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卫道士,可是有着属于我自己的,非常牢固的善恶是非尺度,一个败类纵然再遭人同情,我也不会为此动容,我所做的一切绝对不是为了那个败类,我是一个非常好奇的人,对真相有着天然的猎奇。
那个奇丑无比的丑八怪不见了,我在原地等了有一个小时,让我无法相信的是,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内,竟然有好多人带着崇敬的心情来拜谒这个怪物,他们只是说自己是慕名而来,仅仅是瞧瞧热闹而已,可是我知道他带着不可告人的欲望。
他们不说我也不好意思多问,可是我更知道的是,随着他们的欲望被慢慢满足之后,他们要为此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个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更不会有平白无故的施舍,希望他们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否则的话,这些还什么都不清楚的人将会变成第二个,那个败类男人,最后是引火焚身咎由自取。
一辆非常漂亮的跑车开过来,跑车里面竟然装着一个骷髅,骷髅竟然还能动,开着车,开向了这里。
这里是丑八怪的一亩三分地儿,我相信在这里可以上演任何离奇的事情。
车子开近了,我也瞧得清楚,车子里的骷髅并非真的是骷髅,其实他就是那个丑八怪。
这种人还要开车,他的个子不够高,两条腿也非常的短,还是一长一短的,平时走路的时候就磕磕绊绊,一脚踩刹车一脚踩油门的节奏非常别扭,我想到了一个词汇,叫做沐猴而冠,用这个词汇来形容他是最恰当不过了。
他从车子里走了下来,冲那些来寻求心愿的人说:“本法师今天休息,今天不办公,你们这些人都快些回去吧!”
显然,这些人是恋恋不舍的,生怕失去这个机会。可是这些人又不敢不遵从这法师命令。
人类的心目中本来就没有什么敬畏,可是当对方足够的强大,当对方能够满足你无穷无尽的欲望之时,那么这个敬畏也就油然而生了。
那些人都恭恭敬敬地走开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丑八怪的样子越来越吓人了,还穿了一件名牌西装,就像是木乃伊复活的样子,然后穿上现在的衣服,在现在社会中行走。
我突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木乃伊,不知道是从哪个棺椁里跑出来的。
他跟我说,你怎么不走?
我却问他说,你的车是从哪里来的?你是不是盗用了那个败类男人的中奖彩票?
“你这个女人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太多管闲事了。”他绕着我转来转去的,腿还是一瘸一拐的,个子非常的矮,他的头顶恰好在我的胸口附近,他看着我是仰着头。
“其实你也很漂亮,你知道我为什么玩枋子,却对你一点不感兴趣吗?”
“你放屁!”如果我能打的过他,真想狠狠的揍他。
“你这个女人让人没有兴趣,索然无味的。”这个该死的丑八怪,还啧啧嘴,弄出十分失望的样子,唉声叹气的伸懒腰,“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你不要忘记了,他是一个奴隶,是我的奴隶。”
“于是你就偷偷的调包了他的彩票?”
他差点哭了起来,又是跺脚又是蹦跳,伸出他那个小破拳头打我,赌咒发誓的对我说:“你要是再敢这样侮辱我,我就,我就我就——”
大概是气得不知说什么了,他气喘吁吁地哭着,说句心里话,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哪怕是任何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离奇古怪,严重地背离着常理,不自然中带着无尽的恐怖。
“偷,我是个小偷吗?我这样的人还要偷吗?”他狠狠的掐着腰,义愤填膺地指责我,“我可以有天下的财富,只要我高兴,我可以拥有金山银山,可以拥有天下的珠宝,可以拥有天下的美女。”
“吹牛去吧!你这上嘴皮碰下嘴皮是想说啥就说什么,你还可以说你是上帝是如来佛祖呢!谁信!”
他是彻底的崩溃了,也许是真的不想再搭理我了,他重新坐上他的车的,开车就要走。
我一下子堵在他的车跟前,我知道他就不会开车撞我的,最起码在此时此刻,在这个光天化日的白天的时候,他是不会干出这种愚蠢的事儿,他是个聪明的人。
我威胁他说,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你就休想走。
他斜着脑袋好奇地问我,什么真相?
我问他:“叶云是怎么死的?”
“这个你得去问那个男人,是那个败类,是他想让自己的妻子死去。”
“你胡说八道,他只想独占大奖,只是想离婚而已。是你草菅人命。”
“这个帽子也太大了,我这是帮助别人完成心愿,至于别的事情我不管。如果说一定要追究的话,那也是那个败类男人的责任。”
“是你杀的人,我要去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听我这样说她一下就笑了,前仰后合的哈哈大笑,一直到笑出了眼泪,笑的再发不出声音了,他才使劲敲打着方向盘对我说:“你见过耗子抓猫的吗?你见过一条狗去猎杀老虎的吗?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警察抓不了我的,如果你真的有时间,有那个闲工夫就帮我想想,我要怎么玩玩那个败类男人?”
