷津的话,相信这个谜题就可以顺利的破解了。
这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毅然决然的,心甘情愿的接受这十轮博弈,其实傻子都能够想得到,这博弈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不知死活的我往里跳。
其实在这里有一个盲点的,这个盲点就是一个界限,这么多年了,我始终都没有能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就在今天被冬子个他的父母给点破了。
是他们一家人在无意当中提醒了我,是他们,也许是误打误撞,也许是这其中有什么渊源,他们一下子就发现了我身体上的疤痕:我的记忆里只有空白的。
这点事情,在这之前是我绝对不敢想象的,我的记忆力怎么可能是空白的,我为什么会想不起那段时间我经历过了什么。
小学毕业之后,包括那整个暑假,这段时间里我究竟做了些什么,在我的身上,包括在我的周围都发生过什么,我的亲人他们都在做些什么,这些事情在我的脑海当中,竟然没有一点印象。
非但没有印象,简直就是一个混沌状态。
我不知道我的小学是如何毕业的,更让我不可思议的事,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竟然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小学的毕业,在任何一个学生的年代,绝对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好多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都会有意无意的回想起当年的一些情形,不认识酸甜苦辣,还是开心高兴,这些都是一个人不可或缺的记忆。
可是我怎么了,我为什么从来不回忆从前的事儿,从来不回忆我小学毕业的那段日子,好像我是在故意的,故意的回避一些东西,随便帮填的一些细节。
我有一种奇怪的怀疑,我的确是想不起当年的事情了。
这个想不起来,始作俑者究竟是什么?
是我主动的,是我故意的不去想,是我因为害怕什么,才会回避什么?
还是说,我受到了某种外力的刺激,碰撞或者是打击,我的脑部受了一些伤,细胞受到损害,忘记了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我越来越不明白了,我不清楚我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我一个人行走在马路上,我在尽一切可能,回想起当年也就是说我小学毕业的那一段时间,在我的身上包括在我的家庭当中,那时间里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
非常的可惜,我所有的努力最后都是付之东流了,凭我个人的能力,根本就回想不起当年的事情。
从冬子的家里离开,他的家人包括他的父母,他们担心你的身体不怎么好,尤其是这个时候,我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脑袋晕晕沉沉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走路也是踉踉跄跄的,如果有一阵大风吹过来,我随时可能被刮跑。
他们担心我,怕我在路上出什么事情,他们想让我在家里多呆一会儿,哪怕是多休息一两个小时,睡上一小觉也好。
可是对于这些好意,我毅然决然地好言谢绝了。
他们并不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我越需要的不是休息,我需要的是一个人孤独的行走,行走着往往就是我的思维,包括我回忆的轨迹。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们在一起恳求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经常到我家来做客,今天时间太仓促了,说也说不了多少东西,其实我们还有很长的话,想跟你诉衷肠。”
我非常高兴地应允了,完全同意他们的这个建议,其实我和他们也一样,我也想跟他们多聊一聊,在聊天的过程当中,我能从他们口中得到我想知道的一些东西。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跟他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我感觉特别的亲近,就像我们才是一家人那样。
彻底的混乱了,我究竟是谁?谁才是我真正的一家人?
一步一步的走,就这样走着,我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不知道走了多少小时,人在这个时候,尤其是精神状态处于一种混乱状态中的时候,对时间和路程的判断是非常的模糊的。
我重新仔细的审视着周围的一切时,天色渐渐已经黑了下来,这意味着什么,意为着晚上就要到来了,这一天时间就要过去了。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何事情都要有始有终的,绝对不可以是熊瞎子劈苞米,最终什么也没有剩下,那才是最愚蠢的做法。
因为有太多让我无法理解,无法破解的难题,萦绕在我的头脑上,这种状况之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件一件的慢慢的去解决。
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之前的事吧!
这是第三天了,第三天就要结束了。
我和怪物问题的博弈,也就是第三次的博弈,我们博弈的内容就是叶的母亲,问天已经说过了,如果我能保证叶云母亲在三天之内一直是平安无事的,那么这第三轮的博弈我就胜出了。
第三天就要结束了,胜利的曙光渐渐逼近我。
我是一个非常较真儿的人,不是最后的胜利,我绝对不敢掉以轻心,虽然问天已经告诉过我,第三轮我已经胜出了。
这个时间,我得去一趟秋寨,亲自把叶云的母亲接回家里去住。
秋寨那个鬼地方,说句良心话,我一分钟都不想在那个地方呆,可是没办法,谁让那个怪物问天在那个地方长久的坐镇,有问天在,所以才能够保证,我希望安全的人永久的安全下去。
从这个地方到秋寨,距离也不算近,趁着现在还不算太晚,还有运行的大巴车在路上奔跑着,于是我坐上大巴车,直接奔向这个地方。
到了秋寨,看了眼时间,正好是晚上的八点二十五左右。
问天住的地方是一个大庙,最起码外观形状看起来是庙宇的建筑结构,我来到这个地方,打算敲几下门。
我的双手还没有碰到门板上,门就已经被里面打开了,出来迎接我的是两个年龄不算太大的出家人,上次我见过他们,他们自称自己是徒弟,问天应该是他们的师傅。
他们对问天绝对是毕恭毕敬的,哪怕是一句埋怨都不敢说,就算是在心里想他们也不敢。
他们的一举一动,完全是服从问天的吩咐。
门被他们推开了,他们轻声的对我说:“师傅知道你要过来,快到里面请!”
我有点出乎意料,他们跟我说话一点用了一个请字,这是多么大的恭敬,我是什么人,有何德何能,也值得让问天这样的人物,吩咐他的徒弟对我用一个请字。
我这不是受宠若惊,我是有几分战栗不安。
问天这样的人绝对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并且他的做事风格,是别人无法猜想得到的,你觉得他开心的时候,他可能是最残忍的,你觉得他会暴怒,他却变得异常的和善。
我没有多说什么,就跟着他们两个人往里走。
我以为他们会把我领到正堂,因为我知道,问天就在那里坐着。
事实上,他们引领我走的那条路,并不是通向正堂,我们去的地方是一个厢房,是堆放杂物的地方。
上一次来的时候,我把这里的东西全部给搬出去了,一于是就腾出一个空床,让叶云的母亲在这里休息。
我还正想来这里看一看,看一看叶云的母亲究竟什么样了。
他们把门推开,十分客气地对我说:“师傅有过吩咐,她随时随地都可以走了。”
“随时随地,这是什么意思?毕竟还没有过完三天。”
“可是师傅已经说过了,这个人目前是安全的了。你们随时可以把她接走。”
“可是毕竟没有超过三天,如果这个时候就走了,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这个你绝对放心,我们的师傅就是上帝,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那就是上帝的决定,不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