“你想怎么对付他?”
“错了,你又错了!”他已经不再生气了,他一定是在想着用什么方法去折磨别人,折磨别人,用别人的痛苦和悲伤来激活他自己的快乐,兴高采烈的手舞足蹈。
他用他的理解,来告诉我说:“其实这不是我在对付他,而是说他在用自己的方法来对付自己。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胡说八道吧!”
“你这个女人就是个木头嘎的,一点都不开化。”他说,“他是我的奴隶,是他自己愿意当我的奴隶,我去折磨他去对付他,会让它体现出一种存在的感觉,他会幸福的会感谢我才对呢!”
说完这个的时候他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一定是想出了什么阴损的办法,果然是不出我所料的,他兴奋的自己的腰,这样跟我说:“如果让他变成一个太监了,他会不会很高兴呢!”
“你就不怕自己也招报应?”
“报应,什么是报应?我就是个大师,是别人报应的法官,是审判者裁决者。”
其实我知道的,他可以有任何一种办法来折磨人,那个败类男人的确不遭人同情,可是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会帮助那个败类男人来对付这个丑八怪。
这个丑八怪太可怕了,你就是个怪物,是魔鬼。
终究有一天我也会落在他的手里的,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折磨我呢,未雨绸缪嘛,我必须要提前一步想到对策才好。
梦静会怎么样了,现在的她完全陶醉在报复的快感当中,她在折磨玩弄那条狗。
就像是这个丑八怪在折磨玩弄败类那人,人生的际遇是何其的相似,而人的轮回是非常可怕的。
梦静毕竟不是个丑八怪,她根本就没有能力来左右自己的命运,终究是任人宰割的命。
丑八怪是不会放过梦静的。
我没有时间跟这个丑八怪胡扯了,我的去看看梦静,而此时此刻我突然想起另外的事情。
许公子已经被咒语所控制了,那么我就可以从他的口中问出我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郑凯的奶奶,也就是我多次遇见的那位耋耄老人,他曾经远远的看着许公子,对我说,那是个坏人。
而且耄耋老人还告诉我,是他的孙子也就是郑凯告诉她的,许公子是个坏蛋。
这么说来,他们几个人一定是相互认识的,郑恺和他的奶奶都已经不在了,许公子不是还活着嘛,从他的口中我能问出东西。
从这里走开之后,我打车直接去了许公子的公寓。
折磨的有好几天了,梦静心头的怨恨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她做在公寓里发呆。
屋子里多了一个狗窝,有一个箱子的大小,刚刚好好能装进许公子,许公子就是一条狗那样,趴在他的窝里看着外边。
看见我走了进来,许公子冲我:“汪汪——”
梦静一脚把他踢到一边儿去了,梦静有点抱怨我,问我这两天都在干什么了,为什么不过来?
一时半刻的我也没有时间解释,我蹲在这条狗的旁边,问梦静说:“现在的他是不是很听话,我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梦静点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真的就太好了。
梦静冲许公子喊:“旺旺,旺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于是就开始问了,问他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郑凯的人?
“认识啊,我认识他。”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我当然知道啦!但是我不告诉你。”他就是这样说的,我当时就懵了,看着梦静。
梦静也有点不可思议了,这么多天了,她的咒语一直是好用的,今天怎么突然变了。她又冲着这条狗叫几声,许公子的身体似乎被绳子勒住的,非常痛苦地颤抖着,他自己尽力的挣扎着。
然后,他非常乖巧的趴在我的脚下,嘴里还撒娇的叫了几声,于是我就开始问他:“你是怎么认识郑凯的?”
“旺旺旺——”他就是这样叫的,脸上的皮肤是笑的,可是皮肤下面肉,是非常痛苦的紧绷着,“嘿嘿嘿嘿,汪汪,我不告诉你,我们可以谈个条件,你要是弄死那个臭娘们,我把什么都告诉给你。”
梦静一听他这样说当时就愤怒了,拿个酒瓶子照着他的脑袋就砸过去,幸亏他躲得快,可这一下子还砸着他的肩膀上,他痛得龇牙咧嘴,可是它不具备任何反击的能力,身体上似乎有条绳子捆绑着他,约束他的行为。
那个丑八怪说话,他就是报应的审判者,它约束了许公子身体动作的能力,约束了他说什么不说什么,可是并没有约束他的思维能力,他的思维完全是正常的,喜怒哀乐什么的都跟正常一模一样,因此说,这个时候他是恨死梦静了,迟早有一天会报复的